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本尊找你过?来?,不过?是想问你一些事,你老实回答我,到时候,自会放你出去。”
  她压着眸,转头看过?去,一半脸隐在暗处,一半脸在光芒下。
  提亚扶着墙,大口喘气,她和她对视着:“尊上需要什么,我若知?道,必定?如实奉告。”
  玲珑抿着唇:“很好,我听?说,你们西海鲛人泪,是可以储藏以前看过?的画面,我便要,从前在魔域之时,你看见我和云裳,相处的画面。”
  提亚瞳孔放大,脸色顿时红了,她垂眸闪躲,不敢和她只是:“尊上还有这等癖好?”
  她一挑眉:“什么癖好?我不懂。”
  提亚鼓着腮帮子,声音娇软:“那人间的画本子很多,尊上为何非要看这一幕呢。”
  “本尊要什么,为何要与你多说,你且哭一哭,把那画面给我就?是了。”
  玲珑有些不耐烦,她本就?着急,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和她讲道理。
  眼?前似乎在思考什么。半响,她才抬起头:“我若是不给你呢?”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鲛人那倔强的眼?神令人生?起想要碾碎的欲望,玲珑抬起手,勾着她的颈脖,掐住短小下巴,凑上前凝视她:“小鱼人,本尊是看在你是她朋友的份上,才处处对你忍让,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到时候,打?的你也能哭出来?。”
  提亚勾着唇:“我只要不想哭,就?不会哭。”
  玲珑压着眉:“你!”
  “你走吧,我知?道你想看云裳的脸,可我没有义务帮你。”她静静地操起手臂,十?分傲娇一般。
  1条鱼尾巴也软趴趴地耷拉着,随意?拨动着池水。
  玲珑本想再问些什么,可小鲛人十?分虚弱,若真的用武力,她怕是一巴掌下去,对方就?一命呼呜了,这样还能去哪里?找云裳,云裳并非妖族,又不能用鬼火追踪。
  她松开她的下巴,缓缓站起身,走出了水牢。
  初棠早在外面等着,她见玉玲珑脸色阴沉如雪,便知?道事情没成。
  她紧紧跟在玉玲珑身后:“宗主,她若不肯哭,我进去给她两鞭,她自然就?哭出来?了。”
  玲珑摆手:“她细皮嫩肉,十?分脆弱,你这两鞭子下去,恐怕她命早就?没了。”
  初棠颔首,思索了会:“那我用辣椒水熏她。”
  “这藏着记忆的眼?泪,必定?不是刺激就?可以出来?的。”
  “那......我给她讲个悲伤的故事,她听?了定?会感天?动地,悲痛万分。”
  玲珑疾步走着,走路带风,听?到这里?,她无?奈地叹口气:“你觉得你讲得出来?吗?”
  初棠摇摇头:“不能。”
  这用刑不行,辣椒水刺激不行,讲故事不行,还能如何?
  如果等到她愿意?,估计连孩子都出生?了。
  玲珑闷声往前,忽然顿了顿:“你,去找最好的医修,先把她伤治好,可别让她死了。”
  初棠领了命令,颔首退出去。
  见人走远,提亚提着的一口气才松下来?,她靛蓝色的眼?睛眨了眨,小心翼翼贴着水牢趴下,养精蓄锐。
  云裳曾经多次救她,她不能忘恩负义,把她出卖了。
  就?这样,连着过?了几?日,玉玲珑每日都会来?问话,但是她都咬着牙不说话。对方偶尔不开心,还会抽着黑色皮鞭,在她身边打?两下,吓唬她。
  她胆子小,好几?次还没被打?倒,就?已经吓晕过?去。
  醒来?后,给她用药的医修还劝慰她,让她赶紧招了,她若是再不招,后面有更重的刑法等着她。
  还有什么是比朋友更重要的?提亚缄默不语,总而?言之,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
  深夜,仙士们刚送完了饭,便提着篮子离开。
  月亮正好从窗缝投过?来?,洒下一道柔柔光芒。
  安静的牢房里?,忽然见一个黑衣从牢门外闪过?,脚步声贴着地,十?分轻柔,紧接着,便听?见守牢的狱卒接连倒地。
  一个身材高挑的白衣女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她长发及腰,,一张清冷的面容自带疏离,她在狱卒身上找了一圈钥匙,而?后朝她走来?。
  “提亚。”
  “是你。”
  提亚头晕晕地,但依稀看得清她的面容:“连衣。”
  “是我,我来?救你了。”
  说罢,连衣伸出手,一打?开铁牢的锁,将人从牢里?捞了出来?。
  夜黑风高,整个合欢宗的人都在熟睡中,唯有几?个巡逻的弟子在交接换班。
  连衣非常聪明,选了她们最为松懈的时机,带着她一路逃到了海边。
  提亚一路喘着气,寻思着这是第几?次了?
  又是她救了她,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连衣将她放在一块礁石上坐着,关切地看着她,满眼?担忧:“你怎么会被玉玲珑抓住,她找你做什么。”
  提亚自然没防着她:“玉宗主,她找我要眼?泪。”
  “哦?”贺连衣又问:“她要你的眼?泪做什么?”
  她垂着眸:“我的眼?泪,可以储藏记忆,那个时候,正好看见了魔域的事情,眼?泪可以记录那些记忆。”
  眼?前贺连衣垂着眸:“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毁掉那个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