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意这些,一切皆按外祖父意思即可。
  翌日,祝温卿换了一身粉色对襟连衣蝴蝶裙,看见走廊下的奉铭先生,活泼喊着:“先生!”
  少女脸色娇嫩宛如能掐出水来的花瓣,鲜艳明媚开着。
  “先生?”祝温卿快跑到奉铭先生跟前,又叫了声。
  奉铭先生转头,看着祝温卿,脸上笑着。
  祝温卿刚想问先生为何笑地如此开心,不料看见旁边的司桁,笑容卡住。
  这人,还真是!
  仿佛住在她家。
  司桁望着祝温卿,出了神,待他回神,立刻彬彬有礼道:“今日又叨唠先生了。”
  奉铭先生看着司桁那狗模狗样,轻轻呸了一声。
  “卿卿,今日有事?”奉铭先生问。
  祝温卿念着宁青的伤势,道:“徒儿要去药材铺看看。”
  “好,快去快回。”
  “是,回来给师父带好吃的栗子糕。”
  “我陪你……”司桁刚开口,奉铭先生打断他:“司世子,这本书你还没有看完呢。”
  司桁目光直直落在祝温卿身上,他暗藏的心思是个明眼人都知道,根本不在书上。
  司桁语一噎,奉铭先生又道:“若是世子不是来讨论棋艺,就卿离开吧。”
  祝温卿偷偷笑起来。
  司桁的话又直直变成:“我赔你百两,上次我大餐了你的栗子糕。”
  祝温卿双手向前捧,落在司桁跟前,笑道:“好呀,世子给钱。”
  少女眼神望着他,里面藏着细碎的光芒,一身粉衣衬着她千娇百宠地,唇瓣上点着一层薄薄口脂。
  司桁眼神落在她的唇瓣上,眼神暗暗,随手解下腰带的钱包放在祝温卿手心上。
  此刻的祝温卿像只小奶猫,司桁心发痒,手在抽出来的那一瞬,手指在祝温卿手心上打了几个圈圈。
  暧昧的情愫陡然而起。
  祝温卿抬眼看了下司桁的黑眸,浑身发紧,转身就跑,边跑边说:“给世子花光了。”
  “好!不够记我账上!”
  旁边一直面无表情的司巳表情一顿,这还不够?世子怕不要太宠爱祝温卿。
  街上,祝温卿刚从一家药铺出来,掂了掂司桁的钱袋,不愧是上京的世子,够有钱的。
  可是这些钱给宁青买药材还远远不够。
  祝温卿思考一番,去了卫辰的画坊。
  画坊内,祝温卿与卫辰商量完,刚从内室出来,看见秦敬礼在看画。
  “礼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祝温我迎上去。
  秦敬礼望着一幅画,笑起来:“后日城南有画展,想邀请圆圆去看。”
  画展?
  她不是很感兴……
  身后的衣袖被人拽了拽。
  祝温卿回头看,卫辰拼命冲她使眼色。
  去看!
  必须去!
  不然不帮你找药材了!
  把古迹给他拍回了!
  祝温卿:“…………”
  “圆圆不去吗?”秦敬礼又问。
  祝温卿顺势而下:“去,多谢礼哥哥。”
  “跟哥哥还这么客气啊。”秦敬礼扬手,刚要落下来揉祝温卿的脑袋,手就被人拦住。
  握着秦敬礼的那只手不动声色用力,秦敬礼笑着暗地里反回去。
  “不知道司世子什么时候来?”秦敬礼抽手,问道。
  祝温卿看着秦敬礼收手,又看向司桁,眼神里有着疑惑。
  司桁往前一步,站在祝温卿旁边。
  瞬间,三人的局面状态变了。
  仿佛司桁与祝温卿是一起,而秦敬礼是横插在他们之间的那个人。
  秦敬礼笑着,也往前一步,强硬插在两人之间,司桁眼神一暗,手一勾,揽着祝温卿的软腰直接往左转了一圈。
  “早来了,是秦世子疏忽了。”
  秦敬礼笑着,但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两个男人眼神里的敌意太明显了。
  但在看向祝温卿时,两人又默契地收回这种敌意,都温润瞧着祝温卿。
  “卿卿,奉铭先生让我来接你回去。”
  祝温我笑了,这人最近在师父面前混地风生水起。
  “礼哥哥,再见。”祝温卿行礼,秦敬礼也不阻拦,回礼。
  秦敬礼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眼神顷刻阴暗起来。
  “你甘心吗?”卫辰问。
  秦敬礼收拢的拳头又松开:“怎会甘心?”
  “那你?”卫辰不懂。
  为何让卿卿跟司桁走。
  秦敬礼余光落在巷子街角的阴暗处。
  因为圆圆喜欢温润的哥哥。
  司桁绝对不是那一个。
  祝温卿像来伶俐,二人回去的路上,祝温卿想了想还是问:“世子,你怎么知道我在卫辰师兄那里?”
  司桁在听到“卫辰师兄”四个字时,手一下就窜成拳。
  “就是找最漂亮的姑娘。”
  又是这一句话。
  祝温卿心里是不信的。
  她又看司桁,司桁察觉到她的目光后,便头冲她笑。
  祝温卿怀疑自己太过敏感,或许司桁正在像好地方向转变。
  她收起自己的打量,信任地冲司桁笑了下。
  司桁回了个微笑,但笑容之后藏着他的占有欲。
  二人又走了会,司桁控制不住问:“卿卿,能只叫我一人师兄吗?”
  祝温卿愣神,贝齿咬住唇瓣,司桁眼神落在祝温卿的唇瓣上,随后拉着祝温卿进入一道昏暗的巷子里。
  巷子里,少年将少女压在墙壁上,脸几乎要贴在少女脸上,少女恐慌地表情之中有些纵容。
  “小师妹,让师兄亲一口怎么样?”少年声音宠溺,祝温卿似乎要溺死在司桁能沁出水的黑眸之中。
  “就亲一口,亲完让你打。”旁若无人的世子此刻百般哀求着少女。
  祝温卿红着脸,别过脑袋。
  “不。”
  司桁有些恼,可是他好想亲。
  他还记得少女唇瓣的柔软。
  司桁卑鄙地想,要是他来之前喝点酒就好了。
  “就一口?好不好?”
  司桁小幅度撒着娇,祝温卿一愣,司桁也一愣。
  二人目光对视,空气宁静片刻,祝温卿“扑哧”笑出来,司桁脸一瞬间变红。
  祝温卿想到醉酒的司桁,一下推开司桁,跑了。
  司桁看着跑远点的祝温卿,怒骂自己一声追上去。
  和秦敬礼看画展之事,祝温卿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是到了那日,她看见司桁,整个人愣住。
  这人怎么像狗皮膏药似的。
  于是,二人看画展硬生生变成三个人,司桁横插在祝温卿秦敬礼之间。
  临近中午,卫辰看着的那幅名人古迹无人问津。祝温卿以十两的价格买下来,而下一幅寒兰图平平无奇,司桁秦敬礼互相抬价,让看画的游客惊叹不已,而最后司世子更是以千两白银拍下,送给祝温卿。
  毫无疑问,祝温卿再次成为上京贵女可能羡慕的对象。
  除了司世子就算了,怎么连秦世子都!
  祝温卿叹气,她也不想的。
  深夜,祝温卿把卫辰的古迹送走,秦敬礼的信鸽就飞来,邀请她下个休沐日去南楼赴宴。
  祝温卿无多想,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