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男人笑眯眯的和他打着招呼。
“不关你的事情。”
她别过脸去,男人却是尴尬一笑,“对不起。”
一路上车子有些颠簸,突然,车子开始晃悠的不得了,紧接着,司机猛然一踩刹车,一车的人差点被甩了出去。
“啊……”
“小姐,小心!”
男人一把拉住秋海棠,待停下了后,司机这才站了起身一脸惊恐的道,“大家没事吧,对不起,车子坏。”
“什么,坏了,我的天啊,这半路上坏了该怎么办啊?”
司机也是一脸无奈,“看来,要找人修了,你们先等等吧,我这就打电话!”
“谢谢你。”
秋海棠一路都对这男人没好脸色,可是这次要不是他,她难保不会被摔伤。
“不客气,车子坏了,我们只能等了!”
“师傅,这里离将军坟还有多久?”
“还有半个小时的路途,小姐,你有急事啊?别担心,修车的人很快就来了!”
“半个小时?”
秋海棠看着窗户外面,夜幕已经悄悄降临了,不行,她要走回去了。
“让一让,我下车了。”
“哎,小姐,你不等修车的吗?”
“不等了……”
她快速的下了车子后,眼镜男竟然也下了来,“小姐,我和你一起走吧,正巧,我也是去将军坟的,我们一路还能说说话有伴!”
“这么巧?”
秋海棠有些对他警惕,她看了一眼快要落山的太阳,“那走吧。”
一路上,秋海棠走的很快,眼镜男跟在后面紧紧跟随她,半个小时过去,一处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画着将军坟三个字,她终于松口气,过了这里再走点山路,就可以到家了。
眼前是连绵起伏的大山,那巍峨的山脚之下,有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那里,就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我要分路了,再见!”
秋海棠匆匆离开,眼镜男似乎有些无奈,“那好,小姐慢走。这天快黑了,注意安全。”
两个人分道扬镳,秋海棠走过了几道弯弯后,总觉得身后有脚步声音传来,她的心里一紧赶紧找了个大石头躲了起来。
果然,那眼镜男飞快的跑了上前看见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卸下了那斯文的面具,“我靠,竟然跟丢了!”
眼镜男恢复了本来面目,只见他把眼睛摘下,然后气喘呼呼的打了一个电话,“喂,老板,那女人跟丢了。”
“废物,一个女人都跟不了,说,在哪跟丢的?”
“将军坟,老板,对不起,是我没用。”
那头的人说了几句,眼镜男忙挂了电话,他把这里的地理位置搜寻好后,发给了他的老板。
“我去,臭娘们,别让我逮到你,不然有你好看!”
眼镜男匆匆离去后,秋海棠藏在大石头后面腿都软了,天啊,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跟着她,他嘴里面的老板,究竟是谁?难道她被人盯上了?没天理啊,一穷二白的,谁会盯她?
从大石头处走出来,她匆匆朝着家里面赶去,穿过了一座古老的石桥,她来到了从小生活长大的村子,伏龙村。
走到了村子门口,还没走几步就见到了那站在村口大树下面站着一位白发苍苍,背影佝偻的老人,“阿婆……”
她欣喜的喊着阿婆,土狗阿黄匆匆的跑上来对她就是一阵亲热,随后,拉扯着她的裤子进村去。
“大黄,你还认得我?”
秋海棠蹲下身子轻轻抚弄狗毛,这条狗还是当初离开村子的时候,她去集市买来给阿婆作伴的,没想到,五年过去了,这狗依旧还能记得她的味道。
有时候,有的人,还不如一条忠心的狗念情。
“大黄,走回家去!”
她看着拄着的阿婆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那张皱纹满面的脸上,一双混沌深邃的眼睛中,带着一抹欣慰。
“阿婆……”
她匆匆走到老人面前一把抱住了老人,老人控制已久的情绪和想念化成了一滴晶莹的泪水,千言万语,都道不尽思念。
“回来了……”
“阿婆,对不起,是我不孝,我应该早点来看您的?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阿婆微微点头却是满脸的焦虑,她轻轻的推开了秋海棠,然后眼神直直的看着她的脸,“我的孙女长高了,也长大了!”
当年,让她继承秋家阴媒的时候,离开家的她,才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而如今,五年过去了,小姑娘长成了落落大方的大姑娘。
“怎么就你,顺子呢?”
“顺子……”
秋海棠不知道该怎么说,顺子究竟去哪儿了?
“他临时有事,过几天才回来!”
“好,年轻人。总是要以事业为重,回家吃饭吧!”
村尾的一间上了年岁的吊脚楼,就是秋海棠从小长大的家,吊脚楼全部用竹子建造,人住在里面冬暖夏凉。
房子身后是巍峨的大山,还有,数不清的白骨。
据说,这里是当年打战的战场,那些军人战死后,就被草草埋在了这里,所以,这里叫将军坟,埋葬着热血的将军,也埋葬着铁骨铮铮的战士。
她站在家门口眼泪汪汪,“阿婆,让你一个人守着这大房子,是我不孝!”
“傻孙女,阿婆很知足,能够守着家,我很安心。走吧,进屋去!”
屋子中打扫的很干净,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八旬老太住的屋子,一切,似乎和当年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阿婆,阿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