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绯的嗓音温和又缓慢,听得俞清耳朵痒痒,思维也跟着话语声慢慢沉寂下去。
  唔。
  那就先睡一觉吧,就一会会,一会会就醒。
  俞清紧绷的身体肌肉逐渐放松下来,原本就软和纯然的脸蛋愈发显得无害。
  如同一只半开不开的小玫瑰,正在接受着朝露的洗涤,还在美美地睡着觉,殊不知多的是人等它绽放从而采撷。
  小玫瑰昳丽的容颜和魅力并不会因为沉睡让消减半分。相反,觊觎小玫瑰的人会因为这一幕而变得更加多。
  不过好在,这里只有秋绯,还有一名如同傀儡的护士。
  秋绯先是眸色柔软的看了一眼陷入沉睡的少年。随即便将目光收回,将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精良的仪器上。
  很快,他的小玫瑰,独独属于他一人的小玫瑰,便能重见光明了。
  *
  俞清这一觉竟然睡得意外的好,全程舒服地都不想醒过来,没做什么奇奇怪怪的梦,也没感觉身体有哪里怪怪的。
  很难得,他竟然也可以在npc的注视下睡得跟头猪似的,直接就和现实断联了。
  而且之前那一次检查,醒过来的时候俞清还觉得全身酸软无比,难受得很,老半天坐都坐不起来。
  但现在却恰恰相反,难不成是因为药力完全过去了吗?
  嗯mdash;mdash;不过这样舒适地觉再给俞清来上一打都非常可以好吗!
  伴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俞清眼睫微颤,就准备要撩起眼皮。
  醒了?rdquo;秋绯带着笑意地声音自身旁响起。很快,俞清便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家揉了揉。
  嗯。rdquo;俞清自鼻腔发出一声轻轻软语,像是被小猫爪子挠了这么一下,秋绯的眸色顿时就深沉了些。
  我,睡了很久吗?rdquo;因着刚刚醒,俞清说话还有点儿断断续续,声音也是软得不像话。
  秋绯轻笑一声:倒也没有太久,现在不过也才中午而已。rdquo;
  听见这话,俞清脸色逐渐浮上一层羞赧的红晕。虽然他反应慢了点儿,但也还不至于会听不出对方话语里的调侃。
  而且hellip;hellip;他居然睡了这么久?!怪不得这么舒适,这药力怕是早早就过去,实在是有点丢脸了。
  清清的脸好热,rdquo;秋绯用微凉的手背贴上俞清脸侧,说,莫不是生病了?rdquo;
  hellip;hellip;rdquo;俞清抿抿唇,闷声闷气地说,不要和你说话了。rdquo;
  秋绯轻笑一声,眼眸都弯了起来:咳hellip;hellip;不逗了,清清先睁开眼,我看看治疗效果。rdquo;
  俞清轻哼一声,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随即慢慢睁开眼mdash;mdash;
  整个世界像是蒙上了几层暗暗的纱布。俞清如是想道。
  他逐渐撩起眼皮,自己的头顶似乎是亮着一盏灯的。
  但在少年的视角下,原本应该属于强光范畴的灯都暗了下来,而这也是他看得最清楚的一枚物件了。
  我hellip;hellip;我看见了!rdquo;少年的话语中是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兴奋,之前的那些小郁闷似乎也伴随着眼前的景象而消散得一干二净。
  真是奇怪,原本俞清也是能看见的。只不过是在这个副本里才受到了限制。
  可偏偏俞清现在就是很高兴。如果不是条件有限,他怕是真的会跳起来「手舞足蹈」一番。
  似乎也越是因为经历过沉寂的黑暗,从更能体会到光明的来之不易。
  毕竟俞清真的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只要那么一点点好处,他就可以高兴好久好久。
  俞清翘起唇角,眼眸也随着弯了起来,这朵小玫瑰终于迎来了他的绽放时刻。
  我看见你了!rdquo;俞清颇有几分不适应地转动着眼珠子,他朝着秋绯的方向看了过去。
  尽管长发男人的面容他还看得不怎么清楚。但能看到一点若隐若现的轮廓俞清便已经非常高兴了。
  嗯。rdquo;秋绯似乎也很高兴,他扶着少年坐起身,两个人难得温情地坐了一会儿,短暂地不用去想其他事,只是坐着。
  不过前提是忽略掉俞清明显要红润一些的唇瓣。
  俞清歪了歪头,兴奋地问:接下来还有几次疗程?到时候我就可以完完全全看清楚吗?rdquo;
  这是自然,rdquo;秋绯回答道,约莫还需要三次,毕竟一次治疗后需要看后续的恢复情况,所以是隔一天再治疗。rdquo;
  俞清在心里算了算,那就是还需要六天,不过也是很快了!
  而且根据这一次的治疗情况,俞清对后续的疗程表示还是很有信心的。
  毕竟这里连纱布都不需要裹,治疗完立马见效,简直可以算得上是神速了。
  啊mdash;mdash;似乎前途一片光明。俞清高高兴兴地晃了晃脑袋。
  【别太高兴,六天,极有可能就是副本关闭的倒计时。】
  你都知道
  【到时候,你如果再没有出去,就会死在这里面,谁都救不了你。】
  俞清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000你就不可以让我先抱有一点美好的幻想嘛?rdquo;
  少年语气间是一点微不可察的落寞以及委屈,他当然知道,自己恢复光明的时候肯定副本也将会迎来尾声。
  到时候的结局无非就是两种,要么活着出去,或者死在副本里,怎么着也不会再凭空冒出第三种可能性来。
  但这并不代表俞清还在高高兴兴地时候,愿意被泼一桶冷水,毕竟他只是没有提及,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