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梦总是能趁虚而入。
  辛甜站在公安门口,环顾四周安安静静的,很快一辆呜哇呜哇的车从远处驶来,停在门口。
  一瞬间,画面活了。
  公安里面冲出来好几个人,警车门被打开,手上盖着毛巾的男人被两个警察同志一左一右挟制着往里送。
  “不负众望,八二年125入室凶杀案的凶手被捕捉。”
  辛甜歪头,看着走来的人抬起头,是一双亮到惊人的眼睛。
  “你……”
  陆让穿身而过,辛甜再转身坐在了车顶。
  辛甜:“……”
  “前面的人注意,前面的人注意,你已经被包围了,靠边停车!”
  辛甜瞧见了木仓,喇叭里喊着警车被劫。
  带着预感,低头看到副驾驶上,陆让捏着铁丝在开手铐,细长的手指十分灵活,三两下就成功。
  随后扔出一桶油,一下点爆。
  火光烧起来,车变成了宅子。
  下午见过的陆耀光被困在椅子上,火里头嚎叫。
  【火光冲天,陆让看着曾经欺辱他的人一寸寸烧成灰,脸上是止不住的快意。
  消防车同警车到来,也没了反抗的念头。
  两年了,他总算是为爷爷报了仇。
  赵云海赶到时,看到眼前一幕拳头直接砸在陆让脸上,“我女儿呢!”
  孙书墨抱着孩子从火光照应的隔壁院子走出来,小孩子熬不住夜,趴在肩膀睡得安稳,肩膀上背着鹅黄色的小书包,是孙书墨专门给女儿缝制的。
  赵云海看到她们,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抱住母女两个,死死不放。
  陆让抬头,对视上孙书墨的双眼,一片冰冷中藏不住的恨意。
  他勾起唇,“赵云海,刚刚你女儿,喊我爹了。”】
  “北京时间十二点整。”
  啄木鸟的嘀咕声后,传来报时,彻底打散画面。
  梦的画面变成一张张纸张,盯着那一字一句脑补出来的画面,让辛甜直接气醒了。
  辛甜:“???”
  其他女人生的娃喊你爹,你很开心?
  辛甜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辛蜜坐在窗户旁正在看书,听到动静回头,“你醒了?洗漱完带你去吃早饭。”
  辛甜目光落在书本上,蓦然惊恐。
  书。
  又是书。
  辛甜醒过神,脑子里又多了乱七八糟的好多东西。
  梦里说:陆让会在八二年一月二十五号入室杀人。
  梦里说:陆让会在被抓后逃狱。
  书中说:陆让会为了给陆爷爷报仇解决陆耀光,准备了两年。
  辛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脚步虚浮踉跄。
  两年!
  那不就是明年了!
  第149章 有结婚证没
  “甜甜?”
  辛甜撑着下巴回神, 见妈妈一脸担忧。
  林雪柔摸摸她额头,“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一大早就魂不守舍的。”说话间还看向辛蜜。
  姐妹俩住一间的。
  辛蜜说:“是不是昨天没睡好,我早起的时候她就坐在床头翻日历。”脸色可差了, 但是问什么都不说。
  陆让也担心, “是不是昨天被吓到了。”
  “对了,你们昨天去哪玩的?”林雪柔盯着陆让。
  陆让简单复述一遍, 上午逛了颐和园,下午去了前门大街帮赵姨忙, 晚上在老莫吃的。
  “不过吃晚饭的时候遇见了两个姓陆的。”
  林雪柔眉头微蹙。
  辛继荣查到的东西, 都没瞒着她。
  像是为了佐正戏折子, 过几年即将要和男主合作时, 才被发现身世的陆家人,如今已经被戳穿了身份。
  辛继荣打电话来时还说:“是柳烟戳破的真相, 说是当时陆相想找本家拉拉关系升职,被本家拒绝,知道陆家夫人怀孕八九个月就怀恨在心起了毒点子, 卡着自己媳妇生产的点, 去找人把散步的陆家夫人吓早产后充救命恩人。”
  后面的事,趁乱做的不知不觉。
  同一间产房里的两个孕妇,想动手脚太容易了。
  林雪柔问陆让, “难得来一趟,你要不要回家看看。”
  陆让:“林姨, 辛甜说要等等方娇娇, 她高考结束已经坐车过来。”
  林雪柔挑眉, 没再提陆家的事, 扭头观察小女儿。我
  辛甜这会已经回过神, 抓着妈妈的手, “我没事,妈妈,我想明天早上去看升旗。”
  林雪柔没拒绝,只管说好。
  辛蜜问,“那要起得早了,不然站不到前面的位置。”
  辛甜:“我不上前头,能看到就行。”
  辛甜坚决认为,红旗下魑魅魍魉都得被正气打散。
  ……
  隔天。
  五星红旗。
  国歌激昂,听的人热血沸腾。
  辛甜只想哭,眼泪啪嗒啪嗒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奶奶,这个姐姐听哭了。”
  “姑娘,你没事吧?”
  陆让看过去,心头一惊,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帮着擦眼泪,“怎么了?”
  打从昨天开始,就一直不对劲。
  仔细看,眼睛下面一片铁青,像是熬了两夜没睡好一样。
  辛甜盯着陆让,哭的更厉害了,以至于周遭的人都以为陆让干了什么,死死看着她。
  辛甜赶忙说:“没哭,眼睫毛掉进去我揉不出来,出不来,呜呜呜……”
  陆让:“那我们出去,我找个有灯的地方去,麻烦让一让。”
  升旗的这会,天还有点雾蒙。
  辛甜看他要走,大庭广众之下主动拉住她。
  陆让听着让路的人把俩人当兄妹,顾不上解释一路离开里三层外三层。
  走了十几分钟,寻个快相对安静的角落。
  辛甜捏了捏陆让。
  陆让:“?”
  辛甜:“活的啊。”
  陆让:“……恩,活的。”
  辛甜止住眼泪,一头扎他怀里,把人给锁死了。
  陆让半点没有开心的情绪,这不对劲。
  他环顾四周,好在现在人的注意力都在升旗那边,没往这看,扣着肩膀把人带进小胡同。
  辛甜脑子不乱了。
  就刚刚盯着红旗往上升的那十几秒,脑子里突然钻出来了十几年升旗的画面。
  幼儿园单纯的标志,小学里红领巾下的荣誉,初中的少先队员……一直到大学里运动会上的飘扬红旗。
  该想的全都想起来了。
  她,五星红旗下的花朵,父母恩爱,家庭富裕,自小就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宝贝疙瘩,顺风顺水活到大学,毕业后同父母所想一样,打算备考公务员。
  考上了,笔试顺利,面试愉快,却在收到录取消息,去入职前和邻居打了一架。
  俩人自小就是邻居,一直被拿来对比。
  对方叛逆期早恋,没能考上重点高中,花钱去上了五年卫校,被分配到精神病院做护士,毕业就和同学结婚,三年抱三。
  她去入职时,赶着出月子的对方回娘家,自编自传打印出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