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档的西装面料,此刻满是腥臭的污垢。
  摩帝马听到宋嘉昆的警告后,方才如蒙大赦,摸了摸脖子,发现并未受伤。
  “宋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把人给揪出来。”
  摩帝马连忙爬起来,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就好,静候佳音。”
  宋嘉昆淡淡道,眼底的神色意味深长,他在来查德之前,就拿到了陈河宇的授权。
  若是摩帝马乖乖听话,让他再活几个月;若是不听从山海集团的安排,直接送他去见真主。
  至于赔偿?
  陈河宇已经想清楚了,只要有实力,他自己去拿!
  因此,在宋嘉昆眼里,对方早就是个死人了,最多再留他几天。
  但为了稳住摩帝马,还是收下了价值300亿美刀的矿产!
  等宋嘉昆走远后,摩帝马重重呼出几口浊气,神色阴鸷,大脑飞快转动着。
  论武装人员的数量,他在全国拥有三万护卫队,在拉密堡周围部署了一万六千人,但比起重武器和远程攻击手段,他拍马都赶不上。
  山海集团能搞到手的武装直升机、主战坦克和步兵车,不代表他也可以买到。
  哪怕出双倍的价钱,漂亮国、毛熊国和大华区的军研所,依旧无动于衷。
  更何况,“玄龟-黑武士”军用动力甲,在查德境内开始大范围应用,仅凭护卫队手里的武器,还没接近山海安保队的营地,就会被对方的导弹轰成碎渣。
  步枪、机枪的子弹,完全不破防!
  摩帝马欲哭无泪,只觉得头上坐着一个太上皇。
  离开市中心的宋嘉昆,直接乘坐一架小型客机,前往奥祖北区。
  下午16点28分,随着舱门打开,宋嘉昆带人走下飞机。
  一路的颠簸,让他差点吐出来,眼前的飞机跑道只是一块稍微平整的渣土路,难怪落地时像在坐碰碰车。
  “你管这玩意叫机场?”
  宋嘉昆气笑了。
  “昆哥,这里毗邻沙啦哈沙漠,除了矿区外,连个诡都没有,能有机场就不错了,嘿嘿。”
  一旁的下属,挠了挠头,一脸憨笑道。
  “少啰嗦,上车。”
  宋嘉昆跳上一辆皮卡,戴着一副护目镜,领着十几名安保人员,直奔营区而去。
  天气炎热干燥,漫天的尘土黄沙,肆意飞扬。
  沿着绵延崎岖的砂砾路,一口气行驶了四十公里,只有靠近查德湖时,才能看到一抹绿洲,偶尔会有一阵清风吹来。
  “轰!轰!——!”
  只见一个穿着迷彩动力甲的安保队员,大步流星地奔跑着,距离众人越来越近。
  “嚯!这就是玄龟-黑武士的外骨骼战甲吗?确实够酷,就是跑起来有点像……”
  “蚂蚱!”
  “玄龟、玄龟,不如叫钢铁小强!”
  “这名字可是大老板取的……”
  宋嘉昆抬眼说道,打断了几个碎嘴子的讨论声。
  “好名字!高档大气上档次!”
  刚刚使用‘蚂蚱’、‘钢铁小强’这类形容词的安保员面面相觑,立马改口道。
  安保员a:“……”
  安保员b:“……”
  安保员c:“……”
  “昆哥,您来啦!王主管刚回来,奥祖北区周围一百公里的反叛军,被我们彻底犁了一遍。”
  身穿迷彩动力甲的安保队员,在走近后,抬起面罩,沉声说道。
  “嗯,我带兄弟们回家。”
  宋嘉昆正色道。
  随后,车队沿着动力甲开辟出来的小道,呈直线行驶,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只用了十来分钟。
  一排排窗明几净的水泥房,门口站着荷枪实弹的机甲人防守,抽油机的前方立着一座瞭望塔,在炎炎烈日下,仍然有人在观察四周的动静,以防万一。
  好在灰洲大陆上,最不缺的就是廉价电力,一台大型冷风机24小时运转。
  收到消息的王腾,推门迎了出来。
  “昆哥!”
  王腾羞愧地低下头,若不是他掉以轻心,在安防工作上出现疏漏,兄弟们定然不会有伤亡。
  毕竟,就以反叛军的那些榴弹炮,压根碰不到武装直升机的边,又在导弹的射程范围内,如果早一点发现,他能无损完虐对方。
  “辛苦了。”
  宋嘉昆知道他有责任,但也不好当面责骂,拍了拍老王的肩膀,随即向医务室走去。
  空旷整洁的房间,足足有三百多平米,摆放了四十多张病床。
  十几个肤白貌白的查德姑娘,身穿一套护士服,露出笔直修长的大长腿,轻言浅笑地为安保人员清洗伤口。
  “……”
  宋嘉昆扭头看向王腾。
  “咳咳!摩帝马特意送来的。”
  王腾老脸一红,不好意思道。
  “昆哥!”
  “宋经理!”
  “哎哟!好痛啊!”
  坐在病床上的伤员们,嘻嘻哈哈打着招呼道,中间还混入了一个卖惨的安保员。
  宋嘉昆扫视一圈,见到不少人的上半身,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钝伤,密密麻麻的,像被人用榔头暴打过一顿似的。
  “动力甲的缓冲效果,虽然能吸收90%以上的冲击力,但遇上大口径的子弹,还得吃点苦头。”
  王腾笑笑,顺势撩起自己的背心,胸口、肋骨和小腹上,全是青紫相间的伤口。
  “陈先生说了,牺牲的兄弟,每人600万抚恤金;参加战斗的安保队成员,每人200万奖金,第二批动力甲会在下周送到。”
  “安全第一!这是陈先生的原话。”
  宋嘉昆严肃道。
  “王腾,身为主管,难辞其咎,待遇、分红和内部职级降一等,考察期为半年;主管的位置,由张开暂代。”
  他顿了顿,继续宣布道。
  外面人多,他给王腾留点面子,医务室人少,他说话时脸色紧绷,丝毫不客气。
  “是!”
  王腾张了张嘴,犹豫数秒,最终一声不吭,抗下了所有责任。
  “张开呢?”
  宋嘉昆微微颔首,凝声问道。
  “昆哥,我在这里。”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中间区域的床铺传来,宋嘉昆转身看去,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开的脑袋用纱布层层缠绕,像个天竺阿三一样,胸口下面裹着绑带,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这手法够糙的!”
  宋嘉昆摇了摇头,快步走了过去,拉开一把椅子,径直落座。
  “昆哥,我不想当主管。”
  张开稍稍抬头说道,应该是扯到了伤口,瞬间痛得龇牙咧嘴,余光看向平时对他颇为关照的王腾。
  “陈先生的吩咐,我可做不了主,要不你回沪城,亲自找大老板商量。”
  宋嘉昆没好气道。
  “好……好吧。”
  张开沉默片刻,无奈回复道,只能坦然接受。
  他在山海集团工作了快三年,对陈河宇的行事风格早有耳闻,大老板定下的事情,从来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的奖金是300万,下次要注意安全,别这么拼,不是每一次都会这样好运。”
  “重火力洗地,公司有的是钱,以后先丢几百万的榴弹再说!别和那些灰人相提并论,培养一名安保队员可不容易,老板让兄弟们来灰洲,是让你们赚钱来了,不是让你们来送命的!”
  宋嘉昆闷声交代道。
  一名安保队的成员,每年底薪30多万华币,加上半年的训练支出、武器和后勤给养,投入的资金高达几百万,因为在境外学习各式武器的使用方法,成本和损耗注定低不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个例外,便是张开,一手娴熟的直升机、坦克驾驶技术,全在南灰一边实操,一边学习,算是一个异类。
  周围的伤员,在听到宋嘉昆的话后,不由地心头一暖。
  他们拿着丰富的工资待遇,每次遇袭或者出差,都能领取高额补贴金,自然想帮陈河宇守住集团的财产。
  投桃报李,是华国人心里,最朴素的报恩举措!
  接下来的几天,摩帝马的护卫队倾巢出动,在全国各地围剿反叛军,战斗余波让局势动荡的查德愈加艰难,隐隐冒出一批反对摩帝马的团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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