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狐仙和黄仙名气最大,也就是狐狸和黄鼠狼,各种话本小说里讲的?什么?魅惑路人、或是附体上身等等,说的?就是它俩。
  白仙就是刺猬;常又作“长”,顾名思义就是蛇,也有叫柳仙的?;灰就是老鼠,地位最低。
  也难怪这黄鼠狼听陶知爻管它叫“耗子”能生这么?大的?火气,毕竟黄仙地位不同凡响,一下给说成了食物链最底端,能不气吗。
  至于它为什么?还?能客客气气地和陶知爻说话,不是因?为它看?到?了陶知爻手上的?水球,而是因?为它看?到?陶知爻的?耳朵,把面前的?人类当成了胡家的?狐仙。
  黄仙的?大本营主要还?是在东北地界,而现在陶知爻所在的?东岳地界,则是狐仙的?势力最大,传闻中努尔哈赤曾被胡家的?胡三太爷所救,特意在鲁省为其立碑以作感念,四周的?百姓也因?而开?始供奉狐仙,所以大量的?胡家弟子也搬到?了鲁省附近及华北一带。
  换句话说,陶知爻被当成了地头蛇……哦不,地头狐!
  陶知爻自然是看?破了这一点,他悄无声息地将?掌心的?水球散去,一手抱在胸前,另一手则握拳状轻轻掩住了唇,桃花眼微微弯起,似笑非笑,再加上头顶两只几乎真假难辨的?狐狸耳朵,这模样?神情一打眼看?上去,像极了一只带着?媚态,正懒洋洋舔爪子的?狐狸。
  “你一只黄皮子闯到?东岳地界,不交呈疏文?告解也就算了,怎得还?问我的?出身?”陶知爻眼睛一眯,瞧那黄皮子。
  黄皮子闻言,贼溜溜的?眼睛动了两下,也不再像刚刚那般高高在上了。
  不过,黄鼠狼狡诈,也不是那么?好蒙的?,它思索片刻,目光在陶知爻和晕过去的?宋曜兴之间?反复逡巡,“你一个胡家的?,怎得对这一个普通人类如此客气?”
  陶知爻微微愣了一瞬,随即理直气壮地道:“我行走人世用的?自然是人类身份,少不得要学人类那一套,没听说过什么?叫劳动致富吗?现在哪还?有几个人请保家供出马,你自己?不清楚?”
  黄皮子闻言倒也颇有共鸣地叹了口气,“也是啊,香火凋零,苦啊!”
  陶知爻以为它信了,可谁知这黄皮子眼睛滴溜溜一转,又盯上了萧闻斋,“既然你说隐藏身份行走人世,那这个人类可是全?听到?了,你……”
  萧闻斋倒是没想到?,自己?也有拖累陶知爻的?一天。
  而且黄仙双目夺魂,他被那黑豆似的?眼睛盯上,就觉得太阳穴有些不太舒服。
  下一刻,一双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掌心温热,那温度顺着?手指传达到?皮肤,原本因?为疼痛而有些皱起的?眉心,立刻松散了下来。
  陶知爻瞪那黄仙,示意它收敛点,也在这一来一回间?,想好了道理。
  “你这黄皮子,怕是书读的?太少。”陶知爻见萧闻斋没什么?不适了,就收了手,抱着?胳膊对那黄皮子一挑眉,“你说我平时怎么?修炼的??”
  黄皮子摇头晃脑,“咱们两家不都是拜月……”
  说着?它突然想到?了什么?,眼里露出几分?诧异,看?了一眼萧闻斋的?小腹,又看?了眼陶知爻,想起来各种人类传说的?故事话本。
  “哦!你们俩……啧啧。”
  陶知爻本就是胡说八道,心里有愧,此时被这黄皮子一啧,啧得耳朵微微一热。
  但?他还?是硬撑着?面不改色,还?要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来。
  这下信了吧?!
  黄皮子眼睛落在陶知爻身后,道:“怎得不见你的?尾巴?”
  这黄皮子一而再,再而三,实在是狡诈难缠得狠,陶知爻眉目一立,“你个黄皮耗子,还?想看?我尾巴?!”
  “哎哎,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黄皮子摆了摆手,赶紧道,“我信了,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它这下倒是真的?信了,狐仙的?尾巴的?确不让人乱看?,更不让人摸的?,隐私和敏感程度相当于人类的?下·三·路了,陶知爻这横眉立目的?样?子,倒打消了这黄皮子的?怀疑。
  眼见着?它不再发问,陶知爻也悄悄松了口气,于是先发制人地开?口,手指一指花瓶里的?宋曜兴,“所以,他怎么?招惹你了?”
  黄皮子哼了一声,它现在的?确相信了陶知爻是胡家的?,也不似刚刚那般端着?强调说话了,道:“这家伙,居然偷我的?床。”
  陶知爻啊了一声,偷床又是什么?概念?他四下看?了一圈,这房间?里也就一张床,莫非……
  他刚想问,就见黄皮子睁圆了黑豆眼瞪自己?,一副又要再起疑心的?样?子,于是陶知爻假装淡定,眼神在房间?里又缓缓飘了一圈。
  宋曜兴给他和给自己?订的?房间?是一样?的?,并没做区别对待,因?此陶知爻房间?里有的?装饰,他这里也有,包括那两个大花瓶。
  终于,陶知爻锁定到?一个没见过的?东西。
  “你说这个?”陶知爻伸手指向茶几上放着?的?一只陶盆。
  那陶盆内部画了鱼纹,外圈有绳纹,有点像仰韶文?化影响下的?产物,但?这杂糅的?形制,看?着?应该是后面的?朝代仿造,不过年代应该也不短了,在文?玩市场上估计也能卖个好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