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温卿愣了半晌, 不知秦韵怎说出这话来。
  “话不能这么说。”
  “不喜就是不喜,怎能因对方喜欢而违背自己心意呢?”
  “这对喜欢自己的人来说, 这是不公, 也是欺骗。”
  祝温卿停顿下,脸色越发凝重:“我从未想过抛弃谁,利用谁, 祝温卿只想做祝温卿。”
  她不是谁的附属品,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存在, 也不会成为被人圈养的金丝雀。
  她有自己的追求, 想当医者, 星遍九洲,尽管在现如今看来,是个荒谬的想法。
  “卿卿,你当真一点都不喜欢司桁吗?哪怕一点点?”秦韵又把话绕回来。
  如果司桁没有骗她!
  如果司桁真的是他装出来的那般!
  她真的会喜欢上司桁。
  可惜,一切都是假的。
  祝温卿自嘲般笑了下,坚定点头,承认道:“不喜欢。”
  她不喜欢司桁!
  秦韵凝望着祝温卿, 她喜欢祝温卿这种不入爱河的状态,好似她永远不会尝情爱的苦, 但是,秦韵垂了下头, 很快扬起来,道:“卿卿,现在上京变天了。”
  什么意思?
  上京能变什么天?
  “卿卿, 我退婚了。”秦韵轻飘飘地说, 祝温卿脸色慌了。
  “没事, 我已经走出来了, 他爱的不是我,只是装出来的。”秦韵嘴角像一朵花笑着,一向晶亮的眼睛染上水润。
  “你说多可笑,他装的那么好。”
  祝温卿一下就抱住秦韵,她终于知道秦韵哪里不对劲。
  她在秦韵的眼睛里看到成熟与被伤过的悲戚!
  与她母亲眼里的情愫如出一辙!
  祝温卿回想着秦韵的感情是何时有了问题,可记忆停在三个月前,那是宋祁与秦韵感情还非常要好,她总看见宋祁无奈跟在秦韵身后,收拾秦韵留下的烂摊子。
  那样宠溺的眼神是装出来的?
  若真是这样,祝温卿心中更加惶恐,更加不敢相信这所谓的爱意。
  祝温卿手落在秦韵的后背,像哄孩子那般哄她。
  可秦韵只是笑了下。
  “卿卿,我真的没事。”少女眼神的坚毅让她怔住。
  秦韵就是人人羡慕的存在,她就是被千娇百宠长大。
  她幼年丧母,未能在完整的亲情中长大,可秦韵不是,她就充满爱意的坏境中长大,性格自然也是天真无邪。
  “
  跟你说完,就好很多。”秦韵眼睛里的雾气散掉。
  祝温卿一瞬间看见之前的秦韵,在冲着她无忧无虑的笑。
  “一定要跟我说!”祝温卿又紧紧抱住秦韵,秦韵身子僵了一会,使劲回抱住她。
  祝温卿心里盘算着,还要不要在细细问下秦韵,可想到秦韵舟车劳顿,还被司桁恐吓,想要不等秦韵缓缓再问。
  可想到司桁恐吓秦韵,祝温卿心里的怒气顿时又升起来!
  就知道欺负阿韵!
  她心里正纠结不停,秦韵一副困了,轻轻将她推开。
  “卿卿,今日泛了,我还要在陇西待上些时日,我们明日在叙!”
  她看着秦韵这般,不好强留,但还是忍不住问:“要不,你今晚跟我一起睡吧?”
  那可不行。
  门外那个男人还不得炸了。
  “改日。”
  秦韵说着,推开门房,祝温卿还想拉秦韵,冷不丁看见司桁。
  不知司桁来了多久,脸色不是很好看。
  “卿卿,明日见。”秦韵打个招呼,颇有眼力劲的从一旁游廊走掉。
  祝温卿叫都叫不回来,只好作罢,后又怕秦韵睡地不安稳,命秋蝉送了些安眠的香薰过去。
  祝温卿吩咐完一切,转头看见司桁不知何时走进她房间,自如地像是进他自己的房间,不由想到秦韵被他恐吓的事情,语气不善道:“你来作甚?”
  司桁见祝温卿理直气壮的样子,被气笑了。
  “当然是来拿我的东西。”
  司桁环顾四周,见冬眠还在房间,心中没什么芥蒂道:“我是不在意有人在场,不知卿卿能不能承受地住!”
  祝温卿陡然想起司桁所说何事,顿时让冬眠退下去。
  冬眠还有些担忧,眼神不断偷看司桁。
  司桁笑了,主人对他不放心就算了,连奴仆都对他不放心。
  “别看了,我就是来对你主子做坏事。”
  这人说地如此直白!羞不羞!
  祝温卿一阵燥热,冬眠诧异瞪圆眼睛。
  司桁吊儿郎当坐到椅子上,放下话:“再给你半盏茶时间。”
  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等半盏茶时间到,可就不管你脸皮薄了。
  “我不会有事,信我。”
  祝温卿在半盏茶的最后一瞬间,将冬眠劝出房内。
  她刚松一口气,关好房门,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压力冲她压过来。
  顷刻间,她整个人就被司桁翻过来。
  吻直接落在她的唇瓣上。
  司桁不带一丁点犹豫,祝温卿愣住。
  少年带着急不可耐的迫切,每一个动作似乎要把她撕碎拆入腹中。
  慢慢,司桁将她拥入怀中,她的腿不自觉发软。
  祝温卿强撑着,司桁似乎看出她的破绽,用舌尖勾了一下她的。
  顷刻间,她浑身像是被电了下,发出“嘤唔”,声音又被司桁尽数吞下。
  不够,还远远不够!
  司桁越抱越紧,越抱越紧,祝温卿都快呼吸不过来。
  这人是疯了吗!
  祝温卿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话,司桁终于在她即将因呼吸不畅要晕过去的前一瞬放开她。
  她的眼神此刻是迷离,然而司桁的眼神却是发亮幽黑。
  他这样简直就像狼吃到美味的肉般,疯狂又剧烈。
  “卿卿,你可要尽快习惯,我对你,没有止境。”
  司桁贴在她脖颈说,说一句话,张开嘴巴含一会她侧耳下方那软肉。
  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不知司桁怎么找到的,明明梦里的司桁还用了两个晚上才找到那个地方。
  司桁含着不放,用舌尖在上面轻轻打转,祝温卿强忍着身体里的那股冲动,垂下来的手紧紧抓住司衣服下摆。
  司桁感受到,余光往下看,白如雪的手指落在他黑色内襟上,他暧昧地笑了。
  “卿卿,你们陇西姑娘不是开放地很,怎么到你身上,就变成胆小鬼了?”
  “你看,今日下午你夫君都差点被人抢去,你怎么还不知道珍惜呢。”
  祝温卿腿彻底没有力气,慢慢靠着门坐下来,司桁跟着她坐下来。
  但男人对她始终心细,即使快要入夏,还是怕她凉,一个用力将她安置到自己腿上,手指在她乌黑的秀发里穿.插,使秀发在他手指上绕成一个圈又一个圈。
  而他看她的眼神更是能拉出丝来。
  “卿卿,对我你可要主动些,不然会被人抢走的。”
  今晚,他好奇怪。
  以前他都不这样说话的。
  祝温卿还在思考中,男人突然冷不丁地小声说:“不过也是,你根本不在意我。”
  声音太小,祝温卿没有听清楚,侧头问:“什么?”
  男人睇她一眼,直接把她压倒在身下,再次亲吻上去。
  就算你不喜欢我!
  那又如何!
  你也只能有我一人!
  就算是抢!是骗!是哄!都只能是我的!
  男人吻的疯狂,身上的火能把祝温卿点燃。
  终于,祝温卿不想在这么被动承受司桁!
  祝温卿翻身,将司桁压在她身上,她坐在司桁腰腹上,眼神居高临下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