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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哭了笑笑了哭,周围路过的人还以为她脑子有毛病。
  “秋谙你咋跑这里来了。”周雅丽急匆匆的找了过来,“你到底怎么了,你咋哭成这样?”
  周雅丽脸上惊讶,想不通一直处事果断,比男人还雷厉风行的女人会哭成这样。
  林秋谙捂着嘴哭着摇了摇头,“没事没事我就是高兴,高兴我能回去见我女儿了。”
  “害!”周雅丽这才松了口气,知道她的不易,赶紧将林秋谙拉了起来,“医生还在病房里等着,走,咱赶紧回去。”
  刚才一回去看见空荡的病房吓死人了!
  林秋谙顺从的跟着她回去又让医生检查了一番,除了脑震荡没有其他的毛病。
  周雅丽这才放了心,“平洲同志还在隔壁病房,还在昏迷等会应该就醒了,他那边也有同事看着,司机也没啥事。
  成了!我去给你打点小米粥,你躺着再休息休息。”
  周雅丽说完就拿着保温桶出去了。
  病床上的林秋谙神情激动,久久不能平静,周雅丽一出去,她就着急忙慌的去了隔壁商平洲的病房。
  一开门吗,正好撞上纱布包着头,着急从床上下来的商平洲,男同事在后面叫着,“秋谙正好你来了,我得走了,你赶紧管管,一醒来就闹着要回京市,这不玩笑呢嘛!”
  第194章 一个暗地使计,一个明面揍人
  林秋谙瞬间想到了什么,等同事走后,她才不可置信的问道:“平洲,难道你也回来了?!”
  “也?秋谙难道你……”商平洲嘴唇颤抖,顿时觉得头都不痛了,一切都来得及,他扯着林秋谙的胳膊就往外走,“咱回京市,现在就回。”
  上辈子连女儿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这辈子他要赶紧回去接回女儿,疼她宠她弥补上辈子对她的亏欠和遗憾!
  “我刚才给妈打过电话了,小椿没嫁给那个曹新民,不知道为什么跟以前不一样了。”林秋谙赶紧给商平洲复述了一遍商礼梅的话。
  商平洲不敢相信,紧紧的拉着她的胳膊,反复的问道:“你说真的?你确定?”
  “我确定!妈亲口说的,她还说了,郝红梅就在这里劳教,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林秋谙脸上带上了恨意,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商平洲和林秋谙对视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
  林秋谙两人被医生勒令在医院休息了两天,就躺不住了,第三天就直接办了出院手续回去递交材料,必须尽快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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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秋谙送完材料,跟商平洲分头走,她去了劳教的地方,商平洲去镇上的政府部门。
  林秋谙本就是风风火火,果断的性子,做不来那些弯弯绕绕,她一到劳改的地方,就向管事的彪悍女人走去。
  “同志你好,我找郝红梅有事,能麻烦让她来一下吗?”
  彪悍女人看了一眼她的穿着,就知道这是个知识分子,这年头知识分子吃香的很,她没有为难林秋谙,转头叫道:“郝红梅,找你的,过来!”
  包着头巾正在辛苦担粪的郝红梅已经累的快昏厥了,此时听见这句话唰的抬头,看见来人。
  她眯着眼想了下,瞬间认出来了!这是孟椿的亲妈,难道是来救她来了?
  也是,毕竟她把孟椿养大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郝红梅顿时扔下了扁担,心里一片火热。
  她有救了!
  郝红梅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哎呦!你是来带我走的吧,咱这就走,不用收拾东西了。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带你妈!”林秋谙爆了句粗口,二话不说一个巴掌扇了上去。
  她个子高有一米七手上有劲,郝红梅被她扇的踉跄了几步,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脸愤怒的正要开口。
  林秋谙又一个巴掌“啪”的一声狠狠的呼在她的脸上。
  一手揪着郝红梅的头发,另一只手啪啪啪的扇着她耳刮子,声音清脆又有节奏。
  身高才一米五的郝红梅在她手里跟鸡仔似的,只能挨打。
  林秋谙声音含着怒气,咬牙死死的盯着她,“我女儿是我的命根子,你怎么敢!怎么敢那样折磨我的女儿,害死我的女儿!
  那是我的命根子!命根子!
  我们给你的钱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要对我女儿那么坏!她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不能将我女儿好好养大?”
  为什么!
  林秋谙上辈子做梦都在问,为什么要这么对一个孩子!她更痛恨自己,将女儿寄养在了这对畜牲手里。
  郝红梅被扇的嘴角流出了血,两边脸颊都肿的老高,疼死她了!
  心里害怕起来,知道这是找她算账来了根本不是来救她的!后悔,她是真的后悔了。
  周围人神情冷漠忙着干自己的活,干不完就要挨打,谁有闲心去管这事,彪悍女人更是装作看不见。
  反正等会不耽误干活就行。
  郝红梅被揍的话都说不出来,脸上血淋呼啦,疼的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后悔了!”
  鳄鱼的眼泪,不值得同情!
  林秋谙冷哼一声,一脚将郝红梅踹到了地上,疼郝红梅跟个烂泥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出气多进气少。
  林秋谙喘了口气,整理着衣服,转身走到彪悍女人面前,掏出一张五块钱。
  “不好意思,耽误你工作了,同志算作我的一点心意,今天这里什么都没发生。”
  彪悍女人瞬间将钱收了起来,笑的见牙不见眼,“我懂我懂,郝红梅同志担粪掉进茅坑摔成这样了,耽误工作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林秋谙会意的笑了下,冷眼瞟了下地上昏迷的郝红梅才转身离开。
  商平洲也没闲着,去了镇上找到专管劳教分配的邢主任。
  邢主任一看见他来,还以为他找错门了,“你来的不巧,老刘出去了。”
  商平洲平静道:“我不找他,我找你。”
  找他?他们的工作可不牵扯啊,不过商平洲是高级知识分子,平时都是他接触不到的人物,邢主任立刻重视起来,“有事你尽管说。”
  “我看到一个叫商礼梅的犯人被分配去担粪,她可是贪污的共犯,损害了国家利益。
  粪浇灌的可是这里最稀有的庄稼,是我们这里最宝贵的东西,像她这种损害国家利益的人,万一怀恨在心做点小动作,让庄稼都长不出来,谁能担的起这个责!”
  商平洲话音刚落,邢主任立刻站了起来,一拍脑门,后怕道:“我都没想到这一茬,幸好你来提醒我了,那我把她调到…调到…”
  邢主任敲着桌子,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商平洲轻咳一声说道:“应该安排去石场搬石头!”
  第195章 别带头搞性别歧视
  邢主任一听这连连摇头,“不成不成!那是男人干的活,是这里最累条件最差的活计,里头的石头块女人咋搬得动,别石头没搬成,人先出毛病了。”
  商平洲严肃道:“现在是新社会人人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怎么就不成了,
  男人可以女人一样也可以。”
  邢主任想说,这咋能相提并论。
  只听商平洲继续说道:“邢主任,你身为公家的人,可不能带头搞性别歧视。”
  “哎呦哎呦,商教授我可没有,你别乱说,我又没说不调,你说的这个郝红梅同志,她确实不适合担粪。
  那就按你说的做。”
  邢主任一咬牙跺脚改了主意,他也是个人精,知道商教授恐怕跟这个人有私怨,他不介意送这个人情。
  但是送也得让对方看到他的为难,才会记得更清。
  商平洲笑道:“麻烦了邢主任,那我就先走了。”
  “你慢走。”
  邢主任目送着他离开,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仇什么怨,把这人分去干最累的活。
  嘀咕归嘀咕,邢主任赶紧找人通知郝红梅去石场报道。
  等待郝红梅的将是更加痛苦的日子。
  商平洲回来的时候,林秋谙就等在路口,“办成了吗?”
  商平洲道:“办成了。”
  “那就好。”林秋谙表情痛苦,“平洲,我今天见了郝红梅,我真是恨她,但是我更恨自己,怪我,我不该放心的把孩子寄养在她家。
  当初请她来给女儿喂奶,我以为她是个好人,都怪我都怪我!”
  林秋谙咬着嘴唇发出了压抑的哭声,“前世我总在想要是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接受这项研究任务,我一定陪着女儿长大,我就是个自私的人。”
  商平洲别过了头,红了眼眶,他又何尝没有这样想过。
  当初任务急,爸妈在那么远的乡下根本来不及,更何况小椿早产出生身子弱,根本不能坐车颠簸,京市能找的只有给小椿喂奶的郝红梅。
  和孩子分开后,刚开始还能通信,后来直接封闭研究,只能让同事每年寄钱。
  本想着或许几年就能回来,没想到一下就是这么多年,更没想到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商平洲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林秋谙的背,“还有机会,我们还有机会,走吧,基地的信号应该修的差不多了。
  给小椿打个电话吧。”
  林秋谙擦干了泪,点了点头,家属院的号码她已经能倒背如流了,两人赶紧去了基地的通讯部。
  按着座机号码,拨通了家属院的电话。
  电话筒里响了几分钟一位女同志才接了起来,林秋谙赶紧说道:“我找孟椿。”
  商平洲也靠的极近,紧贴着话筒,一副思女心切的样子。
  那头过了好久才说道:“孟椿同志不在,你回头再打吧。”
  “那好。”林秋谙失落的挂断了电话,抬头说道:“女儿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