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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人面鬼云的诅咒
  文静轻轻扯了下我的衣袖,出了最后一顶帐篷,这时丘局和耗子也已赶了过来,文静对二人摇摇头道:“人全都不在!”
  耗子叫道:“这些羊是哪来的?”丘局喃喃道:“看来我猜对了,索命羊,这是一群索命羊!”
  听到丘局这话,我突然想起前天晚上在青藏公路上尾随我们很长时间的那头死羚羊,难道羊也知道索命?我不禁朝四周的死羚羊瞄了眼,一只只均是怒目圆睁,充满恶毒的怨气,突然我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仿佛昨晚死去的那十几个人的幽魂尚在。
  这会儿文静倒显的十分冷静,对大伙道:“咱们不要先入为主,说不定他们暂时离开一会,并没有死,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全死了,那也是死得其所,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丘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文静说的没错,他们果然作了防备,把我们的车拴在了一辆大车上,我和耗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铁锁砸开,又在羊尸间开出一条小路。文静忙将车开出,待我二人上了车,便迅速向西南急驰离开此地。直至跑出一百多公里,我才慢慢摆脱那种被鬼魂盯着后背的恐惧感。
  又跑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才找着了河道,不过已变的很窄,河内水流已是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应该快到河的源头了。
  丘局提醒道:“再往西去,湖泊数量大增,沼泽地也会分布更广,一定要小心,车速放慢点!”文静答了声,稍微减慢了车速。
  很快楚玛尔河的河道消失在了平地上,失去了河道的指引,我们只能向西摸索前进,南面的可可西里山脉越来越近了,高大的雪峰与北面的昆仑山脉遥相呼应,正是这南北的两大山脉造就了此处多湖泊河流分布。
  不一会儿我们眼前呈现出三个小湖相互连通组成的大湖,地图上标示的名叫卓乃湖,就在马上就要过去时,丘局突然指着左侧离我们最远的一个小湖的一角道:“慢点,你们看那边有辆车!”
  我们三人忙向那边看去。确实,是一辆吉普车,车尾已深深陷入水中,车头还在岸上,前车盖上有一巨大黑物,看不出是什么。
  文静忙打了下方向盘向那儿开去,走近了才看清,车头上放的竟是一巨大木棺,棺盖上画着百鸟朝凤图,木棺前头还写着巨大的福字,一切都是崭新的,就如刚做出来的一样。
  木棺四角下有四只似龟非龟的殿角兽,如同科学家设想的蛇颈龙一样,只是从腹部往下便没了,看不到四肢。我和耗子下了车向那辆吉普车走去,文静叮嘱了声“小心!”
  我俩从两侧包抄过去,发现车外皮上已生满铁锈,但木棺附近的外壳却未见丝毫锈迹。从外面可看到车内似乎有两人。
  一个侧坐在副驾驶座上,另一个斜向躺在后座上,两人双眼紧盯着木棺侧面的一个位置,面部都是一种恐怖的扭曲。
  我小心的走到棺后,朝侧面看了眼,说也奇怪,这个侧面中间部位竟画着两只眼睛,就这么孤零零的两只眼睛,配合着木棺漆黑的背景,给人一种如同黑洞般的深邃,激发出人内心深处的恐惧感。
  耗子没有注意到这个特别的双眼,用枪指着车前座的那人道:“老齐,你看他的袖章上写的什么?”
  我这才注意到前座这人右臂上套着一个红色的袖章,上面写着可可西里保护区巴音郭勒分局。
  耗子道:“看来这两个人都是反偷猎的,怎么遗体丢在这儿就没人管了呢,他们局里少了人都不知道找找吗?”
  对我来说现在关心的并不是这两人为什么还在这儿,而是为什么这个木棺会在这儿,且从木棺外表来看显然与吉普车出事时间不一至。
  我见周围没什么危险,便对车里的文静丘局摆了摆手,文静忙将车熄火,跑了过来。我将具体情况和我的疑问对两人简单说了一下,二人显然也是不能理解。
  丘局对车内车外仔细看了个遍,没发现什么异样,便令我和耗子开棺。这次丘局亲自主刀,我和耗子在一旁帮忙。
  木棺采用的普通卯合结构,开起来并不费劲,由其是在丘局这种开棺老手的主刀下,三五下便打开了。三人奋力将棺盖搓下车头。满棺材的殷红液体登时传出一股刺鼻的酸腐味。
  三人忙跳下车头,文静指着木棺底部道:“怎么一开盖下面就漏了?”我看了看,木棺不知从哪地方流出一片红色的液体,顺着车盖流到了地上,所到之处,草木尽皆枯萎变黄。
  丘局忙拉着我们向后退开,盯着迅速变黄的草地道:“这是一种古代的防腐剂,用了二十多种剧毒制成的,至于有哪些种,我也不清楚。刚才一开棺,牵动了底部一个小开关,打开开关棺内液体便会自动流出。”
  待液体流尽后,四人又登上吉普车,发现棺内只剩一副头颅,头颅正中嵌着一颗梭形红色宝石,面部还完好,下身却都已没有了,四肢都是用四根皮绳代替的,每根绳末端包着一个梭形小宝石,分别是黑色、蓝宝石色、黄金色,透明的水晶色。
  棺内已破损的十分严重,但里面的字迹图案就像深深的凿刻在木板上一样,仍然十分清晰,上面刻着一群人骑马狩猎,大摆宴席。还有一幅是五六个女子在跳舞的场景,一切都显得那么久远古朴。
  图画四周的文字像藏语但却又不是,我问丘局这是哪种文字?丘局若有所思道:“挺像藏文,但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印度梵语的痕迹。我也看不出是哪种文字。”
  顿了顿又喃喃道:“真是奇怪了,怎么一副棺材内外的年代还不相同呢?”耗子摸了摸胸脯笑道:“有可能是某些思想前卫的人把老祖宗的棺材又挖出来翻新了一遍,让老祖宗也感受一下社会主义的春光吧!”
  我敬佩道:“不得不说,我对你这种非主流思想的发达的程度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累死我,我也想不到这么高水平的程面。”
  耗子嘲笑道:“你不行!你的思想跟不上国家政策,现在正大搞改革开放,你要做的就是先让自己的思想开放,不行,你要学的还很多,以后慢慢学吧!哥先把这几个宝贝捞上来。”
  说着不知从哪弄了块破布便往里抓去,边拾边嘟囔着:“这老哥,你也太穷了吧,这么大一棺材就放这点陪葬品,加起来还没个蛋大,你这么不仁耗爷也不义了,全部归公啊——”费了好大劲才把五块宝石弄下来,忙跳下车冲洗去了。
  文静对丘局道:“丘叔,这副木棺悬疑太多,且都是诡异的匪夷所思,恐怕一会半会儿的也想不出来,我们还是上路吧,争取天黑前穿过这片湖区。”
  丘局如梦初醒般答道:“嗯,嗯,好,好!”我看了看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片乌云,形状如同一双人的眼睛一般,同棺材上的那双眼睛十分相似,我心中暗骂“晦气!”便跟着丘局上车了。
  一上车耗子便不停的摆弄那几颗宝石,我拿过来看了看确实质地很纯,品次极高,无半点杂质。我把宝石还给耗子时,无意间在后视镜里又看到了那朵乌云,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大,已慢慢有了脸形。
  丘局看到我的怪样,也向后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催促文静加快车速,一定要在脸未完全形成以前甩掉它。
  其实文静早已注意到这朵怪云,已暗自把车速提了不少,听丘局催促,再次把车速提快。
  耗子奇道:“今天明明刮的北风,怎么这朵人脸云始终跟着咱们往西跑?”丘局没有回答,我说:“这朵乌云由一股神秘力量控制着,八层是刚才那口棺材的主人的诅咒!”
  丘局点点头又摇摇头却没有立即说话。我又回头看了眼,面部五观已初具规模,良久丘局才喃喃道:“一副暴露荒野的木棺怎么还有诅咒,而且还如此强大?”
  我说:“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副棺材的主人是位贵极王侯的人——”
  “不大可能!”耗子打断道:“要真这么高贵,怎么也得有个坟吧,怎么可能一个光杆司令在这儿风吹日晒雨淋的?”
  我说:“要是被人盗出来扔这儿也有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