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珣没有想到,崔韫的确在。可却不在沈婳屋里。
  假山那处,石桌上的两份馄饨早就凉了。
  姬誊在目睹崔韫吃了闭门羹后,紧锁眉头。
  “阿韫。”
  他搁下烦乱的心绪:“我想将你的官职往上升。你可有心仪的?”
  崔韫:“……”
  他古怪的看了姬誊一眼。到底还算有良心的点拨。
  “官家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如何让娘娘开怀。免得隔阂愈发的深。”
  “我和你表嫂好的很。回头解决了韦翰,她也就消了气。”
  姬誊很欣慰崔韫对他的关心。
  “那花瓶,皇宫库房正好也有,我让人给你取来。”
  虽然前头他是想拿来送给韦盈盈的。
  可,崔韫的婚事看着岌岌可危。毕竟,不是谁都像他家盈盈这般善解人意!
  第484章 拉倒吧,收起你的假惺惺
  翌日一早。
  沈婳刚开房门,就见屋外蹲着个小女娘。她随意瞥了一眼,径直朝外而去。
  崔绒见状,很是恼怒。
  她起身,两手叉腰,小揪揪一晃一晃的,气鼓鼓的瞪着前面走的人。
  “喂!”
  沈婳脚步不停,去了谢宜宁的屋子。
  这会儿,韦盈盈和谢宜宁已经再用早膳了。
  韦盈盈无精打采的吃着,谢宜宁埋着头,生怕韦盈盈同她讲话。见沈婳过来,她总算舒了口气。然后她看见了怒气满满而来的崔绒。
  婢女添了碗筷,沈婳慢条斯理的吃着竹节卷。
  崔绒走到她面前,一拍桌子。
  “你什么意思!”
  “我知你回来后,可是一早便过来了,念着你的臭脾气,甚至没扰你歇息,在外等了许久!”
  “你倒好,竟敢不理我!我定要告诉二叔,让他给我做主!”
  韦盈盈闻言看过去。
  “可别。”
  “你二叔昨儿砸了她的宝贝花瓶,这会儿想来正为难呢,便是来了也不管用。”
  崔绒一听这话,当下舒坦了不少。
  原来,沈婳也不待见二叔。
  等等!
  她的小脸又沉了下去。她抬着下巴,很生气。
  “一个花瓶罢了,如何好意思同我二叔闹脾气。”
  “你何时回来的?怎么会在这个……”
  破院两个字,她到底没法睁着眼说出口。
  “为何不回阳陵侯府?”
  见沈婳不语,崔绒很得意:“我也不怕告诉你,惦记我二叔的女娘多了去了。哪个都比你乖巧!”
  “我劝你,还是有点危机感的好,毕竟我二叔卓尔不群,你……”
  她扫沈婳两眼。
  “也就这样吧。”
  她一直是这样,明知逗不过沈婳,可每次都是斗志昂扬冲上去,最后灰头土脸的认怂。
  这一番话,可不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婳面无表情的侧头盯着她。
  崔绒被她盯得直发麻,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很快,她挺着小身板。
  “当然,你若对我好些,我没准会帮你把外头那些莺莺燕燕给收拾了。免得这些个不懂事的出来碍眼。”
  话音刚落,没有反应的沈婳微微一笑,崔绒只觉后颈一阵凉风而来。
  然后,她听女娘不带任何感情色彩道。
  “你若真有本事让我二叔移情别恋,那沈姐姐定然要恼羞成怒了,算起来,本郡主一直被她拿捏,从未见她翻过跟头,应该是极有趣的。”
  这句话,很熟悉。
  甚至是一字不差。
  崔绒瞪大眼,转身就要跑。谁料被影五拦住。甚至将她送到沈婳面前。
  她咽了咽口水,绝口不认:“这件事与我无关!”
  “是么?”
  崔绒:“你别听风就是雨了!外头那些传言不可信。只有亲眼瞧见的这才……”
  “哈!”
  沈婳温温柔柔:“当时我也在呢。”
  崔绒才不信。
  她坚信沈婳在炸她。
  “我可没瞧看你!”
  “怎么可能?”
  沈婳嗔她一眼:“你还骂我不长眼,拦你的路了。”
  崔绒眼里的光灭了。
  救……救命!
  ————
  韦尚书称病未去早朝,消息彻底传来,随后跟着发酵。
  与之交好的同僚,登门探望。再见韦翰一夜之间老了不少,不由心惊,有意追问,可韦翰的嘴严的跟河蚌似的,如何也撬不开。
  不过,病了的韦翰,难得想开一次,领着一大家子除却不愿配合的韦夫人,全登了新刑部尚书府的大门。
  守门的婆子领着几人入内。却在小院这边被拦了下来。
  影五抱着剑走过来。
  “等着!”
  所有人面色极为凝重。尤其是韦珠珠。
  她实在不明白,明明她都是嫡女了,婚事为何还这般一波三折。
  说到底都是韦盈盈害的。琴棋书画,韦盈盈皆不如她。她想要入宫,为何不行?
  韦盈盈就是不识好歹!
  暗卫这一去,便是很久。等人的时间愈发的长,韦翰嘴里的笑意愈发勉强。
  韦照火大。
  “我们还要等多久?”
  影五不耐烦:“让你等着就等着。”
  一个婢女也敢这般,韦照愈发不顺气。
  “阿爹,她是半点没将您放在眼里,就是故意给我们难堪!丁点小事回回狠不得搅大了去!”
  他可一点不想来!
  话音刚落,他被汪姨娘拉住了手。
  “瞧大公子你能说的什么话,你同娘娘可是姐弟。”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在刑部尚书府停下。
  姬霍从上面跳下来,他昨夜观天象,就觉得得过来找他的四人帮!
  直到在小院外撞见了这几人。
  姬霍乐了:“本世子就知道过来能有好戏瞧。”
  他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韦老东西。怎么在外面侯着?”
  他甚至示范教学:“这脚这么一抬,可不就进来了。”
  韦翰看见他就眼角抽抽。
  韦照袖下的手在抖。
  而院内,也异常严肃。
  远远就见沈婳手握戒尺,时不时对着手拍打一下。角落的是面对墙壁被罚站,委屈又倔强还不敢反抗的崔绒。
  姬霍走过去,神清气爽笑眯眯:“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