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彦恒顿住了手,低头看着栀梨和蒋越潇,“给你们俩的礼物?栀梨,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左奶奶?”
  蒋越潇已经猜到了盒子里会有什么,完全没有打开的欲望。
  栀梨也没想到能收到左奶奶给的礼物,小心翼翼地捧过盒子,脆声道:“早上和奶奶去南公园慢跑看见了左奶奶,左奶奶羽毛球打得可厉害啦。”
  盒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像蒋越潇想的那样真有小兔子饼干。
  其中一盒全是小兔子造型的小饼干,另一盒的小饼干种类就多了,有小花小树小松鼠小兔子还有小浣熊,左奶奶还贴心地在盒子上面贴了名字标签,前面那盒给越潇,后面那盒给栀梨。
  栀梨将装满了小兔子饼干的盒子递给蒋越潇,“哥哥,你喜欢的小兔子!”
  不,我不喜欢小兔子。
  蒋越潇很想反驳,但反驳了就解释不了当初为什么会讲错题干,即使全家和全网都知道了内情,他还是希望能在小屁孩面前维持住“小天才”的头衔,反正不能当学渣。
  于是,蒋越潇顶着他爸似笑非笑的视线,重重地接过饼干盒子。
  徐轻盈目光往下一扫,惊讶道:“宝宝,盒子里还有红包。”
  “真的呀。”栀梨把小饼干盒子放到怀里,这才发现下面压了一份小红包,刚打开,便哇了一声,“妈妈,里面有好多红票票哦!”
  闻言,蒋彦恒和蒋越潇的注意力同时落在了红包上。
  栀梨拿出里面的红票票,用两只小手捯饬着一数,惊讶地微微张开小嘴,“有六十六张红票票!这也是给我和哥哥的吗?”
  “这是给你的红包。”蒋越潇酷酷道,“我周岁时候收过左奶奶的红包。”
  栀梨重新数了一遍手里的红票票,两只小手紧紧握着它们,开心道:“左奶奶给我了这么多红票票,肯定好喜欢我!”
  蒋彦恒:?
  蒋越潇:??
  两个人同时沉思,难道他们给的卡还比不上这六十六张红票票?不然下次再塞钱直接兑了红票票给小不点/小屁孩?
  徐轻盈倒是没注意他们的表情,而是在看另一个盒子,“宝宝,这个盒子里是什么?”小兔子饼干有了,红包也有了,怎么还有个盒子?
  这时,佣人回答道:“来的人说,这是左老夫人收缴来的小玩具,拿来给栀梨解闷玩。”
  收缴?
  栀梨眨了眨眼,还没打开盒子,先问的其他大人,“什么叫收缴呀?”
  徐轻盈想了想,“就是从别人那收到的东西,现在归左奶奶了,左奶奶又把它给你了。”总不能真解释成收缴非法财物,估计收缴这个词也就是左老夫人随便起的。
  “所以这是左奶奶给的第三份礼物啦。”栀梨边说边打开了盒子。
  谁也没想到,盒子里面竟然是一具极有科技感的机械小狗,这会儿,憨态可掬地趴着。
  栀梨拿起机械小狗,小手这里摸摸那里戳戳,来回打量了几眼,“哥哥,这只小狗狗和你基地里的机甲好像。”
  蒋越潇刚想说这狗多丑根本比不上他的机甲模型,突然,一阵汪汪汪声响起。
  闪电刷地就从地上站起来了,蓝汪汪的大眼睛惊奇地瞅着栀梨手里的机械小狗,栀梨也惊奇地瞅着自己手里的机械小狗。
  这只小狗会叫唉!
  随着一阵汪汪汪后,机械小狗的身体里响起了一阵电子音。
  【孙悟空七十二变成了一条鱼,七秒后他忘了变回去的咒语。】
  蒋彦恒:……
  徐轻盈:……
  蒋越潇:……
  这个笑话好冷啊。
  栀梨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个冷笑话,挠挠头,“但是孙悟空变成鱼后又变回来了呀。”不仅变回来了还打了很多妖怪呢。
  然而,机械小狗的开关一直开着,这个冷笑话就一直循环,栀梨也不停追问:“妈妈,为什么小狗说变成鱼就忘了咒语呀?”
  “难道大圣后面还变过鱼吗?那变不回去怎么办呀?”
  蒋越潇越看这个机械小狗越丑,直接从栀梨手里拿过来鼓捣了几下找到开关,刚关上,这个循环冷笑话也停了。
  他把机械小狗重新递给栀梨,“它瞎说,现在不说了。”
  徐轻盈笑着抱起栀梨,耐心回答道:“一直有鱼类记忆只有七秒的说法,但科学家说了鱼类记忆很长,所以孙悟空不会忘记变回来的咒语。”
  “这样哦。”栀梨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机械小狗,又抬起头,脸上扬起笑,“那我下次再碰见左奶奶,我也要告诉左奶奶,孙悟空能变回来哒!”
  徐轻盈揉了揉栀梨的头,“那我们上楼换衣服吧?”
  栀梨用力点头,“好哟!”
  栀梨和徐轻盈要上楼,蒋彦恒和蒋越潇也随之上楼,结果,他们还没走到二楼,佣人又进来了,这次还带着客人过来。
  蒋彦恒偏头看见来人,转身走回去,温声问道:“邵老爷子,您今天怎么有空来家里了?”蒋老爷子还去过世前和邵老爷子也是交情不错的朋友,算下来,蒋彦恒还是邵老爷子看着长大的小辈。
  “给小栀梨送鱼啊。”邵老爷子看见跑下来的栀梨,招招手,“来来来,快来看看邵爷爷钓的鱼!”
  栀梨怀里还捧着机械小狗,一双杏眸新奇地盯着水桶里的鱼,“好多好肥呀!邵爷爷好像故事里的姜太公爷爷,能钓上来这么多的鱼!”
  “你以后想学钓鱼就来找爷爷,别找其他人。”说完,邵老爷子不见外地叫蒋越潇,“潇潇,你也过来看看这鱼。”
  蒋越潇想起小屁孩刚才的夸奖,也酷酷夸道:“您很厉害。”
  “哟呵,你小子也会夸人啊。”邵老爷子大手一挥,“不错不错,这桶鱼都给你们留着晚上吃了!”
  栀梨从小水桶里收回目光,抬头看着邵老爷子,“那爷爷家里不就没有鱼了嘛?”
  邵老爷子摆摆手,“我们家吃鱼都吃够了,你们爱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时间不早了,邵老爷子也没在蒋家待太久,倒是临走的时候念叨着给栀梨包个红包当见面礼,“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让你叔叔那边给你做了一辆双人的儿童小车,以后你要是想和爷爷去钓鱼就坐着儿童小车去,还能载着潇潇一起去。”
  他本来光记得给栀梨弄辆小车,还是他儿子提醒一句说栀梨还有个哥哥,给礼物光给一个孩子也不好,索性找人设计一辆双人小车。
  邵老爷子问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啊?等车子做好了,我让你叔叔安排人给双人小车涂色。”
  “黄色和橙色!”栀梨从前见过小区里的其他小孩子玩小车,听到能有小车坐简直开心坏了,“谢谢邵爷爷!”
  邵老爷子笑眯眯道:“谢什么,爷爷给孙女礼物说什么谢谢。”
  蒋彦恒蒋越潇:“……”
  他们今天多余的频率有点高。
  等邵老爷子离开了,管家叫人将一小水桶的鱼带去了厨房,这些鱼也不是全都今晚做,还能养活一段时间。
  上楼的时候,徐轻盈带着栀梨走在前面,蒋彦恒和蒋越潇走在后面。
  蒋彦恒看了眼身边的儿子,又看了眼前面的栀梨,忆及左老夫人和邵老爷子对栀梨的亲近态度,暗暗思忖,也不知道小不点对经商有没有兴趣,比起他旁边这个很可能在彩虹屁里迷失的儿子,小不点才是经商的好苗子。
  他儿子:迷失在别人的彩虹屁里。
  小不点:别人迷失在她的彩虹屁里。
  蒋越潇也在暗暗思忖,左奶奶和邵爷爷这么喜欢小屁孩,以后肯定经常和小屁孩见面。
  要是只有左奶奶和邵爷爷两个人也就罢了,一旦他们的孙子也见到了小屁孩呢?他们能像他这样优秀几次三番地抵抗住小屁孩的可爱轰炸?他们肯定不能。
  “哥哥?”
  蒋越潇被这一声哥哥叫回神,抬头才发现他爸,徐轻盈还有小屁孩都在看他,难道他发呆被他们发现了?!
  “……”蒋越潇故作淡定,小手往扶栏上一放,微抬下巴,“干什么?”
  蒋彦恒轻呵一声。
  这小子学他走神还做不到一心二用,有得练呢。
  栀梨倒是没发觉蒋越潇刚才在走神,声音轻快地重复道:“左奶奶和邵爷爷给我们俩礼物了呀,我也想他们一份礼物。”
  蒋越潇还真没有给长辈们回礼的习惯,反正这些有他爸爸和他奶奶处理,不过小屁孩想回礼,他也支持,“你想送什么?我出钱。”
  “画画!”
  “画画?”
  “嗯嗯!”栀梨说起画画,乌黑的杏眸流淌出光彩,雀跃道,“奶奶和妈妈买了很多画笔和画纸给我,我想给左奶奶和邵爷爷都画一幅画!”
  蒋越潇第一反应是他还没收到过小不点画的画,第二反应才是小不点想叫他一起画画?
  栀梨不等蒋越潇问就开开心心地交代了小计划,“我先画黑白的画,然后我和哥哥就能挑颜色往上涂啦!今天在幼儿园我和克洛伊也是分工涂的画哟!”
  刚说完,栀梨突然想起离开幼儿园前答应克洛伊的事情,连忙道:“妈妈,克洛伊说回家和我视频!还说想看闪电。”
  “妈妈加了克洛伊妈妈的联系方式。”徐轻盈笑道,“现在视频也来得及。”
  栀梨点点头,“好!”
  目送栀梨和徐轻盈回了卧室,蒋彦恒才垂眸打量他的酷酷儿子,“克洛伊就是校门口挽小不点胳膊的金发小姑娘?”
  “……”蒋越潇想到他还没和小屁孩一起画画过,第一次一起画画还是给别人的礼物,顿时连话都懒得说了,脚步重重地往卧室走。
  蒋彦恒望着蒋越潇倔强冷酷的背影,眉峰轻挑,他儿子该不会和他一样都在想怎么没收到过小不点画的画吧?
  卧室里,徐轻盈也在问栀梨,“为什么妈妈没有收到过宝宝画的画呀?”
  “唉?”栀梨放下怀里的机械小狗,茫然地眨了下眼,“可是我给妈妈亲亲了呀!妈妈和奶奶不是说只能给家人亲亲不能给外人嘛,不然我也给左奶奶和邵爷爷亲亲啦。”
  徐轻盈微怔,蓦地又笑起来,稀罕得抱起栀梨掂了掂,低头亲了下栀梨的小鼻尖,“宝宝,你也太听话了吧,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那我能给左奶奶和邵爷爷一个亲亲嘛?”
  “在你长大以前呢,像是刚刚那样的亲亲只能给家人。”徐轻盈抱着栀梨坐在床上,“但从小手心吹出来的亲亲,你可以给你任何一个你真心喜欢的人。”
  栀梨眼睛亮了亮,“那我下次见到左奶奶和邵爷爷就给他们吹心心!给外婆,妈妈,奶奶,爸爸哥哥吹两个心心,给左奶奶和邵爷爷吹一个心心!”这样家人和其他人就分开啦。
  徐轻盈松开栀梨,期待道:“那么现在妈妈能得到宝宝飞来的两个亲亲嘛?”
  “能哟!”
  这边,栀梨的小困惑解决了,那边,蒋越潇的小郁闷还没解决。
  晚上吃完饭,栀梨补上今天的拳击课,徐轻盈正好也没工作,便陪着栀梨上课,她还准备给栀梨录像,小时候乖乖萌萌的样子再过两年可就见不到了。
  栀梨戴着可可爱爱的西瓜红拳击小手套,穿着同样可可爱爱的西瓜红拳击小靴子,刚打完沙袋,站在徐轻盈面前乖乖地任由徐轻盈擦额头时,蒋越潇也来了训练室。
  “哥哥,你怎么也来了呀?”
  “上课。”
  蒋越潇故意不看栀梨灿烂的笑脸,酷酷地走到长凳这边,从墙上摘下属于他的鞋子和拳击手套,一边低头换鞋子和手套一边郁闷画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