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季缺带着两个漂亮女人吃火锅的万恶举动,陈竹很不满。
  他忽然发现自己还是想师妹了。
  师妹虽然只是一般漂亮,脾气又怪,可对他还不错的。
  片刻之后,正在吃着火锅哼着小调的季缺三人只感觉车厢一顿,停了下来。
  季缺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陈竹一脸开心道:“打劫,有人打劫。”
  说着,他就自备碗筷来到了后面车厢,准备捞点肉吃。
  看见三人都盯着自己后,陈竹很不服气道:“这种事我应付不是专业的,再说了,打劫和我一个车夫有什么关系?”
  于是乎,只有经常被打劫的专业人士季缺出马了。
  季缺出马后,打劫的人群散去,顺便赚了十两银子两匹马。
  于是乎,陈竹就驾着六匹马上路了。
  这天,在暑气正盛的时候,四人终于回到了降魔楼北地分楼。
  陈竹眼泪花花的奔了过去,抱着自家师妹转起了圈圈,说起了那些肉麻的话。
  季缺三人只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人丑了说这种话确实挺恶心的。
  而这个时候,他们就看见灵玉大和尚鼻青脸肿走了出来,惊呼道:“你们总算回来了!”
  “老衲快要撑不住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委屈的曹贼
  北地,清平县,黄昏,小阁楼。
  这里是季缺和宁红鱼在回去路上商量过做生意的地界,因为这里的彩锦和染布小有名气。
  以宁红鱼的观察,只要继续深耕,再加上他们投资得当,打通各方面渠道,能很快做大做强。
  至少让这清平彩锦在北地火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这地方并不安宁,比如如今这间小阁楼里就来了一位姓曹的不速之客。
  “没想到,我又来到了这种地方。”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如第一次一般紧张。”
  曹平蜷缩在床底,感到了久违的紧张和刺激。
  他看着不远处穿着单薄衣衫的女子,调整着呼吸节奏。
  他不该这么紧张的。
  在来到这清平县之前,他是一名贼。
  专好人妻的那种。
  可惜和第四个夫人偷情的时候,他失了手,被人打断了一条腿,还浸了猪笼。
  万幸那猪笼在水中散了架,喝了无数口水,肚子都撑大了两圈的他总算捡回了条命。
  劫后余生的曹平发誓,今后与“色”不共戴天。
  在这没人认识的县城修身养性了好几年,曹平除了隔段时间会去勾栏青楼缓解一下压力外,俨然成为了一名真正的贤者,与“色”扯不上半点关系。
  他不再执着偷人。
  偷夫人。
  可惜,曹平还是看到了她。
  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的这位赵夫人。
  赵夫人一家是从外地搬来的,丈夫经营着一间裁缝铺。
  那一天,他看着赵夫人提着菜篮,轻摆着窈窕的身姿走过街道,突然产生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
  偷人的冲动。
  那青楼玩的,妙龄的,风韵犹存的,终究是投怀送抱,比不得偷的滋味。
  比如这个时候,最吸引他的就是赵夫人那双紧致的腿。
  不知道那个天杀的卖丝的,发明了一种“丝织长袜”这种东西,在这座县城逐渐流传开来,让女人本就诱惑的美腿平添了一抹朦胧感,更加让人欲罢不能。
  曹平的手上,刚好就有一双这样的袜子。
  黑色的。
  他没想着重操旧业,只不过偷偷摸进了赵夫人的房间,睡在她睡过的床上,拿着她穿过的丝织袜,想感受一下她的气息,抚慰一下躁动的内心而已。
  可是今日本该和丈夫一起去铺面点账的赵夫人却半路回来了,把他堵在了床底。
  兴许是很久没做过了,一时手生,又或许是有一条腿瘸了,动作已没有当初那么灵活,又或者是这张脸已不复当年的年轻英俊,本是老手的曹平一时很紧张,从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就可以看出。
  他以前偷人,靠的是本身的魅力和出其不意,让各位夫人半推半就上了道。
  可如今他已不再年轻,每次想找回自信时,那微凸的肚腩,以及那条走路都有些不利索的右腿,都会瞬间把他拉回现实。
  他早已没有了当初的胆量。
  他真的只想在赵夫人房间里感受一下她的味道,拿着她的东西泄泄火就走。
  这个时候,只听见啪嗒几声细碎声响,赵夫人脚边已多了几件衣裙,以及一件紫色的亵衣。
  此刻的赵夫人应该是光着的,浑身上下只有一双晶莹通透的青丝长袜。
  一时间,曹平只觉得更热了。
  那双美丽的脚走到衣柜前,停了下来。
  曹平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刚才翻找衣物织袜的时候,好像并没有把柜门关严实。
  赵夫人会不会有所警觉,进而发现他的存在?
  曹平不禁想起了那次被人打断腿浸猪笼的经历,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一时又害怕又后悔,只想快点离开。
  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这次出去了,一定不能再干这种事了!
  曹平再次下定了决心。
  万幸,赵夫人只是迟疑了一阵儿,就穿上了新的衣裙,坐到了床沿。
  那白嫩的小脚和绣花鞋,如今离曹平不过咫尺距离。
  他甚至能闻到上面的味道。
  可如今的曹平害怕极了,不禁放轻了呼吸,生怕鼻腔带出的气息呼在赵夫人的脚上,会引起她的注意。
  这时,曹平突然浑身一抖。
  缘于屋子窗户那里传来了一阵敲击声,两下重,三下轻。
  他就是从那扇窗户进来的。
  赵夫人下了床,打开了窗户,一个男子粗犷的声音很快响起——“夫人,你可让我好等啊。”。
  “你这人……”
  曹平:“……”
  这不是赵夫人相公的声音!
  赵裁缝他认识,声音有点细,绝对不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赵夫人正在偷人?
  这娘们儿……
  之后,一双穿着黑色靴子的男人脚出现在了曹平视线中。
  “你不要这么急。”
  赵夫人说道,声音中带着娇媚的味道。
  可是看得出来,男人很急。
  曹平只感到头顶的床往下一沉,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当了好些年偷身又偷心的贼,他曹平什么场面没见过。
  可这种场面他真没见过。
  竟然遇到同行了,自己还在他们办事的床底!
  木床发出了吱呀吱呀的摇晃声响。
  一段时间后,随着男女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声,木床的摇摆总算停了下来。
  这时,那男子开口道:“夫人,刚刚和你缠绵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赵夫人疑惑道。
  “我以前有一个好友,和我一样偷人的时候,一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来……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什么?”
  “他就看见那位夫人的相公正躺在床底,一脸惊惧的看着他。”男子调侃道。
  赵夫人明显紧张起来,说道:“这一点都不好笑。”
  男子笑着道:“夫人该不会认为相公就在床底吧?要不在下去看看?”
  这一刻,曹平心都要跳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