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写的?”盛酽另一只手拿出那本《霸道魔修俏仙君》,砸在他脸上。
  锋利的书角划过君华的娇媚侧脸,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君华蹙了蹙眉,眼底浮现的阴狠在瞥见掉落的话本名字后,稍稍一顿,又皆化作了兴味。
  “终于发现了”,他没有坏事暴露的惊慌,反而语气还带着微妙的兴奋,“我还嫌弃这书商销售力度不够,竟没卖到太一宗的地域去。”
  就算敢卖,太一宗也没人敢买啊!
  盛星河听见这魔修的胡言乱语,不由在心底默默吐槽。
  他见自家爹没吃亏,便拉着江平野在一旁吃瓜。
  而后者显然比他谨慎,抬手布下结界,遮掩了这一方的情景。
  盛酽听了这魔修的混账话,更是怒不可遏:“下流、卑鄙!”
  那张桃花面气得飞上红晕,娇艳欲滴。
  君华被他一手掐着脖颈,头被迫微微扬起,竟然还笑出了声,不过却是嘶哑沉闷:“咳咳,不过是虚构的话本,盛酽仙君气什么?难道,你怕你真像话本中说的那样……”。
  “被我草-到怀孕?”
  第三十章
  莫说盛酽,连盛星河听了这话都罕见动怒。
  这魔尊年轻时竟是这般混账嘛!
  他爹就应该一剑把人收了。
  然而,“快走,有修士注意到这结界了。”
  江平野的声音打破了焦灼局面。
  盛酽面色如乌云笼罩,眸中含着怒火,像是压抑着什么,最终还是放开了钳制魔修的手。
  对方苍白的脖颈出现一圈明显红痕,捂着脖子难以抑制地咳嗽两声。
  盛酽毫不理会,转身走去,背影沉沉,原本丢在墙角的话本无火自燃,顷刻间化作飞灰,飘散在空中。
  还背靠着墙的魔修抬起头,狐狸眼映出那几乎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莫名心头一跳。
  君华后知后觉发现,貌美仙君这次真的生他气了。
  自从回到贺府小院后,对方再也没看他,也没同他说过话,就连他拿出贺府的地图,也只是轻飘飘看了一眼地图,却吝于分给自己一个眼神。
  他前几次的挑衅,对方虽然生气,但也还是会搭理他,这给了君华一种对方脾气好的错觉。
  但这次好似不同,对方将他无视地彻底,君华难得有些心烦意乱,同时,还有些做错事的心虚不安。
  他强压下这种陌生情绪,绷着脸打开地图。
  屋内烛火摇曳,倒映出四人身影,莲儿守在院中放哨,原本贺府派来的侍女许是怕了君华,他们一回来便不见了踪影。
  烛光中,缓缓打开的地图线条纠错复杂,除了路线外,竟然还标注了暗门机关,细致地如同贺府建造图一般。
  纵然心里还记恨着魔修,盛星河见状却也不由“咦”了一声,要想拿到这图可不容易。
  可惜的是,地图最中心却是突兀空了一小圈,只绘出了外院和内院大部分的地图。
  想也不用想,这空白的最中心之处,肯定就是贺府秘密所在。
  君华开口,声音也沉闷了一些:“你们方才想必也见到了那群逃亡的流民,我怀疑,那些袭击凡人村庄的行尸,是贺家所为!”
  烛火跃动一瞬,映出其他三人惊疑的面庞。
  贺家跟行尸怎么也扯上关系?盛星河目光一凝,想到春风楼暗中运送到贺府的消失散修,还有、君华当初造出的行尸□□。
  对了,那夜的百花宴上,将行尸制止后,春风楼的第一反应不是安抚受惊修士,而是大门紧闭四处抓人,况且第二日便将飞舟开到了贺府。
  似乎、见到行尸他们并不惊讶,甚至连原因都懒得深究。
  盛星河眉心一跳,明白过来,那夜的行尸除了制造□□后,也在试探春风楼的反应。
  这魔修心思当真缜密。
  “扣扣扣”,敲门声打断了寂静。
  莲儿怯怯的声音传来:“……方才那贺府侍女传话,今日入府的夫人需要去菡萏阁参加宴会。”
  君华一皱眉,看了眼手边地图,压着声音问道:“侍女人呢?”
  “她传完话便走了。”
  他们不过才来贺府,谁知道菡萏阁在哪?况且贺府机关暗术如此多,要是一个不小心踩中机关,低微修士怕是会当场丧命。
  盛星河瞥了一眼这魔修,活该,方才磋磨人家,现在报仇来了。
  不过可惜,他们有地图。
  这仇注定报不了,盛星河竟然还有些遗憾。
  君华暗暗看了一眼盛酽,对方有意离他颇远,只能见到一侧笼在烛光中的如玉面庞。
  那股烦躁又涌上来。
  君华攥住了地图一角,少顷开口:“那我今夜便去参加宴会,你们先潜入内院探查一番。”
  没人回应他。
  盛酽自是把他当空气,盛星河还恼他,而江平野更不必说。
  君华一甩袖袍,黑着脸推门出去。
  盛星河将目光从他背影收回,问向他爹:“师兄,那我们今夜去哪?”
  盛酽依旧看着地图,神情格外认真:“我先研究一番。”
  盛星河便安静下来。
  他想着,今夜那魔修当真可恶,还是要找个机会安慰他爹,不必为这种渣男气坏身体。
  正考虑着,又听莲儿唤他:“星河仙君可否出来,我有些事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