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叶老爷子有些无奈:“那我寿宴的风光岂不是都被这比赛抢走了?”
  叶文慵从旁安慰道:“爷爷,其实这个我们可以好生安排,也许非但不被抢走,反而借势。”
  叶老爷子:“借势?”
  叶天卉听着,也是意外,不免多看了眼叶文慵。
  这个堂哥做事还是有两下子的,不得不承认。
  叶文慵这才分析起来,依他的想法,可以将这寿宴的地点选取在距离跑马场附近的顶尖酒店,同时请了如今当红明星过来助阵,这样距离跑马场很近,那些政商名流来往也方便,从这山地赛比赛的时间算,比赛结束,正好顺路赶过来参加寿宴,而寿宴除了内部席位,也可以在外面设置大众席位,广邀香江马迷。
  叶文慵这一说,叶天卉不免在心中叫好。
  就说这堂哥还是有些想法的。
  叶老爷子自然也是赞叹连连:“这么一来,我的寿宴不只是我的寿宴,还是广邀香江马迷,是与香江马迷同欢!”
  叶老爷子点头:“好,可以,就这么安排吧。”
  叶天卉从旁一直没说话,她心中自有打算,于是接下来花了时间在马场,紧锣密鼓地操练筹划。
  顾时璋这段也恰好空闲,时不时会过来帮她训练马匹。
  如今拢光无缘煞科赛倒是清闲下来,每每和腾云雾一起训练,顾时璋有时候也会陪着两匹马,帮着喂草,洗澡和训练等。
  这天叶天卉牵了地狱王者回去马厩的时候,却见顾时璋微拧着眉,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
  叶天卉纳闷:“怎么了,你想什么呢?”
  顾时璋看了她一眼,才道:“我看你把腾云雾惯得真是不像样了。”
  叶天卉疑惑:“到底怎么了?它又做什么坏事了?”
  顾时璋笑了声,却是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它这性子太过跋扈,好像总爱欺负别的马。”
  叶天卉:“它又欺负谁了,欺负拢光?”
  顾时璋眉眼无奈,含蓄地道:“算是吧。”
  她叹了声:“我觉得拢光的性子太好了,但也不能让它这样欺负吧,不行就把腾云雾和拢光分开,或者下次再看到它做了什么欺负马的事情,揍它一顿,给它两鞭子,好歹让它得一个教训!”
  平时惯着它是惯着它,但也不能太过分,凡事还是应该有规矩。
  顾时璋:“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心里有数。”
  叶天卉微拧眉,看了一眼顾时璋:“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到底怎么了?”
  顾时璋轻笑了一下,却是握住她的手:“小事一桩,没什么,我都已经处理好了,走吧,你先去简单洗个澡,然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叶天卉还是觉得他的言语间有些古怪。
  所以到底怎么了?
  第102章
  叶天卉觉得顾时璋很是古怪, 心里自然疑惑,不过见他不想提的样子,也就不问了。
  最近他几乎每天都要过来马场帮她, 他对这几匹马很熟, 说能处理好, 那就是能处理好。
  一时叶天卉去洗澡,顾时璋简单冲洗了下,等洗过澡,他又过来帮叶天卉吹头发,一切都打理好了, 天已经不早了,眼看着夕阳西落, 两个人便携手过去停车场。
  谁知道走着间, 却恰好看到一个人自停车场方向迎面过来。
  是周畹兰。
  周婉兰乍看到他们也是意外,不过很快明白过来。
  这个圈子里消息传得快,自那一天顾老爷子的赏玩会之后,消息很快传开, 谁都知道叶家的这位千金竟然搭上了顾家的顾时璋,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顾时璋那是什么人, 那是顶尖豪门顾家的嫡子,是不要家业在外面自己闯出一番天地的人。
  他如今的资产遍布欧美和东南亚,经济实力不容小觑,香江最顶尖的政商名流都要看他几分面子。
  这样的人物,甚至不是一般的香江豪门千金能够高攀的。
  而叶天卉又是什么人, 自小生活在内地, 毫无见识,可以说生在贫困之中。
  纵然她现在在马务工作上很有些能力, 但是那又如何,在人们的心理感觉里,比起顾时璋那种老牌豪门且顶尖富豪的地位,还是差了那么一些。
  在人们的下意识里,像顾时璋这种人,论相貌,论财富,论出身都是最顶尖的,这样的男人终归会匹配一个才貌双全,受过良好教养,拿到国外顶尖名校文凭,且内外兼修的那种大家闺秀,而不是叶天卉这种。
  周畹兰自然也承认叶天卉是优秀的,在她心里,她对叶天卉除了忌惮之外,也是很有几分敬佩的。
  但是她依然觉得叶天卉是没办法和顾时璋相提并论。
  顾时璋是香江多少名媛都无法高攀的天上月,孤高冷清。
  而叶天卉再优秀,也并不会超过自己去。
  可是如今,这个叶天卉竟然让顾时璋为她折腰。
  周畹兰的视线就那么落在他们轻轻握着的手上,她扯出一个笑来。
  之后,才轻声道:“时璋,你这样很不地道,之前竟然没说过你和叶小姐在交往。”
  顾时璋笑道:“是我不地道,不过也没办法,那个时候她正和我闹别扭,我心里也没把握,况且当时还没和家里说,也不想对外公开。”
  这话说的……
  周畹兰也是没想到,叶天卉竟然让顾时璋说出这种话,这还是昔日那个孤高冷清的顾时璋吗?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记起那天她给顾时璋打电话时听到的那个声音。
  那个声音竟然就是叶天卉!
  叶天卉就能那么使唤着顾时璋!
  她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顾时璋却已经道:“你过来看马?”
  周畹兰深吸了口气,到底找回自己声音:“是。”
  叶天卉:“我们正要离开,打算去吃饭了。”
  顾时璋笑道:“是,卉卉刚才嚷嚷着饿了,我们先走了。”
  卉卉……
  周畹兰听着这称呼,心里恍惚,她一下子又记起来,那天自己还把顾时璋叫来,仿佛自己和顾时璋很熟的样子,那时候他已经和叶天卉在一起了吧。
  怪不得自己想请顾时璋帮忙,顾时璋一直拒绝,自己的对手就是他女朋友,他怎么可能帮自己呢。
  这一瞬间,许多细碎往事涌来,她又想起那一天自己和顾志铭说话的时候,当时孟逸年那古怪的眼神,显然孟逸年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了,所以他才会那个表情,因为当时叶天卉在,这场景难免有些尴尬。
  她压下心中思绪,到底是微颔首,笑着道:“恭喜你们,你们两个竟然在一起了,真是没有想到。”
  她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竟然下意识道:“那什么时候能喝你们的喜酒?”
  叶天卉听着这话:“还早着呢,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
  自从她和顾时璋在一起后,这个问题被问了好多遍了。
  说实话确实有些不耐烦了。
  香江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岁,她才十九岁,哪可能结婚呢。
  顾时璋挽着叶天卉的手,温声笑道:“卉卉现在年纪还小,暂时不打算结婚,过两年再说吧,反正我也不着急。”
  周畹兰点头道:“说得也是,能理解。”
  一时叶天卉过去停车场,周畹兰往前走了几步,之后终究忍不住回头看。
  却见顾时璋体贴地揽着叶天卉的腰,很是呵护的样子。
  她便想起刚刚顾时璋提起叶天卉的那个语气,叫她卉卉,很宠很宠的样子,那种呵护的感觉,简直要把她捧在手心里。
  很明显,叶天卉在顾时璋面前说话有些恃宠而骄,嚷着饿,漫不经心地说她不着急结婚,根本不在乎顾时璋的样子。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看到顾时璋对一个女人这样。
  而那个女人偏偏是她的对手。
  她微微抿唇,心里泛起苦涩。
  其实年少时候的喜欢早已远去,如今想起来也只是一层淡淡的回忆。
  如今的她经历了那么多事,结婚生子,甚至也有了自己心爱的情人。
  曾经的她很年轻,也像叶天卉一样生机勃勃,充满梦想,充满对爱情的憧憬和甜蜜。
  但是现在她嫁给了自己不爱的人,和自己并不喜欢的人周旋着,又和一个根本不可能的男人偷着情。
  她成为了曾经的自己完全不理解的那一类人。
  只是在这个傍晚,当她看到顾时璋和叶天卉那浓得化不开的甜蜜,才突然明白自己曾经想要的是什么。
  那么渴望得到的,她得不到的。
  淡粉色夕阳洒下来,她站在榕树下,突然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柯志明从一旁走过来,走到她身边。
  他看了一眼远处,那对男女已经上了车,车子缓缓离开。
  这么看着时,周畹兰的视线终于抬向他,柯志明感觉到了,看过去,于是两个人的视线在这暮色中相遇。
  四目相对间,他苦笑了一声:“我以为对你来说,这一切都是过去。”
  周畹兰有些疲惫地看着他:“对我来说,顾时璋确实已经成为过去,只是这一刻,我看着他对别的女人那么呵护的样子,我心里还是会有些意难平,偏偏那个人是我的竞争对手。”
  她叹了声:“但凡换一个人得到他那样的呵护和宠爱,我都会心平气和祝福她,只是凭什么是她?”
  她无法理解地道:“我觉得她是很好,很让人佩服,她从小长在内地,估计是过苦日子长大的吧,能长成这样已经不容易了,我确实佩服她,但我觉得,她到底还是差一些吧?她能比我好吗?”
  柯志明轻叹了一声,之后握住了她的手,将她领到了僻静的角落。
  然后他才轻轻抱住她。
  他抱着她,低声道:“她怎么能和你比呢,她什么都不如你,不如你美,不如你能干,也不如你善良。至于煞科赛,我们一定会赢,你看,我会跑得头马,会让龙华佳人成为马王,我会赢了聂平起,也会赢了林见泉,到时候你就会高兴了。”
  周畹兰将下巴靠在柯志明肩膀上,之后轻笑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