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让听见,蓦然笑弯双眼。
  “同喜。”
  “下一对。”
  两处登记柜台同时空下来,陆让带着辛甜和隔壁两人各占一处。
  “户口本,介绍信……”
  “你们是自愿结为夫妻的?”
  “签字,隔壁宣誓。”
  小房间里大红色的背景图,小讲台上放着宣誓词,一人一本……分了喜糖,等出婚姻登记处时,辛甜手里捧着个大奖状,上面登记了她和陆让的名字。
  陆让当成宝贝一样,顺手把辛甜手里的也拿过去。
  “我带了背包,装在我这。”
  辛甜还想看两眼,就被陆让小心收起来,还说:“一会我们去拍结婚的时候,跟老板买个相框,和结婚照一起框起来。”
  辛甜想着,框起来确实保存的时间更长。
  她侧身,“陆同志,新婚快乐。”
  陆让唇边藏不住笑,“辛同志,新婚快乐。”
  ……
  结婚照只拍了一张。
  辛甜嫌弃照相馆里的服装和那千篇一律的背景墙。
  定好来拿照片的日子,她才跟陆让说:“我们回去自己拿相机拍,去拍实景。”
  陆让自然开心,往包里塞相框的动作都温柔三分。
  回到家,辛甜就迫不及待的把东西装好,送到爸妈面前,还故意抓了吧糖。
  “爸爸,妈妈,我给咱们家添人口啦。”
  “……”
  “爸,妈。”
  “……”
  辛继荣拿着相框的手在抖,林雪柔率先一步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不忘撞一下辛继荣。
  孩子改口了,要给改口费的。
  陆让接过来,转手塞辛甜口袋里,同时提出,“爸,妈,我一会下午就去迁户口。”
  辛继荣:“不……不着急。”
  陆让:“急的。”
  他盼了好几年的。
  动作也迅速,下午就把两家的户口跟合为一家。
  辛家户口本,辛甜后头那一页上,添了女婿陆让的名。
  ……
  证领了,房还是要分。
  陆让在岳父岳母的眼皮子底下,不敢真做什么。
  也有好处,能光明正大搬进辛家,对外介绍也是自家人,虽然依旧睡在客房。
  小登科就这么一个人暖着被窝过去了。
  之后收拾行李,被褥,辛家的房门院门就要落上锁。
  辛继荣打算带媳妇回宁市分厂,辛立烨在海岛,辛蜜去首都,剩下辛甜也要去上学,家里没人,日常用的东西就都带走。
  辛继荣先送了小闺女去小红楼,帮着把行李放下,最后林雪柔主动带着人走了。
  回家还要搬一趟她的东西去宁市呢。j??
  夫妻两个自己收拾行李,辛甜只拿了两件冬装,剩下大多是夏装。???
  她了解过,省城和宁市一般无二,没春秋的。
  床铺妈妈扑好了才走的,她搭理着衣服,正挂着察觉到门口有人站在那,扶着柜门朝外看。
  陆让靠墙在看她。
  辛甜:“你这么快就收拾好了?那来帮我。”
  陆让扫一眼打都没打开的行李箱,走进来给递衣架,“这房间有段日子没住人,没人气有点阴冷。”
  辛甜点头,“确实,要不然晚上把炉子放房间里?”
  陆让点她,“不行,冬天封闭容易中毒。”
  辛甜:“那我多盖两床被子,我把我冬天那床八斤重的棉被也带来了。”
  陆让凑近,“不嫌压得慌?”
  辛甜:“不会,沉点不漏风。”
  沉甸甸的贴着身子,最有安全感了。
  陆让看着她,看着看着的失笑出声,念了一句小孩子。
  辛甜瞪圆眼睛不满了,“谁小孩子!”
  最后一件衣服挂上,剩下的小木箱子辛甜没动,内衣等没人再收拾,她揪着陆让衣襟仰头看陆让,把人拽低头,眼神瞄着他的五官,从眼睛顺着鼻子,最后落在唇上。
  陆让觉得窗户关得太严,空气不流通的情况下有点热。
  他动了动唇,俯身凑近。
  辛甜:“让让你上火了。”
  陆让:“……”
  辛甜手指在唇角凸起上,“起燎泡了。”
  陆让气得牙痒痒,低头咬她一口,“火死了。”
  辛甜偷笑,直接藏陆让怀里头去,笑声闷闷地从胸膛传来,半点不带掩饰。
  陆让抱着人,想着:冬天真燥。
  看着窗外早早暗下来的天色,“晚上吃什么?剩下的回来再收拾吧,厨房今天没法开火,明天还要去准备点东西。”
  靠近外墙新开的楼梯门那,贴着走廊备了放炉子的地方,那就是以后做饭的地。
  现在只有空炉子和煤球,还少东西。
  辛甜坏心地说:“去喝羊汤吧。”
  啪。
  屁股上被打了一下。
  辛甜仰头瞪一眼,“干嘛!羊汤温补正好帮你散散火气。”
  陆让摸了摸她的指尖,略凉,妥协了。
  出门前点了炉子坐了一壶水,小红楼走个几分钟,就能上大街,靠近省中心的地段,即便是晚上了周遭也十分的热闹。
  西风响,臧书羊肉香。
  辛甜念着这么一口,在街上没找到卖羊肉的铺子,只有搭配卖羊汤的。
  羊肉白汤炖上白菜,喝下去浑身暖洋洋的。
  辛甜回程路上都活泼几分,商量着以后怎么吃。
  “做饭吗?时间凑不上吧。”
  陆让说:“早晚在家吃,中午在学校解决?”
  辛甜小眼神乱转,“那我教你做饭呀。”
  人好像越小越勤快,辛甜近两年在外头吃惯了,再自己做饭就有点嫌麻烦。
  陆让顺着她的小心思点头,就想着要计划明早吃什么时,瞧见了他二楼楼梯口那等着的人,拉着辛甜护在身后。
  “谁?”
  两个男人,一老一少,手里拎着不少东西。
  点心、水果、烟酒,满满当当。
  年长的男人瞧见来人,蹬蹬蹬从楼梯上下来,笑呵呵地来问,“请问是辛甜辛同学吗?”
  陆让挡着他的视线,也不着急进屋,防备地看着两人,眼神陌生。
  男人主动拉开距离,诚心开口。
  “别害怕,我们没别的意思,这次来是专程为了上次的事情来向辛甜致歉的。”
  “致歉?”
  “这是我儿子,前段时间因为考研没成功,心态失衡冲动下去学校举报了辛甜同学,等学校查明真行才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让其他人钻了空子,对外散播不好的谣言,这次就专程为这个事情来道歉的。”
  “冲动?”
  冲动到现在才回神?
  陆让突然想到上次路过酒店听到的情况,觉得是他们报复?
  男人趁机拉着儿子来道歉,少年高高的,一身百货品牌,穿着三道杠最新款,这会耷拉着脑袋,丧丧地说对不起,误会了。
  显然在家已经做好思想工作,这会道歉没有任何阻碍。
  陆让回头看了眼小妻子,对方吃饱之后脑回路运转慢了点,这会才问,“他们是谁啊?你朋友吗?”
  男人:“……”
  少年像是被羞辱一样,脸通红眼睛泛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