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啊?quot;
quot;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和前任离异?当然是因为对方又老又丑, 我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实在不行你可以和肖玉拜把子, 我做你的干娘。quot;
书生立刻拒绝且大受震撼,神情恍惚的离去了。
许糖见又吓到了一个人,心满意足的往家里飞。
肖玉所写的话本的确在人间极为畅销, 不管多么偏僻的书店里都有他的书在卖。
许糖看过他的书,里面的众多设定闻所未闻,内容更是新奇有趣, 许糖熬了好几个晚上看话本,那话本就像是有什么神奇魔力一样, 让她欲罢不能,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最后还是肖玉一脚踹开了她的门, 强行让她闭眼睡觉, 并且不允许她晚上摸话本,否则他就断更。
断更对许糖来说,简直就像是个恐怖的鬼故事,她立刻乖乖的早睡早起。
只不过, 肖玉的书虽然畅销, 但是他本人却并没有什么钱财。
他在凡间到处开办书塾, 并且把书塾的名字叫为quot;希望学校quot;,免费让穷苦人家的孩子来上学,同时,他还免费资助符合条件的学生赶考,流水一样的银子一笔一笔的花了出去,肖玉却毫不在意。
但书院最近的开支实在是过大,家里有些入不敷出,许糖便开始亲自接送举子,以此来减轻开支。
许糖如今别的本事没长,跑路的速度极快,有她的护送,举子们皆能按时到达考场。
她去的速度快,回来的速度更快,刚过中午,许糖就赶回了书院。
如今已经入秋,书院之中的枫树已经红了,但是夏天的暑意还未褪去,肖玉知晓她一般何时回来,便总在这个时间布置饭菜。
自来到人间,肖玉的衣服也没有穿得多讲究,甚至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他还穿得份外清凉——上身只穿没有袖子的单衣,下身的衣物竟然只到膝盖。
许糖自是谴责他这种毫不讲究的行为,他倒振振有词,还给自己的衣服取名为“短袖”、“大裤衩”,甚至最后还给许糖准备了几套。
许糖一开始自然不肯穿,但是人间太热,没了长姝给的各种宝物,她自己也不会用清凉术,看到肖玉整日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忽然有一日,许糖突然就自然而然的穿上了短袖和大裤衩。
在穿上的瞬间,许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她很难形容这种感觉,明明身上衣服的料子并不名贵,但它却让许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微凉的风从衣领灌入,吹散了身体里的暑意,让人舒服到了极点。
许糖将衣服换成了短袖,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就坐到了饭桌旁。
肖玉身上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他早上只刷个牙,也不洗脸,许糖原本十分嫌弃,但现在也跟着有样学样,日子过得很不讲究。
肖玉嘴里还含糊的啃着一块饼,呜呜着招呼许糖,让她跟他一起把房间里的桌子抬到院子里去。
许糖眼疾手快的抓了一块西瓜,塞进嘴里,鲜红的汁水顺着瓷白的脸流下,滴到了桌子上。
肖玉把桌子放在树下面,顺手就把许糖下巴上的汁液擦去:“真是服了你了,吃个西瓜都能吃一脸水!”
许糖翻了个白眼,坐下就开吃。
肖玉说:“这段时间是举子们上京赶考的时候,事有点多,待到这段时间过去,我带你到处转一转。”
肖玉给许糖加了一块糖醋里脊:“小土包子被长姝关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世面,可怜。”
许糖有点不太喜欢肖玉这么说长姝,皱了皱眉:“她没有关着我。”
虽然长姝不想让她离开长清宗,但是长姝对她可好了,给她最好的衣服和最好的生活,许糖不希望肖玉老是对长姝言语攻击。
肖玉耸了耸肩,换了个话题:“今天那男的跟你表白没有?”
许糖有些震惊:“你怎么知道?”
肖玉冷哼了一声:“那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对劲,我要是不让你拒绝他一回,只怕他考试时的卷子上,写的都是你的名字!”
许糖嘴里的鸡翅“啪嗒”一下掉进了碗里,她揪住了肖玉的耳朵:“好啊!你敢算计我!”
肖玉嗷呜一声,猛地跳了起来:“你的修为越来越高了!麻烦你有点怜香惜玉的意识行吗?”
许糖没想到肖玉竟如此不要脸,“怜香惜玉”四个字和他有什么关系?
“咱俩这关系不需要这东西!”
话音刚落,许糖明明掐的是肖玉的耳朵,可他却突然红了脸。
肖玉揉着耳朵重新坐下:“糖罐子,咱们就这么一辈子行吗?我教书育人,你送举子科考,如果你愿意,你每天抽我都无所谓。”
肖玉说起未来的时候,眼睛里总是闪着烁烁的光,好似在他的心里,世上根本没有困难,他的梦想一定能实现。
许糖听着也莫名高兴,一开始许糖并不理解肖玉做这些有什么用,但她看到过肖玉和举子们争论各种观点,也见过他们一起做算数解题。
这些人有的富贵,有的贫穷,有的俊美,有的普通,这这人在一起解题争论的时候,他们好似都是一样的,没有高低贵贱,没有年龄、性别差异。
他们告诉许糖,他们想要为国效力。
许糖从来没有听过这句话,她也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仙族没有国家,仙族中也从不会有人说什么“为仙族效力”,大家好像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于是她问他们,那是什么?
他们说,做官员为民请命是为国效力,未来做夫子是为国效力,刻苦钻研学术,也是为国效力。
书院的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有和肖玉一样的光。
她突然就理解肖玉想要做什么,她也想要加入。
许糖想了想:“我不敢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我只能说,现在我会努力成为你最棒的合作伙伴!”
肖玉意识到许糖根本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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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宗,思过崖。
许瑶芳的剑尖染血,她的衣衫凌乱,神情是疯狂过后的狰狞凶狠。
地上倒着的杨鸣羡浑身是血,生死不知。
而不远处的大石头上还躺着一个人,那人全身上下被巨大的锁链困住,胸口殷着一摊血,像是极为愤怒之时,从口中吐出来的。此人正是李弘远。
思过崖下天寒地冻,阵法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长姝从外面走了进来。
外面的阳光灿烂,长姝穿着一身不染纤尘的白衣,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将她衬得如同九天下凡的神明。
她神色淡淡,好似根本不在乎地上躺着的杨鸣羡。
许瑶芳骤然抬眸,眼里浮起红血丝,咬牙切齿:“长姝!”
长姝看到许瑶芳狼狈的样子,眉头不由得轻轻皱起,眼里划过一抹恰到好处的疑惑:“你……瑶芳师姐,你不是已经和二师兄逃了吗?为何你还在这——”
长姝话还没有说完,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看向了地上躺着的杨鸣羡,又看向了许瑶芳染血的剑,不可置信:“你——你竟把大师兄给废了!”
许瑶芳笑容阴冷:“是啊,他敢对我不客气,那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原来,许瑶芳刚进入思过崖,想要将李弘远带走,却不想遇到了杨鸣羡,杨鸣羡像是早就知道她在这里一样,非要缠着她表明心迹,甚至还意图用强。
许瑶芳察觉到杨鸣羡必定是走火入魔的缘故,便想要反抗,却不想根本打不过他。
那当真是屈辱,许瑶芳喜欢李弘远,却不想有朝一日,她会在李弘远的注视下被杨鸣羡侵.犯!
李弘远被当场气昏过去,许瑶芳也终于找到机会弄昏杨鸣羡。
然而,杨鸣羡到底什么都已经做过了!许瑶芳想到这里,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早知道!早知道那日她就把自己给了李弘远,也总好过给杨鸣羡!
长姝静静的听完许瑶芳说完一切,半响,她轻声说:“瑶芳师姐,二师兄的确爱玩闹,但是你应该也清楚,他自己不知道碰过多少女人,却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今日你与大师兄在一起的事情被他亲眼看到了,你以为他还会要你吗?”
许瑶芳愤怒而扭曲的脸上,骤然出现了碎裂的痕迹,她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李弘远,眼里突然沁出了泪。
怎么办?
怎么办……他都看到了,那些恶心的画面,他都看到了……
“瑶芳师姐,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你知道的。”长姝的声音里含着笑意,但许瑶芳并未察觉。
在许瑶芳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整个人已经被黑气完全包围,黑气恶意的在她的七窍中进出蠕动,一点一点的将她的理智蚕食鲸吞。
耳边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笑声:“对啊,是什么办法呢?”
“会是什么办法,能让二师兄再也没办法嫌弃你呢?”
什么办法什么办法什么办法什么办法什么办法什么办法?
对了!让二师兄经历她所经历的一切,他就不能嫌弃她了!
长姝的声音朦朦胧胧的传入许瑶芳的耳朵里:“这个办法就是——”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怎么办了。”许瑶芳眼里的黑血丝越来越多,隐隐已经有了实质。
长姝的声音柔和:“还有大师兄,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但是一定不能让他把这件事说出去。这样吧瑶芳师姐,我想帮你——”
“不必。”许瑶芳神经质般的咬了咬手指,皮肤被牙齿咬破,殷红的鲜顺着手滴到衣衫之上。
许瑶芳并未察觉到这些,她的眼睛盯着虚无的方向,脸上流露出阴狠:“这世上连我的父母都不愿意帮我,我已经不想相信任何人了。长姝,你是这些天唯一一个不嫌弃我的人,我不想伤害你,今天的事情烂在你的肚子里。”
她的语气里满是狠毒:“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许瑶芳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她从一个端庄自重的仙子,变成了五族人人可以随意玩笑的谈资。
口齿如刀剑,能把人逼疯。
这一个月中,许瑶芳经历了此生都没有经历过的屈辱,她的父母不愿意帮她,她的父亲甚至已经流露出放弃她的意图,一众同门除了长姝之外,没有一个敢铤而走险帮她的。
举目望去,这世间竟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来经历这一切?明明她是长清宗最尊贵的嫡女,应当是这世上最出色的女子!
那日李弘远神志不清的闯入自己峰中,许瑶芳察觉出他身中情毒,于是这才想要帮他。
可是没有想到李弘远看上去是个风流浪荡子,实则对她极为尊重,根本不愿意利用她。
是许瑶芳执意要帮他的。
可李弘远最后什么也没做,他在她哭的最难过的时候,突然亲了一下她的唇。
他说:“别哭了,我娶你为妻吧。”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不嫌弃我,三次元工作有些忙,但我会努力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