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陆洺……”声?音从小木人身体里传了?出来?,比和陶知?爻第一次说话时还要?虚弱。
  “小陶,还有救吗……”秦相珉看得眼睛一酸,抱着一丝希望问?陶知?爻道。
  “哎。”陶知?爻叹了?口气,刚想摇摇头?,突然脑海里划过一个?念头?,“等?等?,说不定还有救!”
  陆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陶知?爻从地上拽了?起来?,拉着就往剧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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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头?。
  章发?被“大师”割手放血的情景吓了?一跳,只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个?没有头?的躯体就猛地一颤,随即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大师?”章发?声?音里都带上了?颤,心说不会?吧,连大师都对付不了?陶知?爻吗?
  那家?伙在他?手下呆过,没听说过陶知?爻还有这能耐啊!
  章发?把手里还剩个?屁股的烟掐了?,小心翼翼地上前看了?一眼。
  他?侧着身子,一步一拐,小心翼翼地挪近了?,“大师?您没事吧?”
  话音刚落,章发?就见“大师”的身体像被抽干了?水分一般迅速干瘪,他?吓得直接捂住了?嘴,还以为是自己一句话把人给?说死了?。
  而下一刻,让章发?失声?尖叫的一幕发?生了?。
  “大师”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腐烂,露出了?血肉下的白骨。
  但也?不止是白骨。
  皮肉下,大量的蛇虫疯狂地涌了?出来?,全是那“大师”内体养着还未完全成熟的毒虫,刚刚章发?在“大师”脖子里看到的就是这些东西。
  被邪术长?期浸淫的它们失去了?“大师”体内精血的滋养,早已不适应外界的环境,在四处乱爬的过程中就渐渐死去或化成了?干尸。
  但还是有几只动?作快的爬上了?章发?的身体,临死之前,一只紫红色的蜘蛛露出了?獠牙,狠狠地咬在了?章发?的手臂上。
  不疼,但吓人。
  章发?惊叫着跳了?起来?,随即便感觉一股酥酥麻麻的劲儿自手臂蔓延开来?,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四周的环境天旋地转的,他?脚步虚浮地左右晃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山崖边。
  前两天才下过雨,山路泥泞湿润,章发?现在又是鬼迷日眼的状态,一脚绊到了?刚刚他?坐着的树桩,脚底一滑,直接就朝山坡下栽了?下去。
  原本这地方也?不算高,摔也?摔不死,底下似乎还有些什么建筑,要?是被人碰到了?,可能还会?被救回去捡一条命。
  可偏偏不知?从哪里生出来?一条粗壮的树藤,章发?摔下去时脖子恰好套进了?树藤绕成的圈里,藤蔓瞬间被绷直,将他?的脖子牢牢锁住。
  氧气被渐渐剥夺,章发?两腿悬在半空疯狂踢动?着,不知?过了?多久,渐渐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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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陶,你真想到办法了??”秦相珉一路狂奔,问?陶知?爻,一旁的陆洺也?带着点希冀看了?过来?,虽然跑得气喘吁吁,但他?一点都不肯停下。
  “我也?不确定,死马当活马医吧。”陶知?爻叹了?口气。
  众人回到剧组时,萧闻斋就走了?过来?,告诉陶知?爻说刚刚面点刘打过电话,和他?说下午送的饭菜里有大量的毒虫,还好他?和小刘干活时戴着手套,否则就要?被蛰了?。
  现在想来?,这应该也?是那“大师”的手笔,萧闻斋下午去找面点刘时,遇到的那个?鬼鬼祟祟的顶班临时工,估计也?是他?们安排的人。
  “刚好,我们也?要?找面点刘。”陶知?爻顺了?口气,伸手抓着萧闻斋道,“萧老师,我记得你会?开车的吧,能不能尽快送我们回酒店一趟。”
  萧闻斋视线在陶知?爻搭着自己的手上落了?一瞬,随即点头?,“好,剧组的车在侧门,我们现在出发?。”
  秦相珉也?举手要?去,刚好今晚的戏份也?差不多了?,而且郑导看他?们火急火燎的样子,就知?道应该是有要?紧事,也?不会?强迫他?们留下来?。
  回酒店的路上,陆洺抱着奄奄一息的小木人在后头?擦眼睛,秦相珉坐立不安地抓挠着自己的胳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陶知?爻坐在副驾驶座,思考着一会?儿要?用到的步骤,但总觉得哪里没太想清楚。
  “你怎么知?道我会?开车?”
  陶知?爻一愣,随即看向萧闻斋。
  他?轻轻哦了?一声?,道:“我前两天刷到你超话,点进去看到粉丝在安利你之前拍的那部赛车手的电影,他?们说有些场景是你自己拍的。”
  “原来?如此。”萧闻斋轻声?答了?一句,不再?说话,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陶知?爻一笑,真心地说了?一句,“萧老师你真的很厉害。”
  萧闻斋薄唇微微抿着,片刻后,他?嘴角浮现出一点淡得不易察觉的微笑,轻声?道:“那救了?我的人,应该更厉害才对。”
  陶知?爻微微睁大眼睛。
  驾驶座上的男人正专注地盯着前方,月色透过车窗落在侧脸,勾勒出那如同精美雕塑作品一般无可挑剔的轮廓。萧闻斋劲瘦的手臂放松地搭在方向盘上,袖口翻着一截,露出一段腕骨,顺着手背向上看去,骨感如温玉的修长?手指勾着皮质的轮圈,浑身散发?出来?的沉稳气质,让原本自己都有些许忧虑的陶知?爻渐渐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