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悻悻垂下头,可惜了,她不?是?单纯的云裳。
  正当她出神?时,忽闻耳边响起剑声,一道?剑指着她颈侧,玉玲珑握紧红拂,双眸已充满怒气。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掣出命剑,将玉玲珑团团围住。
  初棠一声令下,合欢宗弟子也?抽出剑来,纷纷对?准仙门弟子。
  眼看着,一场战斗就要开始了。
  远处,贺连伯和金石、清衡三人也?一并飞了过来,那眼神?,直勾勾看着贺连衣,就像是?在等待她发号施令一般。
  连衣忙伸出双手,止住了其他?三位长老的动作,若是?此刻他?们也?抽出剑来,恐怕这场战争无法避免了。
  “住手!”
  连衣抬手:“连伯,让弟子们都?把剑收好。”
  贺连伯再怎么说?,都?是?要听堂姐的,更何况,在他?们看来,贺连衣出关是?大事,她出来之后,竟没有直接暴露身份,而是?化身一个小弟子,她一定是?在暗中筹谋什么。
  他?思虑再三,右手轻轻一挥:“收剑。”
  仙门弟子纷纷听劝,又将一把把长剑收回剑鞘中去。
  初棠见状,也?命合欢宗弟子收起长剑。
  连衣呼出一口气,转眼,见玉玲珑的剑已经?抵在了颈侧,冰凉的剑令人毛骨悚然,连衣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生了起来。
  可她依旧保持着镇定,抬眼和她对?视:“玉掌门,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玉玲珑是?个感情外露的人,她不?会收敛自己对?她的恶意,手里依旧举着剑,还在微微发力?。
  不?过,贺连衣知?道?,她此刻不?敢轻举妄动。
  她就赌,玉玲珑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让她合欢宗上?上?下下损兵折将。
  这不?是?一个好方法,也?不?是?一个好掌门该做的。
  玲珑的剑在她颈侧微微进去了几分:“贺连衣,我这二十年,在魔域暗无天日的日子,都?是?拜你?所赐,不?过,我的眼睛既然好了,此前的事,虽说?不?能一笔勾销,但是?,我也?没打算要你?的性命。”
  原来是?谈和?不?对?,这应该只是?反派的权宜之计。
  连衣呼吸放缓:“玉掌门有什么条件,请说?。”
  对?方目光灼灼,将剑压紧她颈侧:“我问你?讨要一个人。”
  这很明显,她要的就是?云裳,只是?......。
  连衣沉默了,垂眸不?说?话?。
  此刻,清衡站了出来:“玉掌门所要的是?何人?”
  玲珑挑着眉,侧头看她:“我要的,是?一个叫做云裳的小仙士。”
  “云裳。”
  几个掌门自言自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询问对?家有没有叫做云裳的人。
  “云裳在你?们苍栖谷?”
  “非也?非也?,难道?是?谪仙岛。”
  清衡也?自然摇摇头:“没听说?过这个女子。”
  玲珑哼笑一声:“我不?想看你?们在此演戏。”
  她后退两步,将剑收回:“贺长老,你?不?是?想要那个鲛人吗?若是?真的想要,三日之内,便拿云裳来换。”
  说?罢,玉玲珑往回走,看样子,是?要将提亚带走了。
  连衣忙往前一步:“不?可,簪花大会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明明是?你?们合欢宗输了。”
  玉玲珑脚步一顿,眉毛轻挑:“哦?簪花大会都?是?最新一届弟子参赛,贺长老最后那一剑赢了无心,这也?算赢?”
  连衣不?听她说?什么,只管往前走,人群中,她锁定那个叫做无心的人,此时,他?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如泥,整个人都?跟要散开一般。
  贺连衣走到那人跟前,竖起手指,掐了个诀,只见道?鲜艳的蓝火朝无心飞去。
  那火点燃了无心衣角,霎时间,无心整个人燃烧了起来。
  众人吓得纷纷后退。
  烈火焦灼,无心却一点疼痛的反应都?没有,他?肢体没有动,也?没有呐喊,就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在短短的时间被烧成了灰烬。
  众人一见,才发现其中蹊跷。
  “是?傀儡木偶。”清衡往前走两步,神?色淡然道?。
  “竟有傀儡木偶参加比赛。”
  “真是?足够阴狠。”
  此番,众弟子心中愤愤不?平,大家期待的簪花大会,却被合欢宗搞得乌烟瘴气,但是?那股气只能憋在心里,却不?能发泄出来。
  贺连伯、钱金石也?看向玉玲珑,试图要讨个说?法。
  好在贺连衣抢先两步,拦住了身后两位掌门。
  她的掌心摊开,一叠白色的灰从指缝中滑落,在空中飞扬:“玉掌门,这回,你?总该认输了吧。”
  玉玲珑见属下那雕虫小计被拆穿,只轻轻瞥了眼初棠,却也?没怪责她。她倒是?脸不?红心不?跳,悠悠扶着腰,挺身:“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子做的木偶。”
  此时,初棠从人群中走出来,她双手一拱,跪在玉玲珑跟前:“宗主,是?属下一个人的错,还请宗主责罚。”
  玲珑自然不?会在众仙门面前惩戒弟子,这二十年来,初棠一直替她料理宗门大大小小的事物,她更不?忍心责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