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陈府的另一处院子,陈夫人正眉眼含笑的看着陈修然。
  “娘,我觉得和景公主对儿子......并没有那种意思。”陈修然脸色涨红的说道,“儿子几次同和景公主碰到,连话都没说上一句。”
  “傻孩子,和景公主是天之骄女,哪里是你示好几次就能对你有意思的?额娘且问你,你心悦和景公主吗?”
  “那般热烈的女子,儿子自然......自然是心悦的。”
  “那就听额娘的,滴水石穿,你且让和景公主看到你的诚意便是。”陈夫人胸有成竹的说道,“你是你祖父唯一的孙儿,额娘盼了好久才盼来的孩儿,额娘相信你。”
  “儿子明白了。”
  陈夫人看着陈修然的模样,心里缓缓的谋算着。如今皇上膝下两位公主,可明眼人都瞧的明白,这和景公主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女。
  和景,景,这可是隐晦的随了皇子们从日的规矩,三阿哥的名讳又是弘晏,晏和景,这是皇上的拳拳爱女之心。若是......那可真是泼天的富贵......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相府中的小孙儿心悦和景公主的事情众人虽不敢明面上说,但暗地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也都在看着这陈修然能否摘下这大清最为璀璨的明珠,毕竟这陈修然可得了不少贵女的喜欢。
  坤宁宫。
  弘晏一脸问号的跑回宫,看到缩在坤宁宫里看书的乌那希,围着乌那希左三圈右三圈的转着。
  “陈修然?”乌那希扫了一眼弘晏,贝齿一张一合,下一瞬便弘晏便如同炸了毛的猫一般。
  “你不会真的接受那小子的喜欢吧?”弘晏伸手晃着乌那希,似是要将乌那希脑子里进的水给晃出来,乌那希也起了逗弄的心思,故作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小子腿脚细的跟竹竿儿一般,整日只知道吟诗作赋。”弘晏嚷嚷道。
  “才子佳人,多风雅。”乌那希慢条斯理的回击。
  “到时候你们一起去骑马他都得你帮他才能上马!”
  乌那希嘴角微抽,“他可以去学习骑术。”
  “他可是老来得子,陈夫人能舍得这宝贝儿子去吃骑射的苦?”
  “吃不了这苦就莫想着来做我的额驸。”乌那希将手里的书猛的一合,眼中有锐利划过。
  “好啊,乌那希,你耍我!”弘晏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的说道,“得亏我特地从军营跑回来怕你想不明白。”
  “三哥,再怎么说那陈公子也是人品贵重之人,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得如此不堪?”
  “姐夫娶大姐是经过我们所有人认可的,姐夫虽不精通骑射,但学问广博,足智多谋。”弘晏正了正神色,“那陈修然是人品贵重,可也仅限于一个名门子弟,他配不上固伦和景公主。”
  乌那希少见这般认真的弘晏,顿了顿开口说道:“三哥,我明白的。你没瞧见我都躲到这坤宁宫里来了?”
  “先躲一躲,毕竟要给陈相几分薄面,若是之后还不识好歹,你也不必躲着了,且看三哥收拾他便是。”弘晏显然是对自家白菜被惦记上了有几分不满,何况还是一个自己都没相中的人。
  殿内,宜筠和阿曦也在讨论着陈修然的事情。
  “皇额娘觉得那陈公子同妹妹是否合适?”阿曦轻声问道。
  “小儿女之间的事情,且先看他们怎么处理便是。”宜筠这话模棱两可,便是也不看好了。
  “皇额娘说的是,女儿这几日去打听陈家的情况,陈公子是独子,还是同咱们家不大合适的。”阿曦舒了一口气,只盼着那陈修然早日认清现实才好。
  ......
  蒙古,科尔沁部。
  “王爷,京城来信。”属下将一封卷起来的信交到伯彦的手中,在血泊里杀出来的伯彦棱角都更加分明了些,话语间也有不容置疑的气势。
  伯彦展开信件,看完后沉默了片刻,“告诉派去保护和景公主的人,日后不必一个月报一次情况了,隔三个月报一次即可,但一定要保护好公主。”
  “是。”
  伯彦缓缓的将信纸放在烛火上,不消几息的功夫,信纸便尽数化为灰烬。
  自己如今孑然一身,父兄皆亡,可汗身子也越来越虚弱了,这么危险的自己如何有资格去跟皇上和皇后许诺能护好金尊玉贵的公主。
  固伦和景公主,中宫唯一的嫡出公主啊,皎皎如明月一般。
  伯彦伸手摩挲着腰间那枚熟悉的玉佩,思绪被再次走进来的属下打断:“王爷,又抓到一批行刺的。”
  “有活口吗?”伯彦迅速的恢复成冷面王爷的模样,开口便是无尽的冰冷。
  “留了一个活口。”
  “走,去看看。”伯彦将佩刀系在了腰间,大步朝着营帐外走去。
  空中信纸的灰烬尽然消散,烛火却自始至终都尽情的跳跃着。
  第556章 令人闻风丧胆的皇帝和太子
  自家小白菜被人惦记上了这件事情放在谁身上都是会心里不爽的,胤禛和弘晖这对天家父子直接将怒气消散在了政事上。
  养心殿。
  “皇阿玛,这是拟定好的私盐和官盐的流通机制,这里面需要经过哪一级官员的审批都注明了,您最后过目一下。”弘晖将最近讨论了不知有多少遍的章程放在了胤禛面前,笑着开口说。
  “改了这么多版了,估计大差不差了。”胤禛边说边翻阅了起来,翻阅完毕后点了点头,“就先按照这个实施吧。”
  “皇阿玛,这件事情还得找个人来单独负责。”弘晖闻言笑着开口说道。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儿子觉得监管盐商之事的人首先要能镇得住这些盐商,不拘旁的,只消气势和脾性即可。”弘晖思忖了片刻,开口回道。
  “你觉得你十叔如何?”
  “皇阿玛显然心里早有盘算,何故要再问一遍儿子。”
  ......
  一个时辰后,胤誐坐在了养心殿的椅子上,弘晖亲自给胤誐沏了一杯茶。
  胤誐一边抿着茶水,一边心里疯狂抓马,这弘晖给自己斟茶倒水?莫不是这父子俩要把自己给卖了?
  “老十啊,朕最近有一个差事,这差事极为要紧,关系到大清未来几十年的繁荣,朕左思右想,这个差事只能交给你,旁人朕信不过。”胤禛率先开口,给胤誐扣了一顶又高又沉的帽子。
  胤誐伸手摸了摸自x己光溜溜的脑袋,怎么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的脑袋呢?
  “皇兄尽管说,弟弟不会有一句推辞。”
  “那便好,朕想将监管盐商的事情交给你。”
  “什么?!”胤誐表情带着几丝惊恐,迅速的从椅子上弹跳而起,“皇兄,这里面水太深了,弟弟我害怕啊。”
  “瞧瞧你,没吃酒都有些醉了,朕决意重整盐商管制,也新拟定了管制章程,需要一个能镇得住盐商的人来坐镇,老十,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皇兄,弟弟还要帮你练兵呢......”胤誐颇有几分“垂死挣扎”的意味。
  “练兵的事情就交给弘晏吧。”带着几分毋庸置疑,在胤禛亲切的目光注视下,胤誐只得硬着头皮临危受命。
  “明日早朝朕便会宣布此事,今日将你叫进宫来也是想让你提前做个心理准备。”胤禛笑眯眯的说道,“好了,今日就留在养心殿用膳吧。”
  ......
  晚上,坤宁宫。
  “你都不知道,今日十弟的表情有多精彩。”胤禛乐呵呵的说道,一旁给胤禛绣荷包的宜筠闻言也笑了出声。
  “十弟大智若愚,他接了这个差事定是不会让这件事出岔子。”
  “倾倾同我想到一处去了。”胤禛话音一转,“今日乌那希还在你这呆着吗?”
  “白日是来了,但被我赶走了。小姑娘家家的,整日窝在我这坤宁宫作甚,该出去多长长见识。”
  “哼。”胤禛冷哼了一声,显然是对某人极为不满,“那陈相的小孙儿也是,没半点眼色,瞧不出乌那希是在躲着他吗?”
  “乌那希自己心里有数。”宜筠象征性的安抚了一下某位老父亲脆弱的心灵,“就算是没有陈相家的小孙子,也会有其他大臣家的子侄,何况,若是通过这件事能让乌那希明白些什么,可是好的。”
  胤禛闻言点了点头,还不忘补上一句:“就算乌那希不嫁人,我也是没有意见的。”
  ......
  显然胤禛心里那股子郁闷的气还没尽消,次日早朝上宣布盐商管制的事情还又遭到了部分朝臣的反对,反对原因无外乎就是胤禛不按照以往的“祖制”行事。
  下朝后,胤禛一整个被气笑的状态,脚底生风的回到了养心殿。
  胤禛就坐在书桌后面琢磨着,没过一会儿弘晖也加入了这场谋划,几个时辰后,父子俩相视一笑,显然是都有了决断。
  “朕觉得那群大臣们总是想着挑朕的毛病,这是不妥的。”胤禛一脸正色的说道,“虽说历朝历代这种情况很是常见,但朕不喜欢。”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那些大臣们许多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清楚,还想要干涉皇阿玛的决定,实在是荒谬。”弘晖领悟到了胤禛的意思,嘴角带笑的开口说道。
  “让梓方去查查那些大臣们的家务事,着重查一查那几个总是喜欢跟朕唱反调的。”
  “儿子明白。”
  ......
  接下来的几日早朝,整个朝堂同热热闹闹到掉跟针都能听的清楚,胤禛对这样的朝堂气氛甚是满意,想要启奏的长话短说,没事干的就自觉闭上嘴。
  刚开始的那几日,胤禛慢条斯理的看着一些大臣们蹦跶,盯着自己的任何一个动作大做文章。
  “柳爱卿,听说你夫人前几日归宁了,快些将你夫人接回去,免得落个宠妾灭妻的名声。”
  第一回 合,被胤禛称为柳爱卿的大臣闻言臊红了脸,一言不发的低下了脑袋。
  “方爱卿,前几日朕听说你去那烟花柳巷之地了?你可是朝廷命官,要以身作则才是。”
  第二回 合,被胤禛称为方爱卿的大臣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连连朝着胤禛请罪。
  “王爱卿,听说你家的小儿子前几日又在街上跟人闹起来了,怎的,是要把自己的名头打的比敦亲王还响吗?”
  第三回 合,被胤禛称为王爱卿的大臣直接涕泗横流,连话都说不清楚,这皇上是要让敦亲王恨上自己的小儿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