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和叶家有关系,就是和殷家有关系,还有和京市许家沾关系的。
  这么一看,江惜自己手里的资金和人脉好像确实……就很够用了。
  宫决还在深思的时候。
  江惜扭头看了看他,迟疑了下,说:“嗯,你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演一下受害人。”
  宫决:?
  宫决:“什么意思?”
  程冽坐在一边,表情倒是显得十分微妙。
  ……受害人?
  比如那晚那种“亲吻”任务里的受害人吗?
  这时候老板看他们付完钱迟迟没走,过来询问了:“你们看着像学生啊……不会是逃课出来的吧?”
  宫决站起来:“你看我像吗?”
  他身材高大,气势如虹。有种超脱年龄的贵气和傲气。
  老板:“……看起来是不像,但是你这穿着校服啊。”
  宫决:“……”差点忘了。
  “走走走,赶紧走。”卫怡压低了声音,起身就跑在了前面。
  冯万千紧随其后。
  江惜缓缓起身,走得慢吞吞。
  宫决和程冽一个转身,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一个左一个右,架起江惜就往外冲。
  “哎我去,还真是逃课的啊?你们哪个班的啊?”老板在后面追了几步。
  他体型太胖,没一会儿就撑着膝盖气喘吁吁了。
  “现在的小孩儿真是……一个个的怎么都那么厌学?”
  “我们跑什么?”宫决都窜出去老远了,才想起来,“我们又不是这个学校的。”
  程冽:“……”
  江惜挣开他们:“我也请了假。”
  宫决和程冽同时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
  然后又默不作声地对视了一眼。
  江惜看了一眼时间:“该回去了。”
  她想了下,走之前给三个人拉了个群。
  “好了。”江惜说,“你们走吧。”
  宫决:“……”
  程冽:“……”
  卫怡回头来看他们的时候,顿时发现气氛好像变得更加微妙了。
  江惜哪管他们?背着书包就自己先走了。
  冯万千很快就忘记了这个游戏。
  毕竟吸引人的东西那么多。
  很快就是两天过去。
  程冽发了个截图给江惜,上面显示群管理认可他连续完成了三个任务。
  游戏群每天都会准时发布新任务,虽然完成的时限有的多达十天半月,但这并不影响它每天都在更新。
  所以……每天的任务,程冽都做了。
  好快!
  江惜看着手机屏幕,不由歪了歪头。
  他发过来,是要我夸奖他吗?
  江惜发了个“点赞”的表情出去。
  透着一股浓浓的中老年人的风格。
  但就算是这样,也让那一头的宫决有点羡慕,有点嫉妒。
  这不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东西。
  大少爷完美无缺的生活里,就这么骤然缺了一块儿。
  “宫少最近怎么总是走神?”
  “是因为江惜吗?”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宫决回过神:“最近书读多了。”
  “……啊?”
  宫决最近的确看了很多书,他有意识地扩大了自己的知识面。
  “不愧是宫少。”旁边的人马上狗腿地赞叹出声。
  宫决突然感觉到了厌烦。
  十年如一日的追捧有什么意思?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宫决回到了宫家。
  他父亲难得回家一趟,见他进门,放下了手中的书。
  宫决看了一眼,觉得书的封皮有点眼熟。
  “听说你之前去看运动会了?”宫父出声。
  宫决应了声:“嗯。”
  “太危险了。”宫父说。
  宫决冷声说:“保镖不是把我拦得很严实吗?”
  “古话说得很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别跟我说古话了!”宫决皱起眉,“你拿的是我房间里的书!”
  “对。”宫父点点头,“你妈说你最近看了很多课外书,我有点好奇。”
  宫决喉咙里已经有脏话在往上涌了。
  宫父接着说:“看课外书是好事,我小时候也喜欢看。不过我看的和你看的不一样。我那会儿就爱看《叩响天堂之门》……哦你是不是以为这和你看的差不多?不是。
  “《叩响天堂之门》是讲的宇宙探索的历程。
  “后来我还看《暗物质与恐龙》,《致命元素》和《十日谈》……”
  宫决的表情已经完全垮下来了。
  “你是想告诉我,书有高低之分?”
  “有些书读来是无益的……”
  “对我来说是有益的不就行了?”宫决烦躁出声。
  “你还太年轻,你怎么知道什么对你是有益的,什么对你是无益的?如果让广大青少年自己选择要阅读的书籍,他们会更倾向于选择游戏攻略和花花公子。你觉得这合适吗?”
  宫决选择了闭嘴。
  这会儿他觉得像程冽那样父母双亡也挺他妈好的!
  这晚宫决和自己的父亲聊得并不愉快,第二天一早,他没去上课,干脆去了江惜的学校外面等她。
  他甚至也没给江惜发消息。
  只是不带一个人的,站在那里,享受片刻的孤独。
  他当然不知道,实际上这会儿保镖也还远远地跟着,并且把这一幕拍给了宫父。
  “我知道了。”宫父回了四个字。
  保镖问:“要把宫少送到学校去吗?”
  “他那个脾气……弄不好你们要打起来。不用管,他自己会呆不住的。”
  保镖应声挂断了电话。
  但是直到他们都抽上第七根烟了,宫决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宫决难得这么有耐心。
  他站在那里,头一次知道太阳是怎么变化的。
  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
  江惜大约是在上午十点半,隐隐约约听说了校门口来了个大帅哥。
  “巨有钱!就那天坐宾利来的那个。”
  “人是贵族中学的。”
  “和隔壁班新转来那个江惜,之前是一个学校的。”
  “喔喔喔!我知道,我那天看见了,他下车直奔江惜去。后面还有程冽也来了,程冽你们知道吧?去年奥赛冠军。”
  “隔壁班卫怡他们还一起吃饭了。”
  “卧槽!羡慕了。”
  江惜打从议论的人群身边经过,也就知道了守在校门口的是谁了。
  下午三点半。
  江惜理直气壮、理所应当地走出了学校大门。
  那都不叫逃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