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内侧床的帘子却没拉开?,彭姨跟小家伙都在里面。
  闻酌皱眉,刚准备进去,脚步却又迟疑,碰了下帘子,怕自家媳妇不高兴。
  “我能?进吗?”
  “进吧进吧。”彭姨抱着小家伙直起?腰,也是庆幸。
  顾明月喂奶顺利,不受什么罪。
  刚出生的小家伙喝是不够喝的,但抱过来也就是帮妈妈通一下。
  好在,没遭什么苦。
  也是个喜事。
  “小闻,你扶着明月躺着,我给孩子喂点奶。”
  奶粉什么的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彭姨心疼明月,并不强求孩子喝奶。
  只是怕堵了一夜,明早不舒服。
  那才是要遭大罪的。
  顾明月刚刚换了张垫子,现在已经能?平躺休息。一点儿东西都吃不下去,医生也不主张她现在进食。
  躺着没多久,就很快入睡。
  小家伙也是,本就没多少精力,奶都没两口,就又睡了过去。
  小小的一个,终于安分?下来。
  彭姨匆匆扒了两口饭,心里满是喜悦,并不想回去,但又想着明早要给顾明月送饭。
  现在有条件了,月子可?得好好坐。
  “小闻,你别送我了,屋里离不了人。小心点孩子。”彭姨怕吵醒顾明月,声音放的很轻,“一会儿等孩子睡熟了,你把他推明月旁边。”
  那夜里吵醒他媳妇怎么办?
  闻酌视线落到婴儿车里,拧眉不言。
  彭姨走了之后,他收拾了桌子,也是一口饭没吃。
  轻手轻脚洗漱完,他把门锁上,没敢再上床,怕扰了自家媳妇睡觉,扯了个褥子在床旁边打了个地铺。
  怕自家媳妇睡不好,他甚至还把床帘拉了一半,只在他的方向漏了个角。
  勉强能?看见婴儿车。
  可?以了。
  闻酌单手枕在脑后,看一眼婴儿车内看一眼,便又转过视线,看床上躺着的自家媳妇。
  借着朦胧月色,他似乎都能?看见那两道蹙在一起?地眉毛。
  这绝对是他媳妇儿嫁给他以来笑地最少的一天。
  是受大罪了。
  闻酌不可?能?不心疼,偏着还无处排解。
  小家伙算是撞上了。
  他仔细盯了会儿,脑子不知道闪过多少念头,视线微转,又落到婴儿车内。
  啧。
  怎么就成小子了呢?
  一夜无眠。
  次日一天,病房里都是静悄悄的。
  彭姨多少还是有经验的,小家伙缺觉,一夜都没怎么吭声。
  顾明月也是累,跟旁边的小家伙是一个比一个能?睡。
  常常是这个醒了,那个就睡了。
  能?睡好,说明是在恢复。
  闻酌从不勉强顾明月喂奶,涨了不舒服,他就把小家伙给戳戳抱起?来。
  喝完再给送回去。
  哭闹随意,下次继续。
  一连几天,小家伙是越睡越忙,越忙越困。
  没有一点儿地位。
  顾明月虽然生了孩子,但闻酌并没有宣扬,也没有让张泽通知别人。
  一直等到过了头七天,顾明月勉强养回来了,他才依照顾明月的意思,开?始陆续通知身边的亲近朋友。
  但也不巧,那几天江市进入倒春寒,正是冷的时候,而且还感冒盛行?。
  哪怕是有车,闻酌也怕来回刮着自家媳妇了。所以,跟顾明月商量了后,他们还是决定继续租住医院单间。
  虽然是得打点关系费点钱,但至少不用来回折腾。
  忙活到小家伙出生的第九天上午,知道闻哥愿意通知人了。
  张泽跟阿伟他们率先拿着礼物探望,全?是这几天慌里慌张买的。谁都没想到会是个小男孩,一早备好地全?是小姑娘的东西,花花绿绿的鞋帽服饰是一个都没少。
  就连张泽打了个金坠子,上面都他妈是个五瓣金花。
  整整十个月,就闻哥那话里话外的笃定样子,谁能?不迷糊?
  他都以为闻哥性别都得查了至少三回,才能?这么自信。
  结果,好家伙,闻哥肯定是一遍都没查。
  #天生的#
  “事情?查出来了吗?”
  阿伟他们是男的都不好久留,东西送到就出来了。闻酌出来送他们,张泽汇报消息落他一步,走在了后面。
  “目前看来是正常的,同一天同一时段只有嫂子一个人进了产房。”张泽拽着住院部主任查了几遍,“同一台的医生和护士都临时组的搭子,没有特别的。做检查时候,也是几个护士跟彭姨一起?,事.后问过,也都正常。”
  “而且,我们还对比了下血型。理论上来说,是没问题的。”
  住院部主任确实喜欢收点外快,但也不敢惹张泽这种混混起?家的人。
  拿了张泽的钱,他事事都是安排过得,医生护士也都打过招呼。刚知道孩子可?能?报错的那天,毫不夸张,住院部主任甚至都感觉有道雷朝着自己脑门劈过来。
  瘆人。
  连着查了几天,确定无误后,他才松了口气?,挺着腰板,恨不得当场给张泽发毒誓。
  张泽真诚建议:“哥,你要是觉得还不对,可?以花钱做个什么n检测。听那谁说老准了。”
  闻酌伸脚轻踹了下他,没理会他的玩笑。
  “滚吧。”
  张泽那小子心思多,一双眼睛打小就是在五一路上练起?来的,看人那是一看一个准。
  他说没事,那基本就是定了。
  “怎么真是个小子。”闻酌送他们到楼梯口,转身就看见对着的窗户。
  楼道口的窗户不知道被谁开?了个口,风从外面灌进来都带着阴沉。倒春寒的几天,天上都没个太阳,空气?中?没有一点儿暖意。
  就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啧。
  自打那天起?,病床就热闹起?来,隔三差五都会有人来。
  许若兰和丁祎错开?,带着朵朵一大早就来了。
  来的那天,小家伙就已经出生半个月了。一天一个样,长地跟顾明月越发不一样。
  “瞧瞧你这脸色,看着可?不像个生了孩子的。”许若兰打趣她,“没见一点儿黑眼圈,看来是个省心的。”
  “还好。”
  月子里的孩子哪有睡够的,都是黑了白天地睡。
  偏着他们家那个又特殊些,在亲爹的黑手下,现在基本跟她的作息强行?调到了一致。
  按时按点起?来喝奶,喝完就继续睡。
  夜里根本没哭闹的力气?。
  白天就是哭了闹了,也有闻酌在前面顶着。
  顾明月每天任务就是做产后修复。
  只要肯花钱,医院里也会有主任或医生推荐来的产后修复师。
  登门拜访,手法专业,态度和善。
  顾明月从不亏欠自己。
  “看,宝贝,那是弟弟,”许若兰抱着朵朵凑近婴儿车,仔细地朝里看了眼。
  朵朵正是什么都好奇地年纪,小手忍不住就朝婴儿车里伸。
  许若兰怕她抓着婴儿娇嫩的脸蛋,忙换了个方向,竖着把她抱起?来。
  “不能?抓弟弟。”
  “朵朵吃巧克力,”顾明月坐在床边,给漂亮的小宝贝拆了封巧克力,吸引她的注意力,“喜不喜欢这个?”
  还是她之前生孩子的时候准备的,闻酌那时候不知道该往哪使劲儿,一口气?买了很多。
  各种各样,花花绿绿,什么都有。
  顾明月挑了个颜色最亮丽地,引地朵朵眼都不眨地看向她。
  “宝贝,快谢谢姨姨。”许若兰托着巧克力底,让朵朵自己朝着上面啃,一心二?用,还不忘跟顾明月开?口,“暧,你发现没?你们家这孩子长得很像闻酌。尤其是脸盘和那两道眉毛,简直一模一样。”
  顾明月瞥了眼正在客厅给她往茶瓶倒热水的闻酌,仗着他看不见自己,肆意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