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行了,停止你的表演。”
  “知道你厉害了。兄弟,歇歇。”
  他正说着话,只见那奴仆去床榻那边转了一圈。再走回来。木讷的说着话:“还没醒。”
  这会儿,便是长了眼的都知不对劲了。
  可一时间,在场的都是体面人,自然无人敢好意思入内。
  姬霍倒不是体面人。可他没病啊。
  他总不能走进去观摩卫熙恒姿势吧!
  邹府的奴才全由低着头,没有别的动作,听的是邹家和姬甀的差遣。
  姬甀心惊胆战,不知为何,他总是不安。
  颜太夫人便是这会儿到的
  她拄着拐杖,两步当做一步走,迈的很大。
  她没有说一句话,可通身的怒意却让局面愈发严峻。
  “亲家太夫人,您怎么来了?”
  “亲家?你卫家将我颜家当亲家了吗?”
  她是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这些年养尊处优,冷着脸也是很吓人的。
  尤其瞧见颜宓眼圈通红,孤零零的仿若没有一个人为她做主。
  可不是么?谁给她做主啊。
  便是受了折辱,想必也不会向她求庇护。
  颜太夫人心如刀绞。尤其里面动静没有停歇不堪入耳。她大步入内,执起手上的拐杖朝那狐媚女娘身上重重砸去。再一把薅住其头发。
  “啊!”
  一声痛呼。
  姬诗敏眼底闪过几分清醒,可很快被身上的空虚取代,她接着哼哼唧唧。
  ‘砰’
  拐杖落地。
  颜太夫人认清人后,愣是变了脸色,吓得后退几步。
  “公……公主?”
  这一声并不轻。
  仿若一道雷,将外头的人一并砸的外焦里嫩。
  姬霍嗤笑一声:“公主?开什么玩笑,今儿来此的公主也就姬诗敏那个——”
  后面的话随着姬甀脸色难看的入内而消散至唇齿间。
  姬霍:“我他大爷的。”
  他瞪大眼。
  刺激!!!
  沈婳竟然不在!!!
  前脚事不关己的邹家人也一并变了脸色。
  邹家女眷全都跑了进去。
  卫国公夫妇面色煞白,踉跄入内。
  邹大奶奶用外衫将姬诗敏裹住,她手抖着涨红着脸,就要分开连着的两人。
  可姬诗敏和卫熙恒却仿若嵌死那般,如何也分不来。
  邹大奶奶没了主心骨,只能去看窗那处捡起地上一截不惑的姬甀。
  “太子。”
  姬甀毫无情绪的上前,抬手对着姬诗敏后颈狠狠落下。
  邹家女娘手忙脚乱的将昏了过去的姬诗敏裹起来。姬甀把人抱起。沉沉道。
  “回宫。”
  姬霍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表示:“我那五皇妹可是好女娘!可她糊涂啊!卫熙恒有婚约,难不成堂堂公主做小?这绝对是不成的!提督府的女娘也不能吃着哑巴亏成妾吧!他卫熙恒也配坐享齐人之福?”
  第366章 这老不死的活着也不怕累。
  这件事,自然闹到了皇宫。
  爀帝震怒。
  偏偏舒御史还在那里煽风点火。
  “皇上!这件事臣是碰着第二回 了!上回是储君委屈了七王爷。还不够吃教训吗!也该惩羹吹齑了!可五公主这次又去委屈颜家女娘!众目睽睽下,皇家颜面何存?”
  舒御史是真倒霉!
  这兄妹的丑事,都被他撞见!
  “颜家太夫人年事已高,为了此时险些晕厥。外头更是风言风语,皇家必须给个交代。”
  爀帝拿起案桌上的茶器便往卫策身上砸!
  卫策不敢躲,愣是被砸出一头的血。
  他颤颤巍巍:“皇上息怒。”
  卫策也知此事不对劲,尤其卫熙恒至今尚未清醒。可他也知,毁了公主的声誉为真。
  这是最致命的!
  何况姬诗敏为邹后所生,可不是寻常的公主!
  天子一怒,只怕整个卫国公府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往前,他有太子庇护,可这次太子又怎会护他!
  卫策也宁愿撞见的是卫熙恒是同那李三在榻上媾/和!
  “父皇。”
  姬甀刚将姬诗敏送回宫殿赶来,他跪在地上,面色凝重:“这是儿臣在屋内捡的。”
  他双手奉一物。
  应公公硬着头皮接过,又送到爀帝面前。
  爀帝冷着脸一瞥。看清后心脏仿若被彻底揪住了一般。浑身的冷意更甚。
  “皇妹平素是骄纵了些,可也是规矩之人。她归京不过数月,如何会同卫熙恒有牵扯?”
  爀帝没再发话。
  屋内光线暗淡,死气沉沉。所有人全都跪着,除却舒御史,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也不知多了多久。
  爀帝这才没有温度的看向姬甀。
  死死捏着手里的不惑,他对不惑再熟悉不过,一闻便知成分不对,可即便这样也足够让他慌乱。
  就好似……谁都能用一般。
  再将盛京搅乱。
  这是将他踩到脚底般挑衅!
  他尝够了权势的滋味,可这几次却被动的一次又一次的被摆布。
  “这些年,不惑一再临世,尤其这段时日最是频发。闹的满城风雨,一次比一次棘手,今日又让整个皇室摔了跟头,这已不是小五受委屈那么简单。此事只怕是背后之人早已谋划,对此,你们怎么看?”
  舒御史他这些年除了弹劾就是弹劾,软硬不吃,是根难啃的骨头。这些年文武百官足有八成都被他弹劾了个变。
  他今儿本是弹劾卫国公的。
  可这会儿一听不惑,整个人就沉默了。
  卫策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得以喘息。当下忙道。
  “竟是如此。”
  “此事卫家难辞其咎,臣无颜再见皇上,可也必须彻查,让真相大白。”
  “臣斗胆猜测,如此歹人大有可能是去邹家赴宴中的。”
  他是随口说的,反正是猜测。
  可这一句话,让爀帝眯了眯眼。
  盛京里头,能有这种手段的寥寥无几,可谁知没有藏拙的?
  ————
  回府的路上,颜宓仍旧是往前的端庄娴雅,她一言不发,让颜太夫人惶惶不安。
  “今日……你阿爹阿娘不曾去给你做主,莫放在心上。”
  颜宓轻轻的应:“是。”
  “经此一事,你的婚事怕是有转机。”
  “适才邹府门口,恭亲王妃对你体贴入微,怕是存有心思。”
  颜太夫人细细分析道:“祖母觉得,你脾性好,霍世子只怕管不住……,可恭亲王府比之旁的府邸少腌臜。再说这世上哪有不贪恋美色的郎君——”
  “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