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舅。”夏沁颜眉眼弯弯,一派纯然,与往常并无一致。
卫秉连忙笑着点头,将杂思抛掷脑后,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决定走这条路,那就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这可是关系到国公府上下三代人的命运。
夏沁颜一直看着他走到谷氏身边坐下,这才移开目光,垂眸的一瞬间,眼中划过几缕笑意。
如今她手里两张牌,丰家和卫家。
成事前,他们互相帮衬,互为辅助;成事后,也可相互牵制,互为掣肘。
但是这还不够。
如果将眼光放得长远一点,为了不让卫家将来彻底做大,成为尾大不掉的麻烦,那他们府内就不能完全是一条心。
有矛盾、有争端,才会将注意力放在内部,而不是养大了心,反过来想要弑主。
她的视线在屋内转了转,而后缓缓落在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身上,唇角轻轻挑起。
卫泓瀚,原剧情中多次为女主提供帮助、未来将与卫泓湙并称为“卫门双杰”、未及而立之年便进入内阁的重要男配。
可算是回来了。
原剧情中,除夕同样是个重要节点。
这一天独自留在国公府的孙水瑶因为无聊出来散步,从而邂逅了刚刚归家的卫泓瀚,两人从惊讶、陌生,到逐渐相谈甚欢,颇觉投契。
孙水瑶对这个温柔的大男孩心生好感,卫泓瀚在了解了她的“悲惨身世”后也不由生起了几分怜惜。
这份怜惜在后来见她“被迫”嫁给大哥,却受尽冷落和欺负时,越发浓厚,在背后不知道替她解决了多少麻烦。
可以说,没有卫泓瀚,孙水瑶的“贤妻”之路绝对不会走得那么顺畅。
也是除夕这一晚,卫泓湙受伤匆匆回府时,又被孙水瑶撞个正着,然后送药、上药,让卫泓湙对她留下了一个还算不错的
初印象。
可惜,现在“剧情”完全改变了。
因为孙氏的摔倒,她留了下来,卫泓瀚回府时根本没机会和孙水瑶接触。
至于卫泓湙,因为夏沁颜还在宫里,这一次他没有匆匆回府,而是留到了最后,和众人一起回来,自然也没再撞见孙水瑶。
犹如蝴蝶效应,只是一只素手轻轻推了那么一下,事情发展便走向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方向。
夏沁颜低头一笑,抬脚迈上小径。
“颜表妹。”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唤。
夏沁颜回身,卫泓瀚从后面赶上来,笑着将一个锦盒递到她面前。
“给表妹的见面礼,刚才差点忘记了,还望表妹勿怪。”
嗓音清朗,声音不高不低,不至于听不清,也不会让人惊到。
是个从内到外都很温柔的人啊。
夏沁颜看着眼前的锦盒,如是想。
恐怕并不是他粗心忘记了,而是没想到家中多了两位表妹,并未来得及准备她们的礼物。
如今这个只怕是临时从他自己的东西里找出来的。
是为了不让她们觉得被冷落了吗?
夏沁颜扬起唇角,接过锦盒,“谢谢一表哥,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嗯。”卫泓瀚含笑望着她,“一点小玩意儿,表妹别嫌弃。”
锦盒打开,是一排木偶小人,各个小巧玲珑、憨态可掬,每一个的表情和动作都不一样,有的大笑,有的嘟嘴,有的双手拖着鲜艳的桃子,瞧着好不喜人。
“哇,真漂亮。”夏沁颜惊叹。
是真的很漂亮,彩漆涂绘,色彩明丽,无论绘画还是雕工,都极其惊艳。
“谢谢一表哥,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卫泓瀚解释:“这是我在经过湘城时,在他们当地的小集市上淘到的,我觉得这个手艺特别精妙,还想跟摊主学……”
话没说完,他就顿住了。
士农工商,世人向来对这些奇淫技巧看不上,如果孙氏听见,肯定又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和他说一大堆的道理,让他不要被这些小道左右了心性,最重要的还是读书、科举,他们一房才有希望。
卫泓瀚
垂下眼,却听夏沁颜问:“然后呢,摊主教你了吗,一表哥现在也会雕小人吗?”
一连串的问话让他有些懵,这语气里的兴奋和期待是怎么回事?
卫泓瀚看过去,只见少女双眼亮晶晶,忽闪忽闪间,犹如汇聚了满天星辰,笑容明媚又灿烂,璀璨得宛若银河坠落。
他不禁看得呆住。
“你……不觉得学手艺很低下,是本末倒置?”
“不啊。”夏沁颜歪头,似乎很奇怪他为何这么说。
“我们身上穿的、戴的,吃的、用的,不都是手艺人的功劳吗?没了他们,人很可能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没办法维持,怎么会觉得他们低下呢?”
她举了举手里的玩偶,“就算是这种只能拿来把玩、观赏的东西,那也给我们带来了快乐呀。见到它,我就觉得开心,比看书开心多了,谁敢说它没有用?一者只是功能不同,并没有高低之分。”
“是……这样吗?”卫泓瀚喃喃。
“是!”夏沁颜重重的点头,发髻间步摇随之晃动,让卫泓瀚的心跟着一颤一颤。
“所以一表哥会做吗?”夏沁颜好像很在意这个,“教教我吧,我也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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