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过蛊虫续命法吗?传说中,圣女操纵蛊虫吸阳气就可以无限延长自己的寿命,但好像他们只能在夜晚自由活动,白日要连着那虫身补充阳气!】
  【卧槽,好恶心啊,真的吗?】
  西郊古巷是b市的老城区,这里曾经十分繁华,但现如今只剩下没有拆迁的平房,只有寥寥几位老人还在这里居住。
  巷子里排水设施也比较差,因为潮湿的关系长了许多青苔,还弥漫着一股下水道的臭味。
  在这条古巷之后,就是b市著名的山脉砚山。
  夏琰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山脉,还未到正午时分,因为高山的遮挡,这条巷子的采光非常差,而且时分的阴冷。
  “106,107……”夏琰数着门牌,“112号,应该就是尽头这家。”
  陆秉文与夏琰一同快走了几步,站在了巷子尽头的小店门口,这附近的几个平房房门都上了锁,这是唯一一家还开着门的房子。
  店门口放置了一张不大的木桌子和一个白色的小黑板,黑板上写着:外卖自取,勿扰。
  此时,木桌上已经放了十几份亟待取走的沙拉。
  “打开看看。”陆秉文对毛小黑说。
  毛小黑用爪子拆开外卖的包装,毛小橘扒拉了几下,几只还在蠕动的白色幼虫映入了夏琰的眼帘。
  “这些虫子若是不用灵力去看,根本看不到。”陆秉文说,“数量还不少。”
  夏琰强忍着干呕的欲望点了点头。
  陆秉文推开了门,饶有兴趣地说道:“琰琰,见过虫洞吗?”
  “我还真没有观察过虫子打得洞。”夏琰说,“我只在学校见过爱因斯坦提出的虫洞概念模型,在他的概念里,虫洞是连接两个不同时空的隧道。或者……吃苹果的时候,有时候也能看到虫子打得洞。”
  “嗯,你想象成一条隧道即可。”
  陆秉文带着夏琰进了这间小平房,与店外的干净整洁不同,这家店内随处可见飞絮与灰尘,就连正对着门口的大房间也没有任何人,好像已经荒废很久,院内也杂草丛生。
  夏琰找了一圈,突然被出现在卧室里的大坑吓了一跳。
  “这就是虫子的洞穴。”陆秉文拉住了夏琰的手,“从这里进去,另一头大概是在后面那山里。”
  说罢,陆秉文便带着夏琰瞬移到了这虫洞的深处。
  虫洞里比洞外还要冷,但这段路并不暗,还是有光。
  夏琰被冷的发了个抖,轻声问陆秉文:“这虫会很大吗?”
  陆秉文脱下了自己的西装披在了夏琰身上,说道:“嗯,别怕,跟着我就好。”
  夏琰拉着陆秉文的手,蹑手蹑脚地继续向洞穴深处走。
  饶是有心理准备,在看到眼前躺在洞穴之中的大虫子时,夏琰还是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在这洞穴的深处盘踞着一只巨大的白色蠕虫,那虫子正用口器吃着洞穴里的巨型蜈蚣,而一小团一小团的阳气从四面八方被它吸收而来。
  虫子的尾巴连着一个小小的输液袋,那输液袋里的东西像是血,却没有血液的颜色深,正源源不断地从针管输进洞穴简陋病床上躺着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瘦的吓人,可脸色却非常好,似乎正在安眠。
  毛小黑咬断了男人手背的输液器,刹那间,那男人便睁开了眼睛。他红润的脸色也在几秒钟之间变得灰白,脸颊和手背甚至浮现出了几块尸斑,迅速苍老了五十岁,变成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
  夏琰吓了一大跳,也不知这人究竟是死是活,却在此时听到了这老人沉重的喘息声。
  “生老病死,都是人生之苦,嗬……嗬。”
  老人艰难地从那小床坐了起来,看到夏琰和陆秉文,他说道:“我三个月前确诊了胰腺癌晚期,那之后,我的身体每分每秒都在痛,也迅速地衰败了下去。可下个周就是我女儿的婚礼,她母亲死的早,我若是也死了,那她的婚礼便一个娘家人都没有了。”
  “多亏了那位白发大人告诉我这个方法,他让我用蛊虫吸了那些孩子的阳气续命,我只是偷了他们一点点命而已,我不过分啊。”老人大笑着说,“世人似乎只知道苗疆有圣女,却不知苗疆亦有圣子。圣子和圣女的蛊虫,都是最厉害的蛊虫。像我这条虫,已经活了八十几年了,比我的年纪还要大,呵呵。”
  “白发大人?”夏琰轻声道,“难道是上次那位魔头?”
  “他告诉你这是在续命?”陆秉文嗤笑,“老头,你已经死了半月有余,只是身体还没有完全腐烂而已。你每天晚上才能自由活动,白日连这床都下不来,你还不清楚自己已经死了?”
  那老头听了陆秉文的话,像是受了刺激,他拄着拐杖慢悠悠地站起来,声音里也有了几分怨毒:“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又没取你们性命,为何要来坏我好事?!”
  他话音刚落,方才还十分明亮的虫洞突然间就暗了下来,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里,那白白胖胖的大虫子突然分泌出了五颜六色的液体。
  那液体粘稠而诡异,光芒十分刺眼,是沾染了魔气的虫子。
  夏琰只看了那坨液体一眼,就觉得眼前的场景变得虚幻而恍惚,那大虫子似乎又分泌了无数只小虫子,山洞似乎倒了过来,陆秉文的脸也逐渐扭曲可怖。
  整个虫洞都有着窸窸窣窣的虫子移动的声音,而他的头越来越晕,越来越沉,眼前的视野越来越狭窄。
  就在这时,陆秉文扯下了自己银灰色的领带,蒙住了夏琰的眼睛,说道:“琰琰,这是幻术,不要看。”
  蒙着眼睛的夏琰寻着陆秉文的声音抬起头,陆秉文从背后拥住他,靠在他耳边说:“这老头已经死了很久,他以为自己还活着,其实他只不过是尸体没有腐烂,灵魂不愿离开的活死人。琰琰,集中精神,默念超度法决。”
  虽然头很晕,可因为陆秉文在,夏琰并不慌。
  他定了定心神,说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随着夏琰念出超度口诀,毛小橘变得倏大,一口将那老头吞进了腹中。
  那老头起初还在毛小橘肚子里嘶吼,可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化成了一个小白点飞远。
  那条分泌五光十色液体的大白虫子似乎察觉到了主人已经消失,突然愤怒地分泌了更多液体和小虫子。
  那液体流到了夏琰的脚边,陆秉文打横抱抱起夏琰悬在了半空,手中的蓝色长刃向着虫子飞去,只一刀便将那虫子劈成了两半。
  在母虫死去的下一瞬,虫洞“轰”地一声倒塌。
  陆秉文带着夏琰与两只猫瞬移至青山之外,夏琰能感觉到地下隐隐的震动,他问陆秉文:“哥哥,这是地震了吗?”
  “小小虫洞塌方而已,无妨,不会造成地震。”陆秉文说,“今天这又是白思野干的好事。这老人原本可能只有一丝邪念,而白思野则蛊惑他把这邪念放大成十分。”
  “原来如此……”夏琰说,“白思野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魔物喜欢践踏人类生命,以人类的痛苦为乐。而他最厉害的法术,就是藏匿于人群之中不被发现。即便是我,也得找到他才能杀死他。”
  正午的阳光洒落在夏琰乌黑柔软的头发上,他眼睛上依然蒙着陆秉文的领带,可总能寻声找到陆秉文的位置。
  像是有些怕黑,又像是有些依赖陆秉文,夏琰又轻轻握住了陆秉文的手。
  “没关系,总会有机会的。”
  他另一只手想要解开这领带,却被陆秉文拦下。
  “方才那虫子的毒液发着致幻的光芒,你看了一眼,看什么东西都会出现幻觉,为了防止你忍不住睁开眼,等十二小时之后,再摘下蒙眼布。”
  夏琰吃了一惊,没想到这虫这样毒。
  陆秉文用手指帮夏琰理了理额头的碎发,说道:“看不到也别担心,我会照顾你。”
  夏琰叹了口气,却还是乖乖地听了陆秉文的话没有摘下那蒙眼的领带,而是有些无奈地说道:“那我今天岂不是又不能看书、又不能看电影,也不能见人了。今日……估计会非常无聊。”
  陆秉文轻笑,拉起夏琰的手说道:“那还回店里吗?”
  “不回了。”
  夏琰握紧了陆秉文的手,一个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他摔进了陆秉文怀里,又慢吞吞地扶着陆秉文站稳。
  “……要不,我们回家。”夏琰说,“我这个样子也不太方便去店里了,一会儿我们回家了,再给刘老道打个视频电话看看那几位小朋友怎么样了,吃完午饭之后,我下午要睡一觉。”
  陆秉文说:“好。”
  只一瞬的功夫,夏琰就与陆秉文回到了公寓。
  陆秉文先扶着夏琰坐在了换鞋柜旁边,他先是帮夏琰换下了鞋子,又打横抱抱起了夏琰走进浴室,沉声说道:“你要先洗澡,对不对?”
  夏琰乖巧地点头,被鬼老公服侍,他非常不好意思。
  这条银灰色的领带上沾了一点陆秉文身上的松木味,此时松松垮垮地系在夏琰的眼睛上,既没有勒疼他,又能遮光。
  “要放浴球吗?”
  “嗯。”夏琰说道,“我要放一只椰子味道的浴球。”
  陆秉文帮夏琰放着洗澡水,认真看了看夏琰的高挺的鼻子和形状漂亮的嘴唇,开始帮夏琰脱衣服。
  夏琰的衣服上有三四个很难解开的盘扣,陆秉文解的不仅非常慢,还非常轻,让夏琰觉得有些痒。
  黑暗放大了他的触感,陆秉文的手有些凉,虽然看不到,但夏琰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脸颊就泛红了。
  陆秉文见老婆好乖,用手轻轻挠了挠夏琰的下巴。
  “好痒。”夏琰弯起唇角,因为怕自己站不稳,他双手抓住了陆秉文的衬衣,“哥哥,你快一点。”
  可抓衬衣还是不稳,夏琰又默默环住了陆秉文的腰。
  陆秉文眸子一沉,将夏琰脱下的衣服扔到了一旁,靠在夏琰耳边说:“还是一起洗吧。”
  下一秒,两人便一起出现在了放满水的浴缸里。
  夏琰看不见四周的环境,只能感觉到温热的水流,他本能的抓住了陆秉文的手,轻声说道:“哥哥,这跟我们刚刚说好的不一样。”
  “只是顺序换了换而已,这和我们说好的没什么不同。”陆秉文把精巧而脆弱的美人搂在自己怀里,“而且你刚刚不是在催我……快一点?”
  第37章 鬼老公的浪漫约会
  一番云雨之后,陆秉文将夏琰抱出了浴室。
  他将夏琰眼睛上蒙着的领带换成了柔软的眼罩,又为夏琰换上了一件银灰色的睡袍。
  睡袍领口松松垮垮,颜色衬得夏琰皮肤雪白。
  陆秉文欣赏了一番老婆的美貌,又将手按在夏琰的小腹,问道:“饱了?”
  夏琰的小腹白皙而紧实,腰线十分诱人。
  他被鬼老公冰凉的手摸的身体轻颤,便捉住了陆秉文的手,轻声道:“哥哥,美好的双修时间已经结束了,不要再讲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说罢,他便戴着猫耳耳机靠在靠枕上休息,整整十分钟没有跟陆秉文讲话。
  陆秉文知道是自己方才将老婆欺负狠了,老婆这会儿不想理他,便去厨房做饭,又将做好的柠檬青鱼一点点用筷子剔净了鱼刺。
  待一切准备好,他又来卧室叫老婆吃饭。
  夏琰本就看不见他,戴上耳机脚步声也听不到。
  陆秉文走进卧室,他也毫无察觉。
  直到被陆秉文抱了个满怀,夏琰才轻轻笑起来,说道:“等到了冬天可怎么办呀,你真的好冰。”
  夏琰的声音是清冷的少年音,笑起来的声音却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