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匕首还是刺进司桁胸膛◎
  眼看时日越来越近, 祝温卿看着院落内各处挂起的红色绸缎,在看着门扉上贴着红色喜字, 尤其她看见那对梦里出现的红蜡烛, 她要成亲的感觉越发真实。
  她真的要成亲了,不是开玩笑那般。
  “哪里还有什么不喜吗?”夜里,司桁从她身后怀抱住她, 祝温卿站在窗前,看着还在忙碌的仆人, 摇头。
  三日成亲本就匆忙, 能在这么短时间赶出来, 已经很好了。
  祝温卿浅浅笑着,司桁不满,将她整个人翻过来。
  对上姑娘浅笑的眼神,司桁摇头:“卿卿,这还不够,我希望你眼睛可以亮起来。”
  亮起来,是对他喜欢的一种肯定。
  就像他们初见那般, 明明她带着面纱,光对视一眼, 就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自从让他无法自拔沉沦着。
  祝温卿心里是满意, 但是又不是那么满意。
  “阿桁,我明日成亲,能让秋蝉、冬眠来给我梳妆打扮吗?”
  这是第一次, 她明确提出要见秋蝉冬眠。
  司桁眼神落在她身上, 祝温卿感觉到司桁似乎是在打量她的忠诚度。
  “她俩从小就在我身边, 我不想出嫁之日反而看不见她们二人。”说着, 姑娘染上一股惆怅。
  “我也想见宁青。”
  “我六岁,来到陇西后,宁青就在我身边。”
  司桁目光沉沉,祝温卿语气更加伤感:“外祖父不能来,他们也不能来吗?”
  一提到镇国公,司桁脸色变了下。两人沉默对视,司桁看见祝温卿眼里的倔强,伸手揉了下祝温卿的脑袋。
  “卿卿,这次成亲有些匆忙,待我们回到上京,我会在为你举办一次。”
  什么!
  祝温卿心里略微震惊。
  她以为成亲之后司桁的疑心病会好些,可是没有跟她说,她还需要回上京。“
  不是你说夫妇一体吗?自然要回上京。”司桁反问。“卿卿,你放心,待我们回到上京,你所有想见的人都会见到。”
  司桁低头,想要亲亲她唇角,祝温卿侧过脸,他直接扑了空。
  “卿卿!”男人不满地叫了一声,祝温卿嘴巴撅起来。
  你好凶,不让亲就凶她。
  祝温卿委屈着,看着司桁心里都软下来。“
  “好,今晚不亲,明晚好好亲。”
  男人带着极强的按时摩挲着她的手,祝温卿懂了司桁的暗示,脸红起来,司桁越来越没有正形了。
  司桁笑着,将窗户关住,拉着她来到床榻边:“我给你上药。”
  姑娘褪下外衫。露出姣好的身材,白嫩脖颈上那一道用剪刀划出来的红色痕迹像是开在夜里的红色珠花,不断吸引着他。
  蹲在祝温卿跟前的司桁,手法轻柔,他先是将姑娘胳膊涂抹好,来到腿部时,他撩起姑娘的裤子,看见白嫩皮肤时,心头一滞,那是他从未踏过的领域。
  眼神逐渐变的幽深,如水似地笼盖住祝温卿。祝温卿察觉不舒服,伸手想要放下袖腿上衣裳,司桁却直接抓住她的手。
  “幸好还有六个时辰。”
  “也幸好只剩下六个时辰。”
  司桁无奈又深情地道。
  祝温卿看懂司桁眼里的欲望,移走眼神,故意装看不懂,无辜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想要她想地发狂。
  但也知道没有让小姑娘身边亲近之人来,小姑娘心里不满,故意气他。
  “你涂药怎么这么慢!”祝温卿受不了司桁那想把她吃了的眼神,小腿故意使劲,脚蹬在他胸口上,骂他。
  姑娘的脚如白玉般小巧又干净,脚趾晶莹剔透,泛着粉色,司桁目光上移,落在姑娘的脚踝处,突然笑了。
  无缘无故的笑让姑娘心里发毛,祝温卿问:“你笑什么?”
  司桁手指在她脚踝处上下游走,弄得祝温卿发痒,想要挣扎出来,司桁死死抓住不让她挣脱掉。
  “想到我送你的小金锁脚链,你带着这里,一定好看。”男人发深的眼神让祝温卿一下从温情里清醒过来。
  祝温卿脸色霎变,司桁涂抹完药膏,问:“怎么了?”
  祝温卿摇摇头,拉出一个笑来,像是在告诉自己般说:“我不带。”
  司桁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变地又害怕他,他揉着她的脚:“你若不喜欢不带就不带,改天我在送你件别的。”
  “不,别的我也不带,我不喜欢脚踝上有东西。”姑娘急急地说。
  反应大的让司桁愣住,祝温卿知道自己反应过激,抿了下唇瓣,后又使劲想拉回自己的脚,岂料,司桁还是紧紧握着。
  司桁宠着她说:“你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不送就是。”
  祝温卿错愕看向司桁,司桁蹲在地上,神色温和,这一瞬间,祝温卿感觉到,司桁似乎真的变了。
  下一瞬,司桁说的话让她笑了。
  司桁说:“我不送你脚链,送你手链就是了。”
  祝温卿:“...........“
  她刚才怎么觉得司桁要变好了呢?!
  将药涂抹完,司桁拍了拍她的脚,祝温卿敏感地颤了下。
  她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脚踝。
  通过这半天的摩挲,司桁像是知道般,眼神深情凝望着她,抬起她的脚,在她的脚踝上印下一吻。
  “明日见,我的新娘。”
  祝温卿身子顿时像火热的温泉里泡过般,整个人都快冒烟。
  待司桁走后很长时间,她望着关住的房门,心里久久不能平复。
  脑海里还是司桁亲吻她脚踝的那一幕。
  男人目光诚挚望着她,如珍宝般捧着她的脚踝。
  这样的深情冲击着祝温卿的心,比以往每一次都更甚。
  那一刻,祝温卿觉得他们在深爱,深爱着彼此,仿佛明日就要迎接他们人生中最为重要的日子。
  祝温卿不自觉笑了,笑了有一会,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笑,又连忙收敛住笑意。
  转而想现在二人局势。
  真情与欺骗一直贯穿二人,谁也没有坦白,谁也不敢告诉对方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祝温卿心里难过起来,偏过身,目光看过去,冷不丁看见司桁的玉佩。
  睡不着,不如给他去送玉佩吧。
  祝温卿想着,起身。
  她只是单纯给司桁送一下玉佩,绝没有想再见见司桁的意思。
  祝温卿拿过外衫,捡起玉佩往书房走。
  上京的事似乎还没有平定下来,司桁近日总会待在书房,待到很晚,每次半夜她醒来,总能看见书房亮着灯。
  这样下去,她没事,司桁怕是会被自己熬死。
  祝温卿来到书房前,刚准备敲门,听见里面的对话,手顿住。
  “世子,天子要您尽快回京,镇国公身亡的消息怕后日就要传开。”
  后日,足够了。
  司桁无所谓地点头,门外响起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
  司桁眼神立刻阴沉下去,司巳即刻出门查看。
  “世子,应该是哪家野猫把房瓦踢下来,房瓦摔碎一片。”
  司桁心里不安,亲自出来查看。
  地上,古老的房瓦碎了一地,司桁用脚踢踢,那本就碎的房瓦更是碎成渣。
  可就算如此,司桁也不安心,提步朝祝温卿的房间走。
  他怕开门惊醒祝温卿,熟捻地翻窗而进,来到自己平常坐的地方凝望着她。
  姑娘呼吸匀称,整个人面容祥和。
  看来是他疑心太重,司桁起身,在祝温卿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转身又翻窗而去。
  司桁走后一炷香,祝温卿缓缓睁开眼睛,藏在被子里的手颤抖着。
  耳朵里是司巳那句“镇国公身亡”。
  祝温卿闭眼,双拳握紧,回忆着刚才宁青跟她说的话。
  “姑娘,镇国公他与昨日在大牢丧命,消息被上京死守,但快要藏不住,镇国公一旦出事,兵权就空出来,太子与五皇子之间就有理由各自派人去争这兵权。”
  宁青,当时九死一生从司桁手中挣脱,司桁一直在秘密抓捕他,但他被赶来的姜肃杨救下。
  起初,她看见宁青是欢喜地,但听到宁青的消息,整个人如坠冰窟。
  她问宁青是何人所杀。
  宁青沉默一会说,在镇国公出事前一夜,司巳曾经出现在天牢里。
  “不可能,司巳一直在陇西,怎能出现在上京?”祝温卿反问。
  司巳所受的是谁的指示,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司桁。
  “姑娘,你是在为司桁开脱吗?”宁青第一次对她有了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