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文件通知, 盖上章就光明正大了,她觉得人也是一样的。
  爸爸教过, 有些事情要把握先机。
  谁能想到栽个子上了,不够高的她, 亲下巴上了。
  同龄的男同学时常能看到下巴冒出的青茬一片, 陆让没有, 干干净净的, 皮肤还挺软。
  辛甜歪了心思,扶着他离开, 视线落在不远处抿紧的唇上。
  因为太过用力,血色退去有点泛白。
  辛甜想,还亲不亲?
  章盖下巴上算不算成事????
  也是可惜, 早知道之前爸爸妈妈说要重新谈对象的时候, 她也偷偷学学了。
  姐姐那一直是有人追,却没正经谈过。
  哥哥更不要说,直接跳过处对象就把媳妇给娶了。
  现在好了, 她要怎么办?
  辛甜感觉到,掌心下, 隔着胸膛的心脏在快速跳动, 一下一下能数得分明, 至少比她快一倍。
  “陆让, 刚刚不算, 你让我对准……”
  还没说完, 后脑勺上传来一股力道,辛甜小脑袋撞在陆让锁骨上……咯人!
  没等控诉,手腕上的掣肘动了,带着她胳膊背到身后,圈住要腰,整个人直接被陆让双手锁死在怀里。
  辛甜后知后觉,觉得过线了。
  太过亲密。
  小夫妻上街都不能这么抱的。
  念头闪过,辛甜笑弯眼,咕蛹着脑袋,挣扎中仰起头,碎发凌乱中抓着他前襟。
  “陆让,你占我便宜。”
  “……”
  “要负责的,嘶。”辛甜整个人被收紧,卡得骨头疼,“你弄疼我了。”
  陆让手没松,站在原地就想抱得再紧一点。
  他说:“我离开广播室不是为你。”
  辛甜:“我知道,你刚刚不是说过,是为了翻译,为了挣钱啊。”
  陆让:“那是借口。”
  辛甜:“?”
  她现在没心思听。
  她到底是个姑娘家,静下心思来便觉得羞涩,只好脑门对着陆让锁骨砸了下。
  人吃疼总是会有反应,辛甜趁机从他怀里出溜走,滑得像条鱼。
  拉开距离,辛甜才弄乱的衣服头发,制止陆让。
  “站那,不准动。”
  陆让没听,上前抬起手帮着整理起头发,“我帮你,不然你这样走出去,外人看见我们真就不清不白。”
  人同平常没什么区别。
  辛甜瞄他一眼,哼哼地低头理衣服,“刚刚就不清白了,你赖不掉。”
  陆让轻嗯,手上动作温柔。
  辛甜还想教训他,听见这一声立马抬起头,顾不上撞在他手上。
  “恩是几个意思!你不要老是恩啊,有话就要说。”
  “那我真说了?”
  “说!”
  “好。”
  ……
  辛甜美滋滋的拿回自己包跑了。
  带着心满意思,找到了辅导员,提前咨询了毕业分配的情况。
  那十年前,就算是中专毕业,都给分配工作的。
  “我毕业后很大可能会分配到哪里去?”
  辅导员一点也不奇怪,很多务实的学生,早早就会为毕业后的分配情况做打算,不然为什么学生会要抢着进,很多工作要抢着做,就是想分配到好一点的地方。
  大学只上四年,工作搞不好就是后半辈子。
  辅导员只是意外辛甜会来问,思索中便将结果说出来,“好的情况,是在校期间能力突出,被机关单位要过去实习,毕业直接留下走行政编,差一点,照你的学习成绩也是能分配到大厂去的,再差,也是遣返原户籍地,从基层做起也比你之前情况好。”
  身为辅导员,他是了解手里学生之前的情况。
  在他看来,大学毕业怎么也比辛甜之前在结婚登记处上班要好。
  那种办事处单纯就是熬资历的地方,晋升困难。
  辛甜了解个大概,“那有什么工作是和政法系相关?”
  辅导员:“?”
  这熟悉的感觉。
  “你家里有亲戚在相关单位,想过去?”这好的想法。
  不好的……
  “不,我对象未来去那,我想近点。”
  “……”
  辅导员一脸无语,想劝导学业为重,又觉得不了解不好随意发言。
  他问,“我能知道对方是谁吗?”
  辛甜:“陆让,您该听过他的声音,每周广播唯一的男声就他。”
  辅导员沉默。
  他没记错,辛甜也在广播室。
  果然年轻人在一块就容易日久生情。
  不过陆让在校成绩和表现都不错,陆教授的孙儿,在家属院那没少被拎出来对比。
  “辛甜,有些事情不要着急,你今年才大二,毕业实习至少还要等两年时间,老师这不建议你为了感情而牺牲自己。”
  “牺牲?”辛甜不明白老师从哪得出的这个结果,“我没有牺牲,只是在提前筹划。”
  辅导员觉得小年轻现在正在兴头上,估计听不进去话,也没硬逼着继续说。
  “也是,先计划着,不过你们这一届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批大学生,无论是去哪个岗位,都是有大把人要的,要想清楚。”
  辛甜想的还挺清楚的。
  就是没想到辅导员是大嘴巴,扭头就跟姐姐通了气。
  昨儿还因为陆让的争了一顿,这会见忙碌的姐姐站在门口堵人,心道不好。
  辛蜜严肃脸,“你最近是无聊了?”
  妹妹兴趣广,她合理怀疑妹妹是不是看别人处对象,也想赶时髦。
  她私下问过齐正军,他们专业男女对半,成天一起上课放学,好几个人都在私底下谈对象呢。
  直到妹妹辅导员找来,说了毕业分配问题。
  辛甜算是看过原文中妹妹一生的人。
  那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
  所以亲爹死了,亲妈另嫁后,被哥哥坑了嫁给傻表哥,艰难中对姐姐伸出的那只涂毒的手也毫不犹豫就抓住,去帮着冒名高考,自己活得不像个人还惦记着去农场给亲爹下葬。
  一听老师辛甜想和陆让分配到一块去,就抓住了症结。
  也有些懊恼。
  她平日里头念叨深造的事,让妹妹记下了。
  辛蜜深呼吸,让自己表现的不要那么严肃。
  “我记得你下午没课是不是?”
  辛甜点头,偷偷打量姐姐,挽上她胳膊没挣扎,松下一口气。
  问题不大。
  辛蜜:“我下午也没事,中午我们不在外面吃,回家做吧,听同学说葑门那边成立了一个自由市场,瓜果蔬菜都比菜站卖的要新鲜,要不要去逛逛?”
  “!”辛甜诧异,“姐姐你下午不是要跟老师学习吗?”
  医药学的学生都挺苦的。
  大把大把的硬知识点要记,他们学校中西没分科,因为西医知识的匮乏,更多的是学习中药,攻克西药。
  照姐姐的原话说,就是一个专业要学未来两个专业的知识,更不说姐姐还有第二专业的两门外语,和学生会的那一门杂事。
  平日里吃饭都只有晚上回家能凑上,不要说逛街了。
  有点小激动,可是不能耽误姐姐学习。
  她自己是不喜欢有人干扰自己的学习计划的。
  辛蜜:“没事,我最近跟着老师学习引不少人说嘴,做人不能太高调,也要给别人一点机会,对不对,我也是要时间放松的。”
  辛甜龇牙笑,“没错!那我们现在就去,葑门还挺远,不过要坐几路车过去?”
  “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