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在些,不过哀家可不会让你这个捣蛋鬼嫁过去,你以后得嫁在京城内,这样哀家想你了也能见到你。”
  “我不会离开乌库妈妈的,可是,嫁是什么意思呀,是一家人的意思吗?”乌那希满头雾水的问道,太后闻言笑了出声,是了,自己忘了这还只是个五岁的小猴子呢!
  “就是有另一个人把你接出四贝勒府,和你有另一个新家。”太后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让乌那希理解自己的意思。
  乌那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乌库妈妈,那那个人一定是给我建了一座金子打造的屋子,而且还得是在我阿玛和额娘的旁边,要不然我不会嫁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瞧瞧,瞧瞧这小泼猴儿,还金屋子!”太后笑得直不起腰,连带着屋里的下人都笑得不行。
  乌那希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大家都在笑些什么,赌气的撅起了小嘴,太后见状连忙哄道:“哀家给你做主,日后谁人若想娶你,先用金子盖一座屋子。”
  乌那希闻言又再次窝进了太后的怀里,“您是天底下最好的乌库妈妈!”
  一旁的老嬷嬷见状笑着笑着眼圈便有些晶莹,科尔沁最明亮的明珠,多少年了,都没有从太后嘴里听到这句话了......
  用完晚膳后,魏吉便到达宁寿宫接乌那希回府,太后笑着让老嬷嬷打包一些乌那希爱吃的糕点,目送着乌那希蹦蹦跳跳的走出宁寿宫。
  乌那希甫一出门,接二连三的咳嗽声便响起,一旁的老嬷嬷连忙上前拍着太后的后背顺气,“奴才这去叫御医。”
  “不必了,都是老毛病了,天冷的时候容易犯,马上春天就要来了,天气暖和些就好了。”
  ......
  四贝勒府,正院。
  “阿玛,额娘,我想去学骑马。”乌那希一到府里便表达了自己想要学骑马的意愿。
  “好呀,不过你才五岁,现在学是不是有些早了。”看见胤禛不赞同的脸色,宜筠立刻抢先一步说道。
  “额娘,乌库妈妈五岁都能驯服小马驹了,我肯定也可以的。”乌那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乞求之色。
  “好,明日额娘和你阿玛就去给你寻好的武夫子。”得到宜筠赞同后的乌那希笑得合不拢嘴,蹦蹦跳跳的去找弘晏分享今日的趣事儿。
  “倾倾,你怎的就直接答应了呢?”胤禛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宜筠为何如此直截了当的答应了乌那希的请求。
  宜筠闻言笑了笑,拉住胤禛的手说道:“满族的姑奶奶学个骑马,也并无不妥呀。”
  “可是乌那希才五岁。”胤禛的脸上还是一片担忧之色,尤其是之前弘晖摔马的事情,让胤禛对骑马下意识的没有多少好感。
  “咱们寻一些温顺的品种,然后寻个好的武夫子。”见胤禛仍未被自己说服,宜筠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你没听咱们女儿话里还有皇玛嬷嘛!”
  胤禛闻言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宜筠点了点头,若是太后明日得知乌那希想要学习骑马,武夫子根本用不着自己和胤禛去寻。若是自己和胤禛直接在今晚熄了乌那希的心思,那才真真是弄巧成拙了。
  果不其然,次日太后知晓乌那希想要学习骑马的事情后,特地去寻了京城中蒙古善训马之人,并且特地派了身边的老嬷嬷去了一趟四贝勒府,告诉胤禛和宜筠莫要担心,此时由太后那边来办。
  而乌那希站在马场门口,看了看马场里事先准备好的小马驹,丹凤眼笑成了一道缝隙。
  “乌库妈妈,我一定会骑给您看的!”乌那希握紧了粉拳,朝着马场内走去。
  第185章 各人心思
  “你最近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课业也都完成的很及时啊!”弘晖拍了拍弘晴的肩膀,脸上还带着笑意说道。
  近来弘晴的变化不可谓不大,平时在上书房都是嬉皮笑脸的人最近也开始认真听讲了,并且也不大爱说话了,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弘晴闻言顿了顿,“以前不懂事,现在断然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弘晴的笑容里明显掺杂了几分疏离,弘晖见状愣了一瞬,回道:“这倒也是。”
  说罢弘晖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开始等待先生的到来。
  而一旁的弘晴x神色却有些晦涩难分......
  那日皇玛法病情加重,加之又听说弘晖跪在了养心殿门外,弘晴便立刻试图进宫,却被胤祉拦下。
  “你进宫作甚?”胤祉冷冷的盯着眼前自己的嫡长子,截至目前,并未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名声上的益处。
  “皇玛法生病了,我想要进宫去看看。”弘晴眼中沁满着急之色,而胤祉却依旧并未放行。
  “你皇玛法生病,自有你的叔伯们守着,你不必去了。”说罢便转身朝着前院走去。
  “可弘晖也去了!”弘晴大声喊道,成功的让胤祉停下了脚步,“你觉得你与弘晖在皇阿玛跟前的分量是一样的吗?皇孙和皇孙也是有所不同的。”
  那一瞬间,弘晴只觉得气血往头上涌,脸唰的一下红了,拳头攥的指节发白,胤祉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成功的触碰到少年敏感的自尊心。
  “我会改变的......”弘晴也朝着与府门相反的方向跑去,尽最大可能的忽略心中对弘晖的担忧。
  再后来,听到太后亲自出面将弘晖带走的消息时,弘晴顿了顿,苦笑浮现在脸上,果然皇孙与皇孙是不一样的啊......
  ......
  下完学,弘晖便有些蔫巴,一旁的梓方显然是知晓弘晖情绪低落的原因,开口安慰道:“许是他最近遇到了些别的事情,你也别多想。”
  弘晖沉默了一会儿,“之前我们也很要好的,那年我在宫里摔下马养伤,他还经常去玛嬷宫里看我......”
  梓方见状也只得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只能一个人慢慢消化了。
  待回到府中,顾梓方向胤禛叙述了弘晴的事情后,胤禛思忖了片刻,命人将弘晖叫来书房。
  “你认为你三伯单单是个醉心于文学之人吗?”胤禛率先抛出了话头。
  弘晖摇了摇头,字典的修撰乃是流芳千古之事,三伯既然抛开了其他所有的事务全心的投入进去,势必是全新的投入会得到更大的利益。
  “那你认为弘晴作为你三伯的嫡长子,你三伯会对弘晴没有要求吗?”胤禛接着追问道。
  而这一次弘晖却是长久的沉默,过了许久才闷声道:“阿玛,其实道理我都懂的。”
  其实道理我都懂的,我只是无法立刻释怀,相约来日的同伴,也只能陪着走完那一段。
  “行了,你身边一群小鬼头,还有梓方和必锴,还不够你交流的?”胤禛毫不留情的开口道。
  弘晖闻言心里诡异的好受了不少,“够的,够的。”
  ......
  而弘晖和弘晴关系的转变似乎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导火索。
  这导火索最终指向的是背后各人之间的心思涌动。
  尤其令人注目的是,八贝勒胤禩凭借着重新经营起来的好名头再次走进了康熙的视野,时时刻刻都是一副儒雅的模样,似乎是在模仿废太子前几年的风格。
  而胤祉则时不时的去康熙那里禀告一下字典的进度,去刷一下存在感。
  至于胤禛几人,则反其道而行的越发低调行事,几乎不给自己冒头的机会,还时不时的带着宜筠去庄子处游玩,一副无心于大位的模样。
  所谓善思者不语,善辩者不争,善战者不怒,不外如是。
  ......
  “这个时候乌那希肯定又在马场了。”宜筠一边逗着阿福,一边笑着说道。
  “咱们二格格真真是有满人家姑奶奶的风范,咬着牙应是一天天的坚持下来了。”一旁的陈嬷嬷也笑着回道。
  宜筠闻言神色也有些骄傲,而此时宫里的太后脸上也是与宜筠一般无二的神色。
  宁寿宫。
  “乌那希还在马场呢?”太后边咳嗽边问道。
  “是呢,自从格格在您跟前承诺过之后啊,几乎雷打不动的这个时辰去马场呢!”老嬷嬷给太后递上热水,温和的笑着回道。
  太后喝了口水压了压嗓子里的痒意,“这小皮猴儿,不服气和说到做到的模样跟哀家小时候一模一样,去备下她爱吃的糕点,待她一会儿来了定是会饿的。”
  ......
  一个时辰后,乌那希眼神熠熠的回到了宁寿宫。
  “慢点吃,今儿个摔着了没?”太后看着乌那希急着吃糕点的模样,连忙让下人端来羊奶。
  “我没摔,每次我快要摔下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会接住我。”乌那希说完后又凑到太后跟前,“乌库妈妈,我已经学会一半啦!”
  “好哟,真不愧是哀家的心肝,再过一个月,哀家就能看到咱们乌那希骑上小马驹的时候喽!”
  太后笑得合不拢嘴,一旁的乌那希见状也笑得露出雪白的小米牙,“乌库妈妈,您就等着瞧吧!”
  小姑娘神色张扬,头顶的小花苞有些凌乱,眉眼却明亮的厉害,明明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存在,太后依旧从乌那希身上看到了昔日科尔沁最明亮的明珠。
  “好!好!好!哀家等着,哀家等着!”
  ......
  第186章 腹黑弘晖
  近来弘晖由于弘晴的事情心里有些不痛快,于是便将目光盯上了直郡王胤褆。
  “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顾梓方的脸色有些便秘,正巧刚到达弘晖书房的朱必锴听到后神色顿时有些莫辩:连一向都没多少道德的顾梓方都用疑问的语气说出来的计划,得有多损啊?
  弘晖肯定的点了点头,而朱必锴在了解完弘晖所谓的计划后顿时头皮发麻,大格格这么蕙质兰心的人儿,怎的就有个这般的弟弟呢?
  “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与顾梓方同样的神色和语气,朱必锴开口问道。
  弘晖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
  剩余两人见状便抛下了之前所谓的道德感,开始与弘晖一起商议计划的细节。所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说法,是有些道理在的。
  而此时直郡王府里的胤褆丝毫不知自己即将为当初让弘晖在养心殿门口下跪的事情付出何等“惨痛”的代价。
  ......
  几日后,由弘晖和朱必锴一举票出的顾梓方哭丧着脸,任由下人们在自己脸上来回捯饬,捯饬好后还换上了一身麻料的外袍。
  “这前前后后跟变了个人似的,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弘晖不怀好意的说道,一旁的朱必锴也低低的笑着。
  顾梓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朝着满春院走去。
  满春院。
  傍晚的满春院人来人往,里面的嬉笑声不绝于耳。顾梓方不耐的掏了掏耳朵,心里将弘晖和朱必锴两个没良心的道友来来回回的骂了好几遍。
  “阿嚏!”此时的四贝勒府里两道不同的喷嚏声响起,弘晖和朱必锴对视了一眼,几乎同频的低下头暗自偷笑。
  顾梓方直接朝着二楼走去,一路上咬着牙避开了试图贴上来的姑娘们,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寻找胤褆继福晋张佳氏娘家弟弟申盂的身影。
  据弘晖这个黑心肝的提供有效情报,这申盂是满春院的常客,而且不会连续两天叫同一位姑娘。
  最有意思的事,这申盂的阿玛似乎是知晓自己这儿子的德行,给他取了个厉害的夫人,光是他夫人找上满春院都三四次了,申盂觉得自己夫人在外人面前下了自己的面子,因此夫妻二人极为不睦。
  找了几间后顾梓方终于找到了申盂所在的房间,听着里面令人头皮发麻的对话,待确定屋内的申盂喝的醉醺醺后,顾梓方不耐烦的在门口,装作与人闲聊似的不经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