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伽说话都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顺畅。
  漾漾懒懒散散,但漾漾很大声:“念叨你甩姬纥一巴掌。”
  乐伽:……
  她小步上前。
  “的确是我打的。”
  她也没用力,也不知怎么了,姬纥当时就飞了出去。
  乐伽才后知后觉,哦,她会武。
  嗯,她在姬纥面前彻底暴露了。七王府也待不住了,更不知如何面对姬纥。
  乐伽轻声问:“方便,再收留一人吗。”
  韦盈盈很开心。
  四人帮算什么,她们这里分明是离家出走的组织!
  看看,沈婳和崔韫怄气,他和姬誊怄气,这会儿乐伽也同姬纥怄气了。
  齐全!
  除了谢宜宁。
  可谢宜宁没男人啊!
  她掏出金牌,豪横的抠出几个金珠子:“她的住宿费伙食费,我包了!”
  第488章 我姑且当你只是一时之气
  小院归于安静。
  人手一本书,看的很仔细。
  崔绒识的字不够多,抓耳挠腮,她环视一周。就找人说话。
  沈婳,她不敢。
  就去了韦盈盈那里,韦盈盈丝毫没察觉她就在眼前,全身心的沉浸。
  于是她来到谢宜宁那边。
  谢宜宁倒是察觉了,可她胆小的一个瑟缩。崔绒只好几步来到乐伽面前:“你字都没我认的全,可看得懂?”
  看得懂。
  乐伽却是红着脸的摇头。
  崔绒挑眉,小人得志的随意点了一个字:“认识吧。”
  “不认识。”
  崔绒很骄傲:“我教你,此字念嘱。”
  她甚至有模有样的读给乐伽听:“?公子体弱多病,却贪图美色,不顾医嘱,也要去……”
  她声音越来越小。
  “这个字怎么读来着?”
  乐伽一目十行,被剧情弄的不上不下,忍着再翻一页的冲动:“不会。”
  崔绒觉得乐伽挺顺眼:“巧了,本郡主也不会。”
  “既然你不会我也不会,可见这个字也没什么用。”
  “小郡主,您该回去了。”
  伺候她的婢女轻声道:“夫子布置的课业还不曾完成。”
  崔绒最听不得这种话,当即龇牙咧嘴:“谁要回去!我也要住在此处。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咬你!”
  婢女为难不已。
  沈婳淡淡:“小东西还挺凶,送走。”
  接下来的三日,崔韫都没出现。听谢珣的意思是,他出了盛京领命亲自将逃犯捉捕归案。
  人虽不在,可每日送的礼物从不落下。
  韦盈盈是麻木的。她吃人嘴短。
  故从一开始的。
  ——“说好了,东西可以收,人就别原谅了,回头得空,我们也好去找颜姐姐,她和宣姐姐近日在通州,那里山好水好,看着样子,是要在那儿过年了。”
  成了后面的。
  ——“沈婳,你差不多得了,他超爱!”
  便是谢宜宁也轻声道。
  ——等我阿娘回来,便得准备认亲仪式,听说,崔家有意在那日一道提亲,虽说聘礼单子已给了,可官家有意大办,崔家请了不少人来观礼,也好彻底过明面儿。眼看着也没几日了。
  即清每日送着地契,都是盛京里数一数二的好铺子。
  沈婳慢吞吞:“他就没别的招数了吗?”
  “日日如此,我早腻了。”
  韦盈盈:……?
  女娘矜持的翘起小拇指。
  “郊外往西的避暑山庄我觉得挺不错。”
  即清:“是。”
  韦盈盈斥:“你这是要把他的家底都掏空!”
  便是一日后消了巴掌印的姬纥也登门过来劝。人未到声先至。
  “你这朵富贵花,也就他养得起了。”
  他刚走进就看见了乐伽。当即一滞,视线闪躲。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你……你怎么也在。”
  若要论煽风点火的本事,沈婳比谁都强。
  女娘语气夸张。
  “不是吧不是吧,乐伽都来我这里住了三日了,你还不知呢?”
  姬纥是真不知道。
  自从上次发生那事后,他就有意躲着乐伽。这几日也都在恭亲王府待着。
  韦盈盈闻言,接着沈婳的话,一唱一和:“也得亏她人在此,不是失踪。三日算什么,要不是七王爷今日过来,只怕十天半个月,七王爷不会知晓,也不会上心。”
  沈婳:“难怪,这几日也没见你。没有送吃的,更没歉礼。敢情竟是这般,听着委实让人伤心。”
  “经此一番,可见七王爷心里没我们乐伽。”
  “好在这是先帝定下来的婚约,官家仁慈,先帝撮合的孽缘里头,这些时日多对已义绝。既然你们没缘分,不若就好聚好散。”
  姬纥的脸黑了。
  乐伽却低头思考。袖下的手蜷缩,半响,她抬眸。
  “你们说得对。”
  ————
  天色近黄昏。
  崔韫过来时,就见院外坐着三个人,失魂落魄的姬誊和烦闷不已姬纥,还有喝着茶神清气爽的谢珣。
  谢珣看他一眼。
  “漾漾在屋里。”
  她有午睡的习惯,这会儿也没醒。
  不过,谢珣到底松了口。
  “一炷香。”
  他在外面,谅崔韫也做不了别的。
  崔韫颔首,朝一处而去。
  还能听到身后的对话。
  姬誊:“一炷香?便是一个时辰都没用。”
  沈婳分明是最难搞的。
  这些天,他日日过来,韦盈盈可是对他越来越不耐烦了。
  谢珣:“那是您用错了方法。”
  “你孤家寡人的,也好意思说这种话。”
  姬誊刚要嘲笑,就想到沈婳对谢珣的言听计从。也许,他真有两把刷子。
  “说说看。”
  从小哄漾漾的谢珣低声:“这也是门学问,先讲她想听的,讲她听的进去的,再说你该讲的,最后是你想讲的。”
  姬誊:“谬论。”
  姬纥不屑。
  屋内光线昏暗。
  沈婳是被渴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眼,往侧趴,指尖摸索着就要去取榻前茶几上的水。
  身子就被扶了起来,茶盏送至她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