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
  她不久前还听韦盈盈骂。
  “那个老太婆,本来就看不上我,我进宫后还事事挑剔。就想着折腾我,斥我德不配位,姬誊也觉得她烦,索性以她身体不好为由,将人送去行宫修身养性了。”
  不过,太医去了尽数大半,姬誊又体贴寻了信得过的人照顾其起食饮居。除了太后不满意,所有人都满意。
  承伯侯府看姬誊对太皇太后的态度,自然不会生事。
  也正因如此识时务,姬誊对承伯侯也难得和颜悦色。
  至于姬诗敏一事。
  “如今卫熙恒可不敢得罪承伯侯府。”
  明明此事抖出来,姬誊作为皇兄,自该出面管束,可卫家没有,想来也从中得了好处。
  所以一面念着姬诗敏不耻,一面又巴望着得承伯侯世子提携。
  又当又立。
  这件事姬誊也清楚,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
  自他登基后,该处理的统统处理了。半个活口都没留。而像痴傻的姬聪,出嫁的姬诗敏,却没有过多为难。
  文人雅士纷纷都称其重手足之情。
  崔韫忽而问。
  “可还记得袁少卿。”
  沈婳倒是想了片刻。
  “姬誊的参谋幕僚。他小妹幼时便是为姬诗敏所害。”
  “嗯,陈郡袁氏本就名门望族,袁大哥的祖父生前曾为老太尉。”
  这事沈婳知晓。
  如今袁少卿已是最年轻的太尉了。
  崔韫:“袁少卿几日前提议一事,官家允了。”
  “他说了什么?”
  “韦家上下扰娘娘清静罪无可恕,韦珠珠到底是韦家庶女,如今卫家已废,不如将其赐给卫熙恒为妾。以全官家对卫家的仁德。”
  第490章 把我糟蹋了,转头就当正人君子了?
  沈婳:……
  好家伙。
  姬诗敏得气死吧。
  她可以在外彩旗飘飘,卫熙恒怎么可以纳妾!
  虽然他不行。
  韦珠珠又不是省油的灯,两人掐起来,卫家可不得闹翻天。
  卫熙恒好惨,正妻敏敏看不上他,小妾珠珠也看不上他。
  可!都是他的!
  菜一道道上来。
  沈婳被转移了注意,八卦心得到了满足,也不再问了,起身,就要回对面坐下。
  可腰间一紧,她被崔韫又拉了回去。
  “用得上我时生生凑过来,用不上了,你倒是走的快。”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起伏。将碗碟递到女娘眼前,玉筷给她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沈婳倒无所谓坐那里,她只是习惯了相对而坐。闻言,女娘娇柔做作的瞥向崔韫。
  眼波流转之际,妩媚横生。
  “表哥不妨干脆些。想黏着我直说便是。”
  她有来有往的给崔韫一筷子菜。
  “我还能不纵着你吗?”
  “外头那些坏女娘多得很,无非是看上你的身份权势,只会用美色蒙蔽你,可见只有我才是真心对你好。”
  崔韫淡淡应一声。甚至没多看沈婳一眼。
  “打我时,丝毫不留情的纵么?”
  沈婳看过去,崔韫的手背明明半点红印子都没。
  “我可没用力!”
  她甚至举了个例子,让崔韫知晓她的温柔。
  “乐伽可是将姬纥扇飞的!”
  崔韫抬了抬眼皮:“几日前也不知谁背地里在骂我王八羔子。”
  沈婳:……
  是谁通风报信!!
  她理直气壮:“怪我吗?你弄碎花瓶,我已经很克制了。”
  “你赶我出门时,扬言要换——”
  一语未完,沈婳眉心一跳。
  “这不是让你有些忧患意识。”
  崔韫配合的淡笑:“你倒是煞费苦心。”
  “嗯,感动吧。”
  等用了饭后,沈婳吃撑了,她靠在椅子上,捂着小腹。听崔韫提及定亲的事。
  也许早有准备和意识,沈婳倒没有多大的触动。甚至听了各种繁琐的仪式后,她痛苦的垮下脸来。
  “过来参加仪式的多为崔,谢两家的亲眷,还有的便是朝堂里的同僚,届时阿娘,阿嫂,还有辅国公夫人会操持。”
  沈婳觉得不能让崔绒闲着。免得惹是生非。
  “我给小鬼也安排了事。”
  “她当吉祥物!”
  她提过,崔绒已经答应了!因为小女娘觉得很高大上!
  沈婳的下巴被他捏住。
  “前头是定亲的,如今我们谈谈成婚。”
  沈婳眨眨眼。被他桎梏,说话跟着含糊不清。
  “这会不会太早了。”
  沈婳视线往下,落在他下摆处。若有所思。
  “你……等不及了?”
  看着她的小动作,崔韫被气笑。
  “婚宴那日,陪我去趟梨园。”
  沈婳一听这话,顿时心虚不已。
  她有意推搡,身子却被他勾过去,最后以羞耻的姿势跨坐他腿上。
  女娘身子软绵无骨,开始粉饰太平。
  “没……没必要吧。”
  “怎么没必要?”
  沈婳斥:“哪有人成亲当日还往外跑的?像什么话?”
  崔韫唇角去蹭她的,一点一点的磨着,像是捉弄:“可我不急着洞房。”
  你等着澄清是吧!
  沈婳经不住逗,沉迷的想顺势让他伸进去亲,偏偏崔韫却毫不留情的抽身。
  沈婳:“把我糟蹋了,转头就当正人君子了?”
  “这就是糟……蹋了?”
  崔韫意味深长的凝视她。神情却寡淡:“托你的福,巷子里头的人都在劝我迷途知返,全是同情。”
  沈婳恼怒之余,还有些得意:“我就不一样了,上回几个嫂子夸我能耐有本事!”
  她试图改变崔韫的想法:“我觉得实在没必要过去多此一举。外人如何想,何必去左右?”
  崔韫懒懒散散的提醒。
  “可适才提及承伯侯世子时,你笑的很大声。”
  ————
  送沈婳回去时,夜已深。
  难得没走大道,两人走的是曲折小径。沈婳被他牵着,踢着地上的石子。
  经过一处竹林时,就听里头传来的说话声。
  “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
  嗓音很熟悉,可却流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