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温卿把身边能找的人都找了,卫辰师兄、清筠先生、奉洺先生、甚至还有远在陇西的外祖父和弘远先生,但大家都只说尽力去办,未能给个准信。
  她深知这件事的苦难,自也无法逼迫他们一定给个准信,只是等待的时间越长,心仿佛放在炭火上烤。
  她无法想象母亲是遭人陷害,而她这个女儿却不知道。
  又过了五日,大家没有来信,祝温卿实在等不下去,下课钟声响起,祝温卿就往外面冲。
  她想去求秦敬礼,礼哥哥应该会帮她吧。
  秦敬礼也是她不愿意劳烦的,虽年幼于秦敬礼亲近,但八年来,秦敬礼已经照顾了兰姨,他已经帮了她很多。
  祝温卿向来不喜欢欠人情,可是,她无形中好像已经欠了很多人情。
  她刚走出游廊,司桁拦下她的去路。
  而这时,在秦韵的带领下,来到游廊的转角。
  “去哪?
  ”司桁问。
  她自是不能说去找秦敬礼,只道:“奉洺先生有事,让我回家一趟。”
  司桁未应她的话,只用一双黑眸静静凝着她。
  似乎,他已经知道她说慌,再等祝温卿主动跟他坦白。
  祝温卿承不住司桁打量的目光,低头,想从司桁身边离开。
  司桁冷冷开口:“不是想要《本草纲》吗?”
  祝温卿脚步一听,抬头看司桁。
  司桁眼底蓄着狂风暴雨,手从怀里掏出《本草纲》。
  祝温卿脸上一喜,可那笑容在看见司桁时又收敛起来。
  两人无声对视,司桁看着祝温卿,冷冷自嘲般笑脸声。
  最后,还是他问出来:“为何不找我?”
  你找了周围一圈在上京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何就偏偏不找他?
  “祝温卿!你就知道欺负我!”
  难得他就这般让她厌恶吗?
  心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难受。
  作者有话说:
  突然觉得司世子好娇哦!
  欺负我~
  欺负我~
  欺负我~
  今天是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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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本世子放在心尖上都舍不得动的人,你找死啊!◎
  这话说的可真没有良心。
  一直以来都是谁欺负谁呀。
  被司桁凭空泼了这么大脏水, 当下,心里也是很委屈。
  如若搁平常, 她早走了, 但是现在,她看向司桁手中的《本草纲》,脚步一停。
  两人沉默对视。
  祝温卿想要, 但不知如何开口。
  对于司桁的靠近她是从骨子里厌恶的。
  可偏偏,司桁不放过她也不放过他自己, 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来找我。”
  祝温卿望着司桁, 少年骨子里的偏执让她深感恐惧, 头脑发热直接道:“我跟你不熟,怎可麻烦你,加之也不想欠你的人情。”
  “不熟?”司桁冷冷咬着牙。
  少年戾气庞大,周围之物似乎压的抬不起来头,祝温卿知道,这是他动怒的前兆,但是如果她一直畏惧, 一直不肯正视这些暧昧关系,事态会朝着她无法控制的局面发展下去。
  祝温卿温和望着他, 司桁心渐渐沉下去。
  他了解祝温卿的性子,她跟你生气、撒娇就不会真的跟你生气, 但她一旦清冷着用一层温润的壳包裹住自己,让你看见一个落落大方、识大体的姑娘时,她就是在拒绝你。
  “司————”
  “就当我犯贱。”
  司桁丢下《本草纲》转身就走, 一转身, 不曾想, 看见秦敬礼温和对他笑着, 他眼神一敛,再看看身后的祝温卿,浑身的血液翻滚,直接朝秦敬礼挥拳而去。
  秦韵尖叫,祝温卿连忙跑过来。
  他很讨厌秦敬礼虚伪的笑!
  秦敬礼身手利索反击。
  两□□脚相加,丝毫不让对方半步。
  这时,司桁感觉到秦敬礼与卫辰的不一样,卫辰是真的打不过他,而秦敬礼.......
  秦敬礼拳脚不落于他,虽不能打赢他,但能抗得住半刻钟,可当他余光看见祝温卿跑过来时,秦敬礼突然收了拳头。
  他恍然明白秦敬礼的算计,但拳头已然收不住,硬生生砸在秦敬礼的下巴上,秦敬礼直接半跪在地上,血直接从秦敬礼的嘴角流下来。
  “哥哥!!!!!!”
  “礼哥哥!!!!!”
  秦韵、祝温卿各自跑到秦敬礼的两边,担忧询问秦敬礼的情况,秦敬礼摇摇头,靠着秦韵,手搭在祝温卿的肩膀上,朗跄站起来,声音依旧温润:“世子,不知——”
  在秦敬礼手搭在祝温卿肩膀那一刻,怒火在他的眼神里疯狂燃烧,秦敬礼话还没有说完,拳头再次朝秦敬礼招呼过去。
  “咱俩都是男人,你装什么装。”
  秦敬礼低垂的嘴角勾起来,因为卿卿最喜欢温润郎君啊,扬起头,却一副懵懂状态。
  “不知世子说这话何意?”
  “够了,司桁,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就讨厌你现在这副样子!”祝温卿护在秦敬礼身前。
  少年拳头带血,浑身冷厉,偌大的国子监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拦住司桁。
  司桁自嘲地笑了。
  那次,你也是这样挡在卫辰的身前!
  司桁狠狠踢了旁边的石头,快速离开。
  宋博容叹气,跟了上去。
  待司桁离开,国子监内满地残痕。
  秦敬礼温润行礼,心怀愧疚:“卿卿,给你添麻烦了。”
  “啊!”祝温卿连忙劝秦敬礼,“礼哥哥怎么会给我添麻烦,若不是我,礼哥哥才不会凭空挨这顿打。”
  说话间,祝温卿不禁更加埋怨司桁。
  秦敬礼眼神笑着,眸光深处的藏着一抹得意。
  秦韵在旁边快要气炸,秦敬礼耐心安慰着秦韵,祝温卿听着秦敬礼的安慰,心里更不是舒服,眉头皱在一起。
  给秦敬礼上完药,祝温卿问道:“礼哥哥怎突然来国子监了?”
  秦敬礼表情浮上歉意,叹息道;“阿韵跟我说,你想要《本草纲》,我原本想求皇上赠与我,岂料,我去晚了。”
  司桁于四日前便求了《本草纲》。
  祝温卿笑笑,还以为是什么事:“《本草纲》本就难求,礼哥哥怎会怪你。”
  秦韵古怪看了眼秦敬礼,秦敬礼看向秦韵,秦韵收起自己古怪表情,待晚上回家,秦韵还是忍不住,问:“哥哥,我明明早就跟你说了,你怎么昨日才去求,你看,被司桁捷足先登了吧。”
  秦敬礼笑着说:“哥哥心中有打算。”
  秦韵不懂,闪烁的大眼睛亮晶晶看秦敬礼,秦敬礼被这样干净的眼睛看着心中发虚,连忙捂住自己嘴角:“阿韵,哥哥好像又疼起来了。”
  秦韵顷刻间慌神:“哥哥快回家,找御医看看。”
  秦敬礼点头,跟在秦韵身后,温润的目光立刻消失。
  白愉堂内,一盏油灯发出晕黄灯光。
  祝温玉翻看完《本草纲》,眼眶含泪,直接趴在桌子上哭泣。
  原来,百麻草真的可以使人浑身高烧不断,令人失去直觉,浑身起小红疹,让人误以为得了发热得传染病,其解药为秋葵。
  秋葵就可救她母亲性命,却无人得知,直接把她母亲送走。
  “呜呜呜呜呜......”
  祝温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清明的眼眸也逐渐变得坚定,她发誓,一定要让杀人凶手付出代价。
  翌日,下课。
  祝温卿给秦韵补习功课,顺便问秦敬礼伤势如何。
  秦韵叹口气:“无妨,都是皮外伤,只是司桁突然发什么疯!”
  秦韵说起来心中就不平,祝温卿沉闷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