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德恍然大悟,手指捏的咯吱响。
  转头,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芳娘的肚子。
  “哼!
  她们母女二人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可二公主既然嫁进了我秦府,出嫁从夫,那还不是任由本公子拿捏的份。
  你肚子里可是我们秦府的长子,好好养着,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嫡子呢。”
  二公主的婚事急急定在了三月之后。
  虽说他们二人的事情在平城早已经是人尽皆知,并不光彩。
  但二公主再怎么说也是商可明的骨血,大家也不敢多加议论,该到的一个不少。
  秦府也算是热闹了一回!
  君青晚同君鸿季到时,远远的就见秦良德一身大红喜服站在门口迎接进府的客人。
  第10章 分席闹剧
  君鸿季率先下了马车,轻松把君青晚抱了下来。
  少女的天青色衣裳配上腰间的玉石腰带清雅脱俗,肌肤赛雪,发如泼墨,一双凤眸微动,便是勾魂摄魄的美!
  偏偏是将她护在怀里的少年,不似她娇媚,却是有一股子清冷矜贵之气。
  气场不显凌厉,但绝不容忽视。
  前往秦府赴宴的人都知晓其不过就是个亡国太子,于后照虽落了个安候的名头,可到底未有什么实权。
  怎奈何这安候不见落魄之态,好似失去太子称号于他而言并无甚影响。
  两人一到,便又瞬间吸引了在场之人的目光。
  有鄙夷,有轻视,有漠视……
  其中最为显眼的当属惠妃身边的几位女官了。
  那眼珠子定在他们兄妹二人身上就没移开过。
  君青晚纵使是隔着些许距离都感受到了她们眼底的不怀好意。
  看样子,惠妃和秦府的人是把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都说是爱子需深,教子需严。
  这秦府倒是刚好相反,惠妃娘娘虽然被禁足宫中,但是她手底下的这些个女官也都不是好招架的。
  看样子,今日这喜宴于我兄妹二人来讲倒是成了一场鸿门宴了。”
  君青晚握住他的手,凑近他耳边小声嘟哝。
  君鸿季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一旁的池跃也开口宽慰:
  “公主莫要忧心,惠妃娘娘身边的女官万不能当面予您难堪,左右也就是嗦摆一下宴席之上的那些个蠢笨贵女而已。
  今日,您与侯爷同桌,侯爷自然有办法护着您的。”
  君青晚听他这么奉承,不自觉扯出一抹笑意。
  池跃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就你油嘴滑舌的会说话。”
  说话间,君青晚也更随着君鸿季的步伐到了秦府大门口。
  跟在他身后见礼。
  待一走近,秦良德那张笑的牵强的脸就显得尤为刺目。
  就连君青晚见了,都觉得面部发疼,酸的不行。
  君鸿季很是有礼的同秦府掌权人秦光安寒暄,君青晚就趁机同池跃对视一眼。
  秦府大公子看起来对婚事不大满意。
  这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秦光安对着君鸿季笑脸相迎,但又亲自对着本就站在门口的几位女官挤眼睛,示意她们带君鸿季兄妹二人入席。
  君青晚看着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心下防备。
  宫中女官向来只有位份达到妃位及以上的宫妃才有资格驱使。
  如今这阵仗……
  惠妃娘娘是同秦光安这位好兄长通过气儿了。
  不过她既然下定决心要做个祸国殃民的女子,又怎么会临阵脱逃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着这些个女官能在秦府的婚宴上折腾些什么。
  两人随女官来至席上,却被分成了两处桌案。
  君青晚有些懵,下意识望向那给她领路的女官。
  女官对上她,不卑不亢。
  “公主您同安候虽说在天盛时为兄妹,可毕竟在后照之内,您已被陛下封为公主。
  您二位……
  照理来说早已经没了那昔日的兄妹之名。
  况且,按照我后照的规矩,这喜宴之上虽是家人同席,可您二位皆是到了适婚的年纪。
  分席而坐,也是为了避嫌。”
  她说着这话,倒是颇有些宫里头女官的架子。
  可这平城之内,谁人不知君青晚和君鸿季素来是坐在一处的。
  往日里也无人说过他们的不是。
  今日被她当众说出,倒显得他们拎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知礼义廉耻似的。
  “若是在下没记错的话这位女官应当是惠妃娘娘身边的吧。
  难怪本侯爷刚带着晚晚到达秦府,这位女官便带着你的一众姊妹等在那里。
  原来是想找我二人的麻烦。”
  君鸿季表情严肃,看着那女官的目光也不友善。
  一时间,所有的宾客皆是不约而同的朝着君青晚和君鸿季看来。
  甚至还有几位大臣们放低了声音议论。
  “这二公主的喜宴,惠妃娘娘怎么派人难为安候和青晚公主啊?”
  “赵大人您还不知道吧?
  听我家女儿说前几日皇后娘娘的寿宴上青晚公主带头多夸了长公主几句,您也知道,惠妃娘娘和皇后娘娘一直不对付。
  想来是想借着二公主的喜宴给安候和青晚公主难堪呢。”
  “唉!妇人之间的那些个争斗怎么能牵扯到明面上来呢?
  堂堂的一个公主,婚宴上闹出笑话来……
  这这这……还像话么?”
  “我说,怎么感觉这惠妃娘娘就像是个后娘?
  上回二公主和秦府大公子的事情……”
  众口纷纭,一时间竟然也在席间激起不小的浪花。
  女官听着他们的议论,看向君鸿季的目光陡然坚定,还带着嗔怪。
  “安候怎能空口白牙,如此污蔑我家娘娘?
  奴今日不过是奉了娘娘的命到秦府一起料理些事情,恰巧遇见侯爷和公主而已。
  至于安候口中的给二位贵人找麻烦更是没有的事。”
  顿了顿又接着道:
  “奴安排两位分席不过是顾全两位的颜面。
  若是公主不愿,奴也不敢强求。”
  女官倔强的话语,处处都透着愤懑,好像她苦心安排一场却不被人理解。
  “这位女官的意思就是说我家公主厚颜无耻,偏要缠着安候了?
  今日本是二公主的喜宴,我家公主不与她计较之前的事情前来贺喜,倒是不曾想遭到女官如此羞辱。
  前些日子奴才还好奇呢,怎么二公主对秦府大公子的事情会如此上心。
  不惜差遣宫人将我家公主推下假山。
  现如今总算是明白了。
  原是二公主与秦府大公子早已暗度陈仓,心生怨怼。”
  池跃鄙夷的打量女官。
  “惠妃娘娘作为陛下的妃子,更是二公主的亲生母亲。
  却当众派你来自家女儿的婚宴上折辱我家公主,也亏她想得出来。
  就差写封告示昭告天下她有多不待见陛下亲封的公主了。
  拆皇上的台丝毫不见手软,惠妃娘娘也真是“贤惠”。
  难怪这么些年以来都不大受陛下宠爱,做了这么多年的妃子。
  跟皇后娘娘那样大家出身的女子啊,就是不能比!”
  池跃一脸挑衅,非要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