“我是什么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只要知道我是他的夫君,你给我离她远一点!”高轩说着便动起手来,想将对面的薛刃打倒在地。
  薛刃也不是吃素的,赤手空拳挡住了高轩的攻击。
  薛刃是不想和高轩动手的,毕竟他也救了自己的半条命,因此一开始他只是躲闪和抵挡。没想到高轩却变本加厉,薛刃几乎要抵挡不住,不得不也对高轩攻击起来。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地你来我往,不分上下,嘴里却依旧吵着。
  “你不说你的身份我是不会放心吧她交给你的。”
  “于宁的事和你又什么关系,你未免管得太多了些。”
  “我只是想保护他,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有我在她不会受到伤害的。”
  打架的时候难免会有动静,加之高家的院子又不大,两人乒乒乓乓的,不一会儿便把沉睡的于宁给吵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见高轩不在房间,便下意识走出门外去找。
  于宁这一开门,正在打架的俩人都惊了,瞬间停住手。
  “你们这是在干嘛?”于宁不解。
  两人虽然停下来了,但是还摆着刚才打架的姿势,因此有点诡异。
  这大晚上的,自己的相公和薛刃是在练什么太极拳吗?
  两人都是闷里闷气的性格,因此没好气地互相冷哼一声就不去看对方,也不解释。
  一时之间,场景有些尴尬,三人都不知说些什么好,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一沉默,角落里堆着的那堆柴火旁发出的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更明显了。
  三人皆面面相觑。
  几人慢慢靠近柴火,一扒开,里面藏着的竟然是陈氏。
  陈氏见藏不住了,反应倒也机敏。
  “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说着她就想偷溜出去,高轩一把将人拉了回来。
  “伯母,大半夜的你在我家偷偷摸摸的干什么?”高轩表情冷峻,陈氏吓了一个哆嗦。
  这一哆嗦,她怀里的钱包就瞬时掉落下来。
  于宁眼疾手快在陈氏之前将钱包捡起来。
  这钱包分明是高母的,里面还有几钱银子。
  陈氏来这边做什么不言而喻。
  原来,她最近缺钱缺得紧,便心生邪念想半夜潜入高母房间偷东西。她偷东西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乒乒乓乓的,等到偷完东西,一出来就看见这三人站在门口,因此心虚地躲到柴火堆里边儿去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伯母,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上次偷东西还没过多久吧,这次又手痒了?”于宁讽刺道。
  “高家媳妇儿,我也是没钱才这样做的,你这次放过我吧,我保证不偷了,我保证。”陈氏难得低了一回头。毕竟这次铁证如山,要是被同村的人知道了她手脚不干净,那她还要不要在这陈家村过日子了。
  在于宁心目中,陈氏说的话就跟放屁没什么两样。上次偷东西被抓到了却不知悔改,这次又故技重施,谁知道她还会不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这话你和衙门说去吧,我才不想听你的什么保证,你的信誉在我在我这儿就是零。”
  于宁这话的意思相当于要把陈氏偷盗的罪行公之于众,陈氏怎么可能逆来顺受。
  “好哇你这贱丫头,是你逼我的!”
  于宁看陈氏转而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不屑,自己能有什么把柄抓在陈氏手中,总不能她发现了自己空间的秘密吧。这事儿连离她最近的高轩都没有发现,陈氏又怎么可能发现。
  不过于宁还是低估陈氏了,添油加醋和无中生有是她最擅长的事。
  陈氏打量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薛刃,指着他道,“就是他,你这贱丫头的奸夫!”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薛刃眼疾手快,一把拎住陈氏的领口,声音冷冰冰的,颇具杀气,“你再说一遍。”
  而此时陈氏哆哆嗦嗦,几乎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于宁赶紧把人拦下来,她可是见过薛刃的手劲儿的,上次惹薛刃的人这会子已经入土为安了,不对,说不定连土都没入,直接尸骨无存了。堂伯母虽然可恶,可还没有到要她一条命的程度。
  而高轩听完这话,眼神也是凛冽到极点。他几乎就要忘了师父的嘱咐,即将动起手来。于宁捕捉到了高轩的情绪,赶紧牵住他的胳膊,暗暗安抚他。
  高轩察觉到了于宁的安抚,沉沉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又低头给了于宁一个安慰的笑。
  一旁的薛刃自然看到了这两人的一系列动作,眼神黯了一下,却没有多说什么。
  “你再乱嚼舌根试试。”
  高轩盯着跌倒在地是陈氏,眼神几乎能杀人。
  陈氏咳嗽了好一会儿,这会子才平复下来。不过她却没有于宁想象中的惧怕,反而干脆破罐破摔。
  “你们杀了我好了,把我杀了吧,不就是要灭口吗,有本事来啊!”
  薛刃见陈氏这般发疯的样子,摇了摇头,后悔刚才和这不讲理的泼妇一般见识。他转头向高轩解释道,“我一直没有离开只是为了报恩,没有其他。”
  说着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陈氏见薛刃离开还以为他是怕了,更加不依不饶起来。
  “看吧,这就心虚了,要是没有事她跑什么?”
  接着她又替高轩委屈起来,“我说轩小子啊,你这一表人才的,娶一个什么样的媳妇儿不好,偏偏娶一个不守妇道的。你天天在书院读书,她天天给你带绿帽子,我要是你啊我就休了她,把她提出家门,然后再狠狠打她俩大耳瓜子。”
  高轩眼神横了过去,陈氏见了瑟缩了一下。
  要不是于宁拦着,高轩已经把这嘴贱的妇人打得满地找牙了。
  陈氏见高轩站在于宁这边,心中更加不爽,“轩小子,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们高家娶进这么一个不守妇道的媳妇儿,可是要让家门蒙羞的!”
  “有完没完。”高轩的语气冰冷道极点。
  于宁也听得心烦,因此恐吓道,“你再乱说话我现在就送你去衙门吃牢饭!”
  陈氏听了这话还来劲儿了,“还衙门,我告诉你,去了衙门,当着官老爷的面,我就一条一条数你的罪状,我让官老爷判你个十年八年的,把你关到人老珠黄,看还有没有人要你!”
  “好啊,去啊,你去官老爷面前嚎啊,你可使劲儿嚎,可千万要让他把我关起来。”
  于宁说着真要拉陈氏起来去衙门。
  陈氏哪里敢,于是她赖在地上,任于宁怎么移她,她一点都不肯动,衣服上蹭了一地的灰也不介意。而一旦高轩一起动手,陈氏就喊起非礼来。因此一时之间两人竟都没有办法。
  陈氏见状,觉得自己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因此心中的底气足了好几分,历数起于宁的罪状来。
  “你个贱人,偷人就算了你还偷人家的药材,别以为我不知道,郎中都跟我说了,那药材名贵得很,你们高家要是有那么名贵的东西,早就飞上天了。不是偷的是什么!”陈氏越说越激动,仿佛要伸张正义一般。
  于宁摇了摇头,这陈氏真是没救了。原以为她和高轩救了她的丈夫,她多多少少会有一点感激之心的。于宁也没想她报答,只希望她今后能安分一点,这会子连救了她丈夫的药材她都可以拿出来做文章,还真是毫无感恩之心。
  “你倒说说我去哪儿偷的,怎么我能偷的来这么名贵的药材,你连偷一袋钱都要被人抓住。”
  “你别油嘴滑舌的,还想抵赖是吧,有本事把郎中叫过来,我们一起对峙!”
  “轩儿、宁儿,这该睡觉的时刻,你们都在外面干什么?”
  高母这会子已经被吵醒了,听见门外的动静就出来看看。她刚问完于宁和高轩,就看见了赖在地上的陈氏,表情转而嫌弃起来。
  陈氏见高母来了,于是更加敬业,把于宁偷人又偷药的话仔仔细细,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
  高母听得一头雾水。
  而一些邻居此时也醒了,高家门口这么热闹,大家都好奇得很,也不管这大半夜的,纷纷穿了衣服围到高家的院子里。
  陈氏见人越来越多,就像见到青天大老爷似的,把自己的“冤屈”和于宁的罪状通通历数出来。
  这一来二去,众人弄明白陈氏的意思了。陈氏是今儿个看见于宁和一个陌生男人走在一起,俩人暧昧的很。同时她还翻了旧账,称于宁之前偷过贵重药材。
  如此“劣迹斑斑”的罪行,于宁自然不能让她胡说,因此指出陈氏今晚偷高母钱包的事来。
  “各位邻居,陈氏这可是恼羞成怒,所以才污蔑别人。”于宁亮出高母的钱包,“这可是从污蔑发现她大半夜躲在我家时不小心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这上面还有字呢,这可是我娘的钱包。试问一个骗子的话有什么可信的!”
  众人见于宁至少拿出了证据,于是纷纷站在于宁这一边。
  “不就是证据吗?我有人证,隔壁村的林郎中就是我的人证,你们尽管去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