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可以看到一些非中国人的面孔,除了英国白人警察,也有一些东南亚人,他们面色黝黑头发微卷,看上去从事的工作也都比较底层。
  叶天卉想着这香江的历史,猜测这些大概是印度巡捕的后裔,当然也有可能是尼泊尔人?
  她乘坐巴士往回去,倒了三次巴士,才终于回去了自己那片住处。
  看过了跑马地的繁华,再看自己这附近,确实寒酸得紧,这就是传说中的贫民窟了。
  叶天卉越发觉得,还是得努力,争取在这花花绿绿的香港做人上人,受穷过苦日子是万万不行的。
  她先在附近报纸摊问了问,有没有旧杂志,她就想看那些豪门大户的八卦,那老阿伯听了后,愣了一会,之后进屋给她翻出一堆来,上面都蒙着一层灰,叶天卉翻了翻,都是香江大户人家各种恩怨情仇,这房那房争夺财产什么的。
  她麻溜儿全都买了。
  哪怕不是叶家的,她多看看,多了解,也会对他们那个圈子有些熟悉,总归有好处的。
  买过后,她恰好看到旁边的投注处,原来为了繁荣香江赛马,提高马迷热情,现在香江特设了许多投注处,和买杂志差不多方便。
  叶天卉买了赛程表后,径自回到家。
  因为最近班际赛的排程很紧,天天都可以投注,且过两三个月每年一次的公开赛就要开始了,很明显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赛马,就连那房主阿婆的客厅里,电视都在播报赛马的新闻,因为天气不热,楼道前面有一群拿着蒲扇的阿伯们也在讨论。
  叶天卉拎了那些点心和杂志赛程表等进去,恰好被其中一个阿伯看到了。
  那阿伯道:“妹妹仔也喜欢赛马?”
  好了,顾时璋导游演说赛马风云结束,小叶得回家下注去了。本章一百红包
  第12章
  下注
  那阿伯笑道:“妹妹仔也喜欢赛马?”
  叶天卉道:“我不太懂,先买了杂志了解下。”
  阿伯:“这里面学问大得很,你慢慢学吧。”
  叶天卉听着倒是赞同。
  她最开始以为凭着自己相马之功,足以大发其财,但现在发现,这里面学问确实太大了。
  不说什么负重让磅什么班次对决的复杂规则,就是投注的时候这五花八门的奖池,要想研究明白,那都得下一番功夫。
  而后天就有一场班际赛可以下注,她必须在明天进行投注,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晚上回去必须赶紧研究,研究出结果后明天去投注。
  她上了楼梯,回到了自己房间后,先把两份点心全都放在桌上,打开看了看,叶文茵那一袋就是一些常见点心,不过顾时璋这袋子里东西还真齐全,竟然还有烧卖和蟹黄包。
  叶天卉其实走了这一遭已经饿坏了,她拿出蟹黄包,两口吞下,里面有大块的蟹肉蟹黄,带着几分鲜甜,好吃得很。
  叶天卉忍不住,一口气吃了三个,之后又尝了别的点心。
  这么吃了一遭,也差不多饱了,她喝了些水,这顿饭算对付过去了。
  她把剩下的其它点心全都放在那个食盒里,想着幸好现在的天气还不算太热,估计后天也不会坏,这样的话,这两天她算是节省了饭钱。
  吃过饭后,她拎着浴巾和换洗衣服去洗漱,不过这会儿赶上人多,排了好一番队。
  排队时候,大家难免说些话,这里的人大部分是穷人,不少都是从大陆过来的,彼此间自然多了几分同命相怜,又说着哪里可以揾食。
  叶天卉也听出来,有两个年轻姑娘似乎要去做皮肉买卖。
  她抬眼看过去,眉眼颇为清秀的姑娘,这在内地估计是特别安分的姑娘,但是来了后生活所迫,也就看开了。
  终于轮到叶天卉了,她进去三下五除二洗过,换上衣服出来。
  出来走在楼道上的时候,恰好对面过来一个喇叭裤,楼道狭窄,叶天卉便错了错身,谁知道那喇叭裤却盯着叶天卉胸口那里看。
  叶天卉穿的是白衬衫,扣子都系得完好,但到底刚洗完澡,垂下来的发丝略打湿了颈前,那衬衫领子便贴在细白的颈子上,落在外人眼中,多少有几分动人。
  喇叭裤便凑过来,伸手就要摸的样子,话里话外还笑着说:“妹仔,给你开个张吧,给你一张红杉鱼。”
  叶天卉听这话,斜看着他,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以为自己也是楼凤,要给自己一百块钱睡自己。
  她微拧了下眉,心里有些困惑。
  上辈子,从来没人敢对自己这样,谁敢呢!
  没有人敢!
  这辈子她在大陆时候,一则年纪小,二则风气保守,也没人敢对自己这样。
  敢情来了香江,前有李三,后有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竟然都敢肖想自己了?
  她有些不太理解地说:“你要给我一百块?让我陪你睡觉?”
  喇叭裤点头:“对对对,别嫌少,便宜点,一回生二回熟啦!”
  叶天卉抬起手,淡看着他,示意他近一点:“你凑过来。”
  喇叭裤以为叶天卉愿意了,便凑过来。
  谁知道就在这时,他只觉眼前一闪。
  他甚至连看都没看清楚叶天卉的工作,直接就被叶天卉摞那儿了。
  叶天卉抬起脚,穿着布鞋的脚尖踩住那人后背一处,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
  喇叭裤疼得哎呦哎呦:“你,你放开我!”
  叶天卉凉凉地道:“小崽子,你撒泡尿照照镜子吧,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针尖大的豆芽菜,还好意思跑来我跟前丢人现眼?你妈怎么教你的?”
  说完,她脚上用力,那喇叭裤龇牙咧嘴好一番叫嚷。
  他们动静大,倒是惹得不少人来看,大家看着这场景,也是大吃一惊。
  要知道,叶天卉这么一个柔弱小姑娘,看上去也没个伴,大家心里明白,这种肯定不长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到哪个手中,说不得也要跟着楼里几个妹仔一起做皮肉买卖了。
  大家都是这么眼看着不少人过来的,这种事见多了。
  可谁知道,她竟然有这么一手!
  谁能想到呢,一个看上去这么纤弱的姑娘,竟然这么能打!
  大家议论纷纷的,全都围上来凑热闹,就连楼里住着的几个古惑仔都惊到了。
  这妹仔竟有这样的好身手!
  叶天卉知道,自己一时半刻离不开这贫民窟,既然离不开,那就得给自己立一个威,绝不能让人随意欺负上来。
  于是她直接把那喇叭裤放开:“你要是不服气,我们再来一次,我一只手来对付你,打得过我算你赢。”
  那喇叭裤听此,到底是不甘心,挣扎着爬过来就要打叶天卉。
  然而叶天卉现在打人已经很有心得了,一个略闪身躲过,之后反手一剪,将喇叭裤控制住,脚底下再一下,喇叭裤“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食。
  周围人看着,纷纷鼓掌叫好。
  喇叭裤灰头土脸的,想挣扎,但脸都憋得通红了,就是挣扎不起来。
  他最后没办法,只能无力地趴在那里,听着众人的嘲笑声。
  叶天卉这才放开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看我不揍死你。”
  说完,她拍拍手,拎着东西径自进自己房间了。
  身后围观众人看得意犹未尽,但人已经进屋了,他们也只好在那议论中散开。
  叶天卉听着外面动静,自然明白,自己杀鸡儆猴,经此一役,估计也没人敢随便招惹自己了。
  当下她便不再理会,打开灯,专心对照着那赛程表看,后天就是这次赛季的开锣日了,会有两场五班赛和一场四班赛。
  其它的也就罢了,其中有场五班赛中参与的赛马,有几匹是她比较看好的。
  她便打算下注,不过下注的话,又有很多玩法。
  比如可以选择“独赢”,那就必须押中赛事中第一名的马,也可以选择“三重彩”,那就必须押中前三名而且必须顺序正确,或者选择“单t”,那就是不论次序,选中跑入第一、第二及第三名马匹。
  每一个项目都有单独的奖池,根据难度不同,奖池也不尽相同。
  不得不说,这些项目品类繁多,要想挣最多的钱并不容易,必须利用自己目前获得的信息来进行分析判断,然后选择概率最大的,且最好是押一个奖池最大的项目。
  叶天卉再次将明天要参赛的马过了一遍,发现非常不巧,自己看中的那几匹马都属于不同的比赛,所以自己要想一口气押中前三,并没什么把握。
  在对其它马匹不太了解的情况下,她自然不敢贸然去赌。
  最容易选的是“独赢”,不过看起来这个是最简单的,赔率也并不高。
  她最合适的,是选择“三宝”这个项目。
  所谓三宝,是说在三场比赛中,均能押中跑进第一名的那匹马,这是正奖,如果只押中了头两场的头马,第三场所选的马只得了第二,那就获得一个安慰奖。
  这对于叶天卉来说是最有利的了。
  她衡量半晌,终于在每场比赛中选定了两匹马,她可以每匹马都投注,多买几份,这样才能保证一定不赔钱。
  这可就很考验数学能力了。
  叶天卉计算了下,按照每场比赛两个选择来说,三场比赛,那就是要八种可能了。
  八种可能的话,现在三宝正奖的赔率大概是一比四十三,买八份,只要有一份押中了,那就能挣到大概五倍的回报了。
  如果运气好,再来一个安慰奖,还能挣更多的钱。
  她又把自己的房租和生活费都算过,考虑到未来一个月的各种可能花销,以及现在自己手头的钱,她到底决定拿出来三百港币去投资赛马。
  这样万一这次血本无归,她也可以支撑一两个月,不至于流落街头也不知道受冻挨饿。
  而万一挣了的话,说不定就能得到五六倍的回报,五六倍的回报,那就是大概一千五百港币,这么一笔钱,也可以给自己腾挪出更多的空间来谋求更多出路。
  叶天卉主意已定,准备好三百港币,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投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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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投注的最后一天了,第二天叶天卉起来后便直奔附近的投注站,如今的香江□□业发达,赛马更是全民参与项目,对于那些富豪,自然可以购置上等马匹来参与进去,而对于一般的有钱人,则可以用电话来投注买好,不过对于普通市民,那自然只能跑过去投注站投注,而如今的香江各地也遍布着各种马会站点。
  叶天卉很快在附近找到一处投注站,投注站外面贴着花花绿绿的广告,最惹眼的是一个骑手纵马驰骋的画面,叶天卉看了看,那个骑手叫柯志明。
  这不就是顾时璋提到的那个,打破了香江赛马格局,开创了香江本地骑手的时代?
  叶天卉看了下面的介绍,这个柯志明果然了不得,胜率很高,据说有40%,这算是非常惊人的胜率了。
  她看了一番,才走进去投注站,投注站看店的是一位阿伯,她本来还想和那位阿伯说一下自己打算怎么投注,谁知道对方却娴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