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样很好看,所以就去散散步。”沈愉琥珀色的眼珠子转来转去。
  莱茵恩冷漠地说:“我不喜欢撒谎的小孩。”
  “而且,我可以调监控。”莱茵恩这句话直接让沈愉耸着肩膀。
  他根本不知道监狱的监控虽然有很多,但是调查起来,不是几小时后全部调查出来,莱茵恩的目的也是为了吓唬沈愉。
  沈愉成功被他吓唬到,磕磕巴巴地说:“我……只是……去见……一个人。”
  后面沈愉觉得没必要怕他,鼓起勇气看他,“对,我去看朋友了。”
  “大晚上去看朋友,还服用禁药,你知道使用禁药危险性多强吗?”莱茵恩揉了揉眉骨,右手却没有放看沈愉的小尾巴。
  沈愉不以为然,而莱茵恩开始询问,“那你房间有人?”
  “我房间只有家庭机器人,你要是不信任我,那你进来看看。”沈愉让出位置给他,两腮气鼓鼓,像极了仓鼠,让莱茵恩睨了一眼,旋即他作势真的要走进去。
  沈愉慌张,他没想到莱茵恩来玩真的,吓得挡在他的面前,用手拉住他的袖子,致使莱茵恩俯身看他。
  “你不信我。”
  “你心里有鬼。”
  莱茵恩垂下眼帘,已经判定沈愉房间肯定藏着野男人。
  真是太会玩了,大晚上扮演这个样子就是为了给野男人看,如今家里还藏着野男人。
  好有本事。
  莱茵恩心底泛起无名火,让他眼神愈发冰冷。
  沈愉瞧见他这个样子,哆哆嗦嗦地说:“我心里才没有小鬼,只是……”
  莱茵恩慢条斯理地看他怎么撒谎,可谁知道沈愉忽然像是豁出去一样,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
  柔软的唇畔接触,唇齿交融。
  夜晚的冷风吹得让人冷,可站在房门口的两人丝毫没感觉到冷意,偶尔传来断断续续地抱怨声音,“轻点。”
  水渍声宛如水池中被搅拌成涟漪,风中的呼啸冷风也似乎暂停。
  等到结束后,沈愉没想到这个家伙亲得这么用力,害得沈愉摸了摸红肿的唇,一种刺痛感让沈愉生气地剐他一眼。
  自知理亏的莱茵恩,垂下眼眸,望向沈愉红肿的唇,不好意思地道歉。
  “对不起。”
  ”你以为对不起,我能原谅你吗?而且这么晚,我快要冻死了,我要回去睡觉。”沈愉凶声恶煞地说。
  幸好这一层没有其他狱警居住,不然就他们这副样子要是被传出去,少不定有流言蜚语。
  沈愉想到这里就要赶他回去,可当他要关上大门,莱茵恩才反应过来,用手堵住门口,冷静地询问:“你是不是用刚刚的吻搪塞我之前的问题。”
  沈愉一双琥珀色的弧形眼睛被撑成圆形,给人一种憨厚的美丽。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亲你,你还怀疑我。”沈愉气呼呼地转身就走,门也不关了。
  “对不起。”
  “呵,这次你别以为我会原谅你,以后我绝对不亲你。”沈愉声音决绝。
  莱茵恩看他生气的背影,在追上去解释和关门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顺便给他道了晚安。
  沈愉依旧没回头,没办法的莱茵恩还是主动关上门。
  一声关门声响起,沈愉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小心翼翼地转头趴在猫眼,发现监狱长真的回去后,他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吓死人了。
  还好被他糊弄过去。
  就是害得他还要亲他,沈愉生气地走回卧室,发现衣柜门打开,江屿的一双长腿已经从衣柜里掉出来。
  “你是不是想逃跑,举报我。”沈愉以为他要逃走,赶紧过去检查,发现江屿上半身依靠在衣柜上,仰起头,视线一直落在他的唇上。
  他见到沈愉又红又肿的唇。
  江屿一言不发,可视线忽然被他脑袋上的犄角吸引住,是角色扮演吗?
  原本心里的气,在看到沈愉后面的小尾巴,郁气消散,紧接着是满满的疑惑。
  而沈愉半蹲下,彻底暴露的小尾巴摇晃着,让江屿的视线全部被吸引。
  他几乎难以想象,沈愉会有这样的装扮,是基因变种人?还是服用禁药?
  江屿曾经在某演出表演现场,看到一群基因变种人被拍卖的画面,其中有些无良老板为了钱绑了一群正常人,给他们服下禁药,拥有了基因变种人的特质。
  但沈愉明显跟其他基因变种人不一样,因为沈愉身上很像脑袋的犄角像个小山包,配合他身后的小尾巴。
  身上还很香。
  完全不能跟那些充满危险性的基因变种人相提并论。
  江屿尝试开口,却想到口腔还被塞了东西,他一点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别扭开眼睛。
  沈愉见到他这副表情,还以为他是心虚,冷笑地说:“我就知道你不老实,还想逃走。”沈愉将他的腿塞回柜子,可江屿这次是醒着,并不配合。
  “你要是不塞进去,我就让你饿死在这里。”沈愉从腰间拿出营养剂,想到这家伙被自己绑架都没有进食,肯定很饿,于是他拿出这样营养剂威胁他。
  可江屿本身对死亡充满希望,一点都不在乎。
  沈愉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愤怒地用手掐住他的下颌骨,凶巴巴地说:“你一点都不听话,信不信等下我会好好欺负你。”
  江屿冷冷地上下扫视沈愉一眼,眼里充满了不屑。
  沈愉被挑衅地站起身,趾高气扬地说:“这可是你说的。”
  他将江屿拖出来,然后从客厅找到一把椅子,将江屿拖在椅子上,旋即找到一把小刀,作势要在他身上割几刀。
  面对冷冰的尖锐的刀具,江屿高傲地不说话,那种厌世脸上还甚至充斥着一种性冷淡的意味。
  沈愉用刀背拍打他温热的脸颊,“不服软是吧?”
  “信不信我把你那个部位割了。”
  沈愉满满地将刀尖划下,直到停留在某个部位上,他这才满意地听到江屿紊乱的呼吸声,还有江屿愤怒的眼神,如星火燎原,让死气沉沉的人,终于恢复了一丝鲜活。
  “这才乖,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割了你。”
  沈愉学着之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反派大佬,一把揪住他凌乱的头发,笑得异常危险,居高临下地说:“所以学着听话,而听话的第一件事,给我喝掉营养剂。”
  可惜他说得很有气势,身后的小尾巴不合时宜地破坏他现在的气场,但沈愉毫不在意,自以为是吓到他后,沈愉将塞在他嘴巴里的布料扯下来,然后亲自将营养剂灌进去。
  也许是被沈愉真的威胁到。
  江屿后续一直很配合,喝完营养剂后,他又被塞进了衣柜,沈愉担心他大晚上会吵自己,于是从衣柜里找到一件衣服塞住他嘴巴,这才安心地关上柜门去睡觉。
  衣柜内,江屿感受到口腔里全都是沈愉的气息。
  香甜得像一块块摆上玻璃橱窗供人展览的蛋糕,可一旦咬下去,却酸得不行。
  江屿不知道为何他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但他脑海里憎恶沈愉将他塞进柜子里,却一边又想着沈愉的小尾巴。
  两种心境骚扰他不得安宁,他阖眼,想继续休息。
  不一会,他再度睁开眼睛,金色虹膜流动白色的光芒,他歪歪脖子,骨骼响动,身后的肩胛骨也有什么钻出来。一头乌黑的短发快速地流动,像是有了生命,疯狂蠕动在衣柜。
  不到几秒钟,衣柜传来刺耳的声响,一缕蠕动的黑发从衣柜钻出来,紧接着柜门被暴力打开。
  挣脱绳子的江屿从衣柜里走出来,空气涌动的气息变得紧迫。
  伴随着他走出来,他听到床上平和的呼吸声,这让他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一步步走上前,身后的黑色翅膀,陡然间被撑开,金黄色虹膜像是橘黄的夕阳,给静谧的深夜带来躁动。
  正当江屿走到沈愉的床边,他一眼就看到蜷缩在床上,漂亮的小脸上充满安静的睡颜。
  江屿歪着脑袋,想着他在衣柜里辛辛苦苦睡着,沈愉倒是没有任何负担睡得这么香甜,真可恶。
  渐渐地江屿俯身,十指已经变利爪,悄无声息地要落在沈愉的脖颈上。
  睡的正香。
  身体也好香。
  beta也这么香吗?
  忽然灯光骤然亮起,脑袋被什么冰冷的物体堵住。
  “原来他藏的人是你。”
  江屿诧异地转头,这才发现常年黑色制服,身为监狱的制裁者,竟然会出现在沈愉的房间,或者说,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
  “你怎么在这里?”江屿发出质问,身后的翅膀像是感受到眼前男人的危险,扑哧地翻动,却被莱茵恩轻描淡写地一句话给制止。
  “小孩子总喜欢招惹不一样的人,身为他的长辈,自然要帮他处理掉一些有害生物。”
  莱茵恩平静地阐述这件事情,余光瞥向沈愉沉睡的容颜,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点。
  江屿嗅到他们之间的不一样,神色冰冷地说:“他是你的人。”
  “你好像很多嘴,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吗?”
  一提及这些,江屿脸色恢复正常,还是那副厌世的死人模样。
  “我记得。”
  “所以你现在在做什么?虫族的小皇子?”
  被提及到身份,他浑身一颤,那是他不愿意面对的过往。
  莱茵恩不紧不慢地说:“所以你好好给我待在监狱,你也知道最近监狱里混进很多小虫子,但如果我不干预的话,虫子会越来越多,它们会亲自找上你,撕碎你的翅膀,吃掉你引以为傲的精神力。”
  “够了。”江屿露出杀意,“我不介意死掉。”
  “但你要是真的想死,也不至于苟活到现在,对了周家的少爷来了监狱,我在他来的第一天就收到消息,他跟虫族有关系,你说他是不是为了你而来。”
  莱茵恩这些话,撕碎了表面的粉墨平和。
  “还有这次的比赛,你也知道会有多少小虫子涌入进来。”
  “你说过,你会负责掩护我。”江屿警惕地凝视他,莱茵恩冷漠地说:“这不代表,你能在我眼皮底下杀人。”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给我滚回衣柜,还有作为代价,失去一条翅膀应该很不错。”
  “砰——”
  沈愉睡的很香,一晚上都没做梦,只是沉睡的期间,他似乎听到枪声,等到次日醒来,卧室跟平常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