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这小院里有水有鱼,还有很多树,加上整个宅子前后绿树成荫,居住起来十分惬意。 每次准备出门前,看着外面马路上滚滚的热浪,我回不自觉的在大门边缩回叫。
  去、还是不去?
  这是个问题。
  本来我打算窝在家里过猪一般的生活,免得一个两个都对我反复念叨:乖一点~~不要乱跑~~
  好像我生来就应该是个半身不遂,这才让他们觉得我乖。
  一个正常人、不可能不出门吧?
  可我一出门就算不惹祸,祸也会自己找上我,这真的是命不好了。
  糖糖大姐大来电话,让我请她喝咖啡吃冷饮,来报答她的借车之恩。
  我想着她家司机还被那纸老鼠咬了一口,辛辛苦苦来回开车也三十个小时,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我请她吃东西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天好热啊……
  我家起码比外面荫凉四五度,一走到大门口,看到我家的拴马桩已经被十几把遮阳打伞给罩住,心想石头都耐不住热了,我还出门干啥?
  “小师妹你干嘛!依门盼望谁呢?”九师兄嘿咻嘿咻的扛来最后一把遮阳伞。
  “……我同学约我出去吃饭,但是这日头这么毒,我不想出门啊。”我蹲在门边叹气。
  “十八岁的人居然怕太阳?你怎么像个老太太似的!老太太都没你这么娇气……诶,最近没看到钟婆婆来抓药啊……”
  钟婆婆?!
  我心里一紧,她应该被沐挽辰带回去交给司族的人了,但沐挽辰说过她已经废了,她自己也说自己时日无多,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我姐从车库开车出来,来到家门口摇下车窗冲我招手:“小珞,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九师兄扛着大遮阳伞把我送到我姐车旁,我姐训我道:“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你看看被家里人宠得!几步路都舍不得让你晒晒太阳!”
  “是啊是啊,所以老爹最疼君师兄了~~疼到想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我撇撇嘴怼了回去。
  我姐那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少胡说!老爸可从来没这么说过!”
  “这还要说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啦!”我用双手撑大眼皮调侃。
  我姐拍了我一巴掌:“系上安全带!你去哪儿呀?怎么不让九师兄陪你去?”
  怎么陪啊,我跟女同学吃个冷饮什么的,还要带上一个“家长”陪同啊?丢脸死了。
  想到这里我就有点委屈,我和我姐十八岁时,君师兄就给我俩一人买了一辆车,同款,反正从小到大都是同款。
  不是什么昂贵的车,不到二十万的女士车而已,给我们练手的,这两辆车加起来还没君师兄的一个轮胎贵。
  但是,我的车被巨石砸扁了引擎盖,现在还丢在灾区当废铁呢,君师兄也不给我车了。
  “哼……要是你的车子报废了,君师兄一定二话不说给辆新的。”我气鼓鼓的靠着车门。
  我姐挑挑眉道:“唉~~我可不会新车上路三个月就报废~~你这折腾的本事真是让老天爷都惊吓了,不偏不倚就砸在你的车前盖上……幸好是砸在车前盖。”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气哼哼的说。
  “你的后福来了吗?”
  咳……这个问题……
  原来我姐是要去买行李箱,她从未出过远门,今天一大早去找君师兄说老爸的事,君师兄说安排一下家里的活儿,他亲自去一趟,顺便让我姐也一起去。
  哦哟哟,不得了,这可是两人单独旅行啊!这要是生米煮成熟饭,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啊!
  “你瞎说什么呢!”我姐脸红得像个番茄,就想伸手来打我。
  “小心开车,前面有电子警察……”我笑着躲开。
  “因为这次委托方的背景挺复杂的,君师兄说带着师父的女儿过去,也有个借口见老爸,而且我们不是两个人!还有师兄师姐去的!”她瞪着我说。
  我兴致缺缺的“哦”了一声:“那什么时候需要我改口叫姐夫,你就提醒我呗。”
  我姐的脸皮也太薄了,一路被我调侃得耳朵都红通通。
  她气哼哼的质问我:“还说我呢,你房间里出现的那个男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哪儿的?家里干什么的?”
  “……”
  “哼!你不说清楚,哪天被君师兄发现了,可别怪我不帮你说话!”
  “……只能告诉你名字叫沐挽辰,其他的暂时保密。”我瀑布汗,长姐如母就是这意思吧?
  问题我俩年龄差不到一个小时啊,问得这么婆婆妈妈真是……
  我姐嘀咕了一句“名字挺特别”,就没再说什么。
  她把我送到附近一个商业中心门口,我下车后直奔七层的餐饮中心。
  唐雨菲早就自己吃上了,点了好多东西,她一见我就挑眉道:“再来迟点儿,你就直接来结账好了。”
  我跟她关系没好到一起出来吃饭,这是第一次,我摸摸鼻子道:“……你不就是叫我来请客的么?”
  她叹口气道:“唉~现在的小姑娘都被娇惯坏了,估计你平时也没买单吧?长得这么漂亮,应该都是别人请你吃东西。”
  我耸耸肩,叫了一壶茶,还有芒果布丁。
  “你不是吧,我点了这么多点心,你都不吃啊?”她纳闷的皱眉。
  我……我不敢吃啊!
  先来个芒果布丁稳住雌蛊小祖宗!
  闲聊了几句,她的话题又回到这趟特殊的“救灾”上。
  “你说那个男人干嘛戴面具啊?是他们寨子里的传统吗?我看他身材这么好,绝对是个帅哥,干嘛遮着脸……诶,你见过他的脸没有?”她问道。
  这问题我不想多谈,沉默的摇了摇头。
  “你们是男女朋友?”她又问道。
  我还是摇头。
  她突然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冲我眨眨眼:“那要不,你把他哄出来,男人嘛,温柔乡里哄哄就会听话了。”
  我暗暗皱眉,问道:“哄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