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五十桃花眼一挑:干他娘的!
  第268章 小偷
  水榭里。
  孙符满头是汗的冲进来:“王爷,王爷!”
  赵彦晋嘴边浮起笑意:“可是我的美人儿夺了花魁?”
  孙符硬着头皮,把怀里的纸掏出来:“王爷,您看看这个。”
  “这什么玩意?”
  “竹香姑娘做的诗。”
  “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赵彦晋一脸不耐烦。
  孙符苦着脸,“王爷,外头那些书生们都因为这首诗闹起来了。”
  “拿来我看。”
  董肖接过纸,一边看,一边读。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最后一个字落下,水榭里鸦雀无声。
  赵彦晋怔怔地看着董肖,心底升起一股豪情壮志,恨不得痛饮狂歌三天三夜。
  父亲年轻的时候就守着北地,可以这么说,他是在北地风雪中一天一天长大的。
  长大后,又跟着父亲一道在马背上出生入死,打鞑靼,战匈奴,平定江山。
  他亲眼见过这江山的美,也知道登顶高位的妙。
  谁说建功立业的风流人物,不能是他?
  他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又胖又瘸的太子?
  不!
  这江山必须是他,也只能是他。
  “伯仁。”
  “王爷!”
  “此等奇女子,本王要不要拿下?你说!”
  “回王爷。”
  董肖难掩脸上激动,“必须拿下,否则王爷会遗憾终身。”
  “好!”
  赵彦晋大喝一声,“孙符,此人本王势在必得,你若再失手,提头来见。”
  “小的,小的这就去办。”
  ……
  “好词,好词啊!”
  一向淡然的谢而立竟顾不得皇太孙在边上,提起笔,就将那首诗写在了长卷上。
  写完,他将笔一掷,放声大笑:“此诗乃千古绝唱,当为它大醉一场,殿下,下官告辞。”
  “慕白且去吧!”
  赵亦时的平静,让谢而立有些怀疑这位太孙殿下的年纪,这样的一首好词,他怎么能半点不激动。
  谢而立并不知道的是,他离开后,赵亦时走到长卷前,低头看了许久。
  漆黑的眼睛里,闪着谁也无法探知的,惊心动魄的光。
  “沈冲?”
  “殿下。”
  “那个……”
  他抬起手,冲着对岸的虚虚一指,“本殿下倒想与汉皇叔争上一争。”
  沈冲皱眉:“殿下,汉王雄心壮志,怕不是什么易事。”
  “我不能让这样一个奇女子,被那样一个人糟蹋了。”
  赵亦时微微一笑:“你去打听打听竹香姑娘出的题。”
  “是!”
  ……
  此刻的教坊司,不管是酒屋的书生,还是亭台楼阁里的官儿,这会都在忙着做一件事:写诗!
  花魁毫无悬念,花落竹香。
  竹香姑娘以“相思”为题,邀有缘人春宵一度。
  天下美女何其多,天下才女何其少,这会男人们的心思统统是一样的:
  老子写不出牛逼的词,但老子一定要睡到写词牛逼的小娘子。
  李大侠回到方桌前,笑眯眯:“哟,两位爷怎么不心动啊?”
  小裴爷:“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是有冤家的人!”
  三爷:“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不错,有定力!
  李大侠往椅子上一坐,“三爷,闲事干完,咱们干正事吧,别干坐着了。”
  “不急。”
  谢三爷:“等朱青回来,咱们就能打道回府。”
  啥都没干呢,怎么就打道回府了?
  李不言:“就这么回去,没法和小姐交差啊!”
  谢知非给了她一个“三爷我做事,能没法交差吗”的表情,手指在她茶盅边点点。
  李不言看向谢知非的眼睛一亮。
  哟,看来是打听到了什么!
  这眼睛亮了还没暗下去,朱青和黄芪跑过来,两人都是一脑门的汗。
  谢知非蹭的站起来,用眼神询问:成了?
  朱青拍拍胸口:成了!
  “回府!”
  “哎……”
  李不言追上朱青,压着声问:“你干嘛去了?”
  朱青:“偷东西。”
  李不言:“……”
  我就去幕后帮人姑娘做个诗的功夫,怎么三爷和小裴爷还做上贼了?
  半个时辰后。
  三层小楼的阁楼,走上来两个清秀婢女。
  其中一个放下灯笼,掏出钥匙,准备把门锁打开。
  “奇怪,这锁怎么是打开的?”
  “不会吧,这里藏的又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谁来偷这玩意。”
  屋里收着的,是历界花魁娘子们在争花魁时写的诗,也收着一些文人好诗好词。
  “快进去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丢了又怎么样,今儿一过,谁还惦记什么诗什么词,都惦记人去了”
  “真没想到,竹香有那本事。”
  “你是没看到兰馨,脸都绿了,气得在那哭呢。”
  “技不如人,哭有什么用,快把匣盒放下,咱们去瞧瞧竹香最后选了谁?”
  “快走,快走……”
  ……
  静思居里。
  晏三合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人盼回来了。
  “怎么样,打听到了吗?”
  谢知非往她面前一坐,手托着下巴不说话,两只眼睛一眨,又一眨。
  这副样子……
  不会是喝醉了吧?
  晏三合有些惊悚地偏过脸,用眼神询问李不言。
  李不言一看三爷这架势,冷笑道:“酒是没喝多少,但小姐还是说句好话哄哄吧。”
  见识过一次三爷醉酒的壮观场面,晏三合毫不怀疑李不言的话。
  她清了清嗓子:“三爷,辛苦了。”
  三爷脸上绷得一本正经,用眼神控诉着晏三合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