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是他们,由于诗魁的彩头算是极为丰厚,加上背后的政治影响,很多颍川、荆州的世家都派了人来。
  但这恰恰就是林墨要的效果。
  他淡然一笑,问道:“若是我夺魁了,玲儿觉得这还是有害无益吗?”
  “你?”
  吕玲绮瞪大美眸,脸上写着不相信三个字,“你虽是智谋过人,可诗词歌赋不比用运筹帷幄,我怎么不知道你也懂诗词。”
  难道,我学过如来神掌也要告诉你吗?林墨嘿嘿一笑,“雕章琢句算什么,放心吧,你夫君我早有后手安排。”
  林墨开始不要脸了,称呼都变得无比暧昧。
  这要是旁人这么说,吕玲绮肯定会觉得对方大言不惭,可是见识过无数次林墨从容自若的开始,麦穗两歧的收尾后,她又觉得,他一定是有把握的,便打趣道:
  “你可否即兴来一段?”
  “可以,你出题吧。”
  文抄公嘛,谁不会啊,穿越者必备好吧。
  吕玲绮低头思忖了一会,一双眸子突然就光芒四溢了,坏笑道:“近日坊间兴起了对联,不知你能否即兴做出一副对联来。”
  对联?
  额,玲儿你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呀。
  不过,还是难不倒我的,林墨润了润嗓子,昂首道:“龙骨一根生精解渴,鲍鱼两片深耕泻火,横批,一日见效。”
  说完,林墨挑了挑眉,贱兮兮道:“怎么样啊玲儿。”
  吕玲绮跟吕布不同,吕布是去了丁原麾下,才开始识文断字的,但吕玲绮是从小就有先生教授,不说是文采斐然,还是懂一些诗词歌赋的。
  但对联这玩意才刚刚兴起,吕玲绮并不了解,甚至只是知道它是一对加横批的格式,自然就不懂得如何去欣赏了。
  突然提起,纯粹是想看林墨出丑,免得他今天过于肆无忌惮了。
  结果他还真就对出来了。
  听不懂,委实是听不懂,反正挺工整就是了。
  不过,龙骨应该是指龙骨水车吧,他这是以自己的发明为内容,自然是即兴之作,顿时吕玲绮便对林墨有了莫大的信心。
  “那你若是夺了诗魁,紫阳书院不就能迎来大批的寒门学子,以后父亲就不会再为用人履职方面头疼不已了!”吕玲绮兴奋之下,另外一只手也握住了林墨。
  “那是,你夫君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在外面低调、谦逊恨不得把自己打造成厚德载物的谦谦君子,一旦撩妹了,嚯,那人设立刻就成文武双全了。
  对于林墨的自诩,吕玲绮并不反驳,内心也是认可的,她喜欢看到自信阳光的林墨,男人嘛,永远不能说不行。
  “好些天没练箭了,玲儿今日刚好教教我吧。”结束了这个话题,林墨主动提议。
  “可是我今日穿成这样如何教你?”
  你要不穿成这样我练什么箭?林墨摆手道:“无妨无妨,你我大婚在即,何必拘泥于细节,来来来。”
  不管她答应不答应,林墨拉着她便走到了一旁。
  林墨搭弓上弦,动作有些别扭,明显是不标准的姿势,看的吕玲绮直摇头,“看来你是太久不练了。”
  于是她走上前,纠正着林墨的动作,在林墨的引导下,不知不觉便贴近了。
  距离近到,林墨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吕玲绮的幽兰气息和傲人山锋的顶撞。
  要不是这个年代太看重礼节,没有成亲前绝不破瓜,林墨估计会霸王硬上弓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诗会在即,各方世家、天下寒门学子开始荟聚在彭城,一时间,彭城里是人头攒动,连客栈的生意都爆满,掌柜的高兴的合不拢嘴,真希望每天都是诗会呀。
  至于酒肆和风月场所适合那些酸臭文人吟诗作对的地方,更是人满为患了。
  调查了一番后,林墨甚至有些担心在紫阳书院办的诗会根本挤不下这些人。
  光是大世家的来人就夸张到令人震撼了,江东四大家族,荆州四大家族,颍川派系,温县司马家,弘农杨家,还有北国士子。
  好像除了交州、凉州、益州和幽州外,其余州的大世家都有派人过来。
  林墨知道,不是这五个州不想来人,实在是路程太远了。
  来了这么多人,光是世家子们的安排就已经够把紫阳书院给塞满的了,根本容纳不了寒门学子了。
  而且这些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也不能换成去校场吧,那里倒是可以容纳所有人,但丢不起这个脸,这事,还得想想法子才行。
  二乔也到了,被乔家的人护送到了驿馆后就闭门不出,林墨很想一睹美颜,可惜啊,身份尴尬,她们也不可能私下相见的。
  进城那天,这两姐妹花可是出尽了风头,不仅引得一条街都堵塞了,连一些大世家的公子哥都忍不住去围观。
  其实啥也看不到,她们自始至终就坐在马车里没下来。
  不过庐江二乔的美名有多大吸引力,也可见一斑了。
  把她们给绑上,确实是明智的。
  东城,墨客酒肆里,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葛巾布袍,皂绦乌履,穿着被洗的发白的儒袍,他眉目清秀,五官端正,坐在酒肆一角静静喝着酒,听着周遭的议论声。
  基本都是对这次诗会的看法,也有一些大放厥词的公子哥表示夺魁十拿九稳。
  待了一会,他便有些腻了,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对面忽的坐下一人。
  那人穿着褐色儒袍,年方十九,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形容古怪,样子不是一般的丑,笑嘻嘻的看着他,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道:“元直啊,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见你啊。”
  徐庶也是一愣,喜上眉梢,惊喜道:“士元!哈哈哈,还真是有缘啊,你也来凑个热闹?”
  徐庶,徐元直。
  庞统,庞士元。
  一个是颍川一脉的寒门,早年为人报仇而闹市杀人,随后为了不连累老母便从徐福改名为徐庶,并当起了游侠,兜兜转转去了荆州,跟诸葛亮、司马徽、崔州平等人来往密切。
  一个是荆州四大家族之一的庞家,背景之大、底蕴之厚就不用说了,最近刚刚得到司马徽的评语,称南州士子没有人可以与庞统相比,名气正盛呢。
  两人,便是在荆州相识的。
  感情谈不上多深,毕竟相识时日尚短,不过这群腐儒,向来都喜欢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所以也就算是个交浅言深的相处模式了。
  “怎么,元直是想来拔个诗魁呢,还是想趁机入幕吕布府上,好施展你那满腔才华呀。”庞统打趣的问道。
  徐庶笑了笑,反问道:“不知士元此来,又是为了诗魁,还是为了成为吕布的军师上宾呢?”
  闻言,庞统不屑的大笑了起来,也就是因为酒肆里人多议论声也大,这阵笑声才没引的人注意,他嗤了一声,“吕布,他能不能守住徐州还两说,我若展翼,可比九天之凤,他那气量,怕未必能容得下我。”
  其实,前几年的时候,庞统只是自诩有才,自视甚高,名气还是靠着背后的庞家在支撑。
  等司马徽给出了对他的褒奖,又得了庞德公给的凤雏称号,他就开始飘了,说起话来爱以凤凰自居。
  庞统打开酒葫芦,灌了一口酒,打了个酒嗝,继续道:“诗魁呢,我也没什么兴趣,就是想来看看,被称作是旷世雄才的林允文,为什么会做起了这么没脑子的事情。”
  徐庶笑着摇了摇头,“士元啊,你还是这么心直口快。我也不是奔着什么诗魁来的,不过兰陵侯此举像是为天下寒门子弟打开了一扇门,这一点我与你一样,也是想来瞧瞧他是何等样人。
  坊间传闻,吕布从穷途末路到今日脚踏两州,兵强马壮,粮草富足,可都是拜他所赐,吕布对外称他有经天纬地之才。
  不瞒你说,我对他是颇有好感的。”
  庞统却是冷笑了一声,“世上欺世盗名的人实在太多,便是要看看这诗会的背后,到底埋了什么样的阴谋。”
  经天纬地?我凤雏才配得上好吧!
  其实,庞统是有一些狂妄,性格使然,但他这种态度又无可厚非。
  武将尚且对于早已名动天下、不可攀爬的高峰吕布抱有虚有其名的想法,更何况是文人相轻的士子们?
  接触的人多了,他们就很清楚,大多数时候,口口相传的故事,都是被注入了个人色彩的神话。
  真正的惊世奇才,哪能是满大街跑的?
  还这么巧就让你误打误撞认了个女婿?
  偏偏还出身是个贱籍?
  不信,坚决不信!
  其他不说,光是这个诗会就显得他很呆,蠢货。
  “这么说来,你是想投奔吕布?”庞统问道。
  “谈不上。”
  徐庶依旧是在笑,“且看看他们翁婿的成色吧。”
  庞统点了点头,他反正不打算投吕布的,瞧不上。
  至于徐庶,猜想对吕布的好感应该是来自这场诗会吧。
  毕竟出身寒门,倒也可以理解。
  碰上了熟人,加上这次的诗会,规模大大超出了庞统的想象,倒是越发的让他期待了。
  “孔明来了吗?”徐庶转而问道。
  庞统摇了摇头,“他是徐州琅琊人,可能是担心一旦过来了,会被吕布给强留下吧,我看他是想太多了。”
  徐庶笑而不语,他知道,庞统瞧不上的不是诸葛亮,而是吕布罢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林墨的惊天手段
  十月初六,诗会择定之日。
  尽管此前吕布、陈宫等人都知道林墨搞的诗会有美人助阵,有琉璃宝器作为头彩,肯定会很叫座,可规模的宏大还是远超了他们的想象,能想到的词只有一个,空前。
  在察举制入仕的大背景下,朝廷没有科举,也不需要搞什么论政诗会,但各地的世家是会不定期举办的,最夸张的当属袁家,曾经开创过吸纳三州士子,云集上千士人的盛举。
  而林墨这次的诗会,涵盖大汉九州之人,各方世家豪强和寒门学子来者达五千众,甚至不乏地方官员。
  这还只是士人学子,算上随行家丁什么的,彭城一下涌进了三万多人。
  显然,紫阳书院根本不可能容纳这么多人,不管愿意不愿意,不管打脸不打脸,最后只能是定在了彭城校场举办这次的诗会,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所有的寒门学子都能入场。
  即便如此,吕布还是下了令,入场者只能是士子,不可携带家丁,这是为了保证现场的绝对稳定。
  几千人啊,喊话都不一定能确保所有人都听到。
  同时,考虑到人数众多的原因,诗会也由一开始定的两天,改为了三天,这是为了让考官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审阅批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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