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都知道卖惨了。
  “可在这个危机万分的时候,嫂子挺身而出,阻绝了咱们店的一切隐患!一个人顶在了咱们店门口!”
  “咔嚓”一声?,张戈的脖子扭伤了。
  等等——
  说好的一起卖惨加薪呢?
  张泽显然忘了个没影儿,马屁拍的正上头:“闻哥,今早可真是多亏了嫂子来得及时!要是没有嫂子,我?跟张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刚刚一直都在跟张戈说,还得是哥你挑的嫂子,真是顶!”
  “长得漂亮,出手大方,有勇有谋,还胆气十足。最关?键的是,嫂子对哥一心一意?,知道有人闹事?,一早就巴巴赶过来。为了怕牵扯到哥,还想尽办法?给哥推说,真是羡慕死我?们了!哥,我?以后还是能娶上个有嫂子一半好的女人就谢天?谢地了!”
  “少胡说。”闻酌显然松口气,心情不?错。
  “这哪儿是胡说,都是肺腑之言。”张泽谄媚地不?行,把顾明月夸了又夸,整得像是今天?没了顾明月,他们店就要关?门一样。
  张戈捂着脖子,感?受着心里身体的双重?折磨。
  “行了。”闻酌翻完合同,终于听够,挥了下手,“以后都操点心。”
  “知道知道。”张泽见?闻酌轻轻放下了这事?,默不?作声?地把顾明月往上提了个档次,笑着跟张戈一起从?休息室里退出来。
  “你这张嘴真绝了!”张戈没好气道。
  白干一趟,一点儿好处没捞着,净给顾明月数钱了。
  张泽摊了摊手:“没办法?,嫂子魅力?就是这么大。”
  张戈懒得搭理他,活动着脖子气鼓鼓地走了。
  张泽跟在后面悠悠道:“慢走啊。”
  傻x。
  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闻哥喜欢听什么。
  顾明月会?做人,他也想卖个好,以后说不?定就指着枕边风压张戈一头了。
  张泽回想着顾明月长相,越想越觉得现实,瞧瞧嫂子长相,那眼睛,那心思,不?妥妥一祸国殃民的妖妃么?
  #升职加薪,尽在眼前#
  被人惦记的妖妃从?不?打白工,赚完钱照例给自己分成奖励,没回顾家,而是买了点东西径直去了彭姨家。
  昨天?布置了屋子,今天?也该她来收拾一下。
  门没锁,顾明月笑着推门进去,却?没见?彭姨。
  “彭姨?”
  里屋传来独属于女孩子的娇俏笑声?,听地她有些耳熟,像是在哪儿听过般。
  “彭姨。”
  她敲了里屋的门,微微提了点声?。
  门突然被人打开,露出里面一张年轻的脸庞。
  “顾姐。”
  顾明月看着眼前的女孩,倏忽一愣,大脑传来些微刺痛,像是沉睡的记忆推动命运的齿轮从?此?刻再?度开始转动。
  第30章 #怪蜀黍,骗小孩#
  “顾姐?”
  面前的女孩迟疑开口。
  顾明?月看向她, 很奇怪,在那刻脑子里像是有了画面。
  “明?月,你还记得淑静吗?”彭姨笑着走过来, 担忧地看了眼顾明?月,提醒道,“你们小时候可是玩的最好的。”
  玩的最好?
  杨淑静穿了件过膝的果色裙子,看了眼顾明月身上穿的天蓝色并肩短袖和低腰牛仔裤,头发都很时髦地烫成?小卷, 整个人精致又靓丽, 哪还有记忆中那副土地掉渣的样子。
  穿的比她还要大胆亮丽, 目光再?无?之前的畏缩躲闪,脸上挂着自信大方的笑,走?到街上都是一道令人回头的风景线。
  “顾姐,倒是不一样了。”她语速缓慢, 掩盖不住心里的异样。
  原主比她大三?月,她爱当小,喊姐喊的顺嘴, 只不过嫌弃二丫名字太土,每次都喊她顾姐。
  顾明?月只简单笑了下。
  杨淑静应该是原主最羡慕的人, 家?庭条件好,父母疼爱,成?绩优秀, 每次来看彭姨都是一身漂亮的衣服, 一脸高高在上的娇矜。
  “明?月现在可厉害了,自己都能挣钱了!”彭姨对着顾明?月真就像看自己孩子似的, 一点儿小成?就都会翻来覆去地见人就说。
  “这可是够厉害的,”杨淑静让出位置, 面露打量,“顾姐现在是在哪儿上班?”
  “地摊。”顾明?月说的坦然。
  “那够辛苦的。”杨淑静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心里颇为瞧不上,摆地摊多丢人啊。
  也不知?道能挣几个钱。
  “还行,”顾明?月看她一眼,面带笑容,语调懒懒,“比啃老强些。”
  正窝在家?里面的杨淑静:“......”
  彭姨性子淳朴,闻言立刻就转向杨淑静,很是忧心:“淑静,你还没找到工作吗?”
  “...工作难找。”杨淑静随口敷衍了句。
  “难找也得找呀,你看你大姐现在不也工作着的吗?你爸妈年纪也大了,干不了一辈子的,底下的弟弟妹妹不也都得上学吗?”彭姨念叨着,“该找还是要找一个的,实在不行去摆地摊也行啊,我看明?月也就是白天清闲,晚上忙一会儿。”
  “姑,我有文凭!”杨淑静脸上的笑都要撑不住了。
  她一个有文凭的中专生凭啥出来摆地摊?好歹比顾二丫多上了几年的学呢!
  有些人总是喜欢拿不胜于?自己的人进行一次又一次地比较,以此增强自己内心的优胜感?。
  只不过,她看向正挽起袖子收拾屋子的顾二丫,仿佛听?不见她们?说话版,一如既往地干活麻利,心里闷闷地,不甚高兴。
  她不该像之前一样站在角落里羡慕地看向自己吗?
  毕竟她文凭都已经?拿到了,随便找个店都能有个体面的工作。
  “明?月啊,我一会儿自己收拾就行。”彭姨赶紧过来给她扶着凳子,不免责怪道,“你也不怕摔着了。”
  “没事,姨,我把这点东西给你扯了。”
  顾明?月抓着彩带爬下凳子,彭姨赶忙给她打了打身上,又拿毛巾蹲着给她擦了擦鞋面。
  “多好看一双鞋,都沾上灰了。”
  “我来,姨,我自己来。”顾明?月第一次被长辈这样贴心对待,没反应过来,彭姨就蹲着了。
  她连忙弯腰,却扶不起彭姨。
  自己还没蹲着,又被彭姨喊着“站好。”
  “穿这么高的鞋跟,别再?摔地上了。站好,就两?下,我给你擦擦就行。”彭姨一脸慈爱,擦完鞋面,又给她换了条毛巾擦手,“我们?家?明?月越来越懂事了。”
  “谢谢彭姨,”顾明?月拉过条凳子,给彭姨坐,顿了下,又开?口道歉,“姨,昨天对不起...您没生我气吧?”
  “当然没有,姨怎么会跟你生气?我一看啊就知?道是闻酌那小子欺负你了。”彭姨拉她坐下,小声跟她讲悄悄话,“你没轻饶他吧?”
  “没有。”当着外人的面,顾明?月没多说,“闻酌挺好的。”
  “顾姐,你跟闻哥生气了?”杨淑静朝她走?来,浅笑开?口,像是无?意一问?。
  “没有的事,”彭姨起身,又给杨淑静拉过来个凳子,“你这孩子,听?这些倒是听?得清楚。别瞎说,我跟明?月说着玩呢。”
  “说起来,我也有好几年没见闻哥了,小时候倒经?常一起玩,”杨淑静笑笑,再?次把话题抛给顾明?月,“闻哥今天中午来吗?”
  他们?几个还真有几年暑假里常见,那时候闻酌刚跟彭叔开?始跑车,杨淑静夏天来走?亲戚,她惯例被彭姨接家?里住几天。
  但原主基本是个哑巴透明?人。闻酌避嫌,彭叔不在的时候,他基本不进里屋。只有杨淑静撒娇缠着彭姨,对她露出高高在上的得意神色,又试图想半隐半现地勾搭闻酌,让他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
  后来知?道闻酌爹死娘跑,没房没工作,除了跟车就在街上闲跑后,妄图用自己看过的爱情小说进行劝告拯救,被闻酌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开?口,彻底震碎原有印象。
  从此以后,杨淑静见着原主,两?眼朝天;看见闻酌,鼻子一哼。
  谁也不理。
  哪有什么玩的交情。
  “说不准。”顾明?月扯掉底下的气球,也没扔,拿胶布缠着摆成?了个花型,随口一答。
  就杨淑静那点心思,顾明?月一眼扫过去就能猜个七七八八,端到台面都不够让她瞧的。
  想的太多,干的太少?,盲目自信,还想着世界围着她转。
  没有公主命,还想得公主病。
  多搭理一句就觉得是自己掉价。
  “顾姐,你跟闻哥关系不好吗?“闻哥在家?里是不是喜欢对你冷脸啊?”杨淑静像是看不见她在干活,挪着脚步过来,目光装至天真,毫不避嫌地开?口道,他那人打小就那样,对谁都一样。”
  她刻意想营造一种两?人之间说不出的亲密。
  彭姨没听?着走?出去帮找安放气球的小棍,见人走?远后,顾明?月盯着她看了两?秒。
  杨淑静不自在地拽了拽裙角:“顾姐?”
  “没想到你一个没结婚的姑娘还这么挂念个结了婚的男人。”顾明?月脸上始终挂着笑,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般,眼睛上下扫视她,“挺意外的。”
  杨淑静脸“腾”一下红了:“顾姐,你别胡说八道!”
  她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没有工作没有房子的无?业游民!
  她,她就是想知?道闻酌现在过得好不好?谁让他那时候不听?自己的,最后也只能娶个顾二丫这样又土又俗的回家?。
  “嘘,别担心,”顾明?月食指竖在嘴边,轻吹了声,格外的慷慨大方,“我跟闻酌关系一般,随时可分,合你心意。”
  什么叫合她心意!
  她疯了吗?
  要捡一个没房没车没工作的二婚,还是顾二丫那个穷酸闺女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