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说他是被异能反噬,引火自焚。
  各种流言在基地里流传了将近一个星期,终于慢慢停歇。
  基地恢复沉闷。
  “我想出去。”
  这天,林希刚从外面回来,阮梦就与她说。
  “我想去东区找我的爸爸妈妈和哥哥。”
  她今天穿了一身素白长裙,看上去干净到了极点。
  黑发披散垂落至腰间,耳尖夹着一朵白色的鲜花,浅棕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林希,里面没有去寻找亲人的期待与忐忑,只有静寂。
  林希知道她为什么做这副打扮,也知道她要找的爸爸妈妈和哥哥是什么情况,她没有劝阻,只是低声道:“去吧,去把他们都带回家。”
  他们在外面漂泊的太久了。
  ……
  东区是猎鹰基地的地盘,猎鹰基地里有成百上千个异能者,更有数以万计的普通人,基地下面还有十几个小基地依附。
  林希和阮梦没有进入基地,而是在外面找了个废弃无人的房子暂住。
  将满身的尘埃血腥洗净,林希按了按肚子,皱着眉,神情古怪。
  这晚,林希难得的没有外出锻炼,而是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书。
  她看的是孙子兵法,是在一个商场里找到的。
  阮梦将已经有些枯萎的白花放好,之后坐在一旁,拿着三团白色的毛线球和两根毛线针织围巾。
  在这个娱乐极度欠缺的末世,除了保命睡觉以外,总得找点其他事情做做,打发打发时间。
  时间慢慢流逝,原本的三团白球只剩下一个,林希手中的书也即将被翻到尽头。
  夜深了,林希放下手中已经看完的书,站起身。
  “我……”
  “你受伤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阮梦放下手中织到一半的围巾,一把站起。
  林希愣了一下,刚想说没有,蓦然察觉到一股怪异感。
  她瞬间就知道阮梦为什么说她受伤了。
  阮梦帮林希洗沾血的裤子,林希本想拒绝,可阮梦的动作太快了。
  林希站在一旁,只觉得背脊酥酥麻麻的,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想说太脏了,可话堵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直愣愣的站着。
  “你先去休息,我刚刚煮了热水,还没开,等会儿我给你倒。”阮梦抬头朝着林希笑了笑。
  林希第一次觉得来月事那么痛,汹涌澎湃的痛。
  甚至比她被人一箭穿肩还要痛。
  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很疼吗?”
  阮梦满眼担心的替她擦额上冒出来的冷汗。
  “无碍。”
  林希微阖着眼,额前银灰色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着肉。
  这种并不是很剧烈的痛,可它绵延不断,密密麻麻,让你拿它没办法。
  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像林希,她在没有进入这个身体之前,从来不知痛经为何物。
  像阮梦,痛经对她来说基本没什么影响,不过她也看到过因为痛经,直接进医院的人。
  所以说,痛经这件事可大可小,最主要的是现在已经没有医院了,所以这种事必须要好好对待,精心养护。
  腹部忽然覆上一层温暖,林希睁开半阖的眼睛。
  “我给你捂捂。”
  阮梦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蹲在床边。
  她身上有一股香味,离的近了,味道越发浓郁。
  林希鼻子动了动,像是在轻嗅,半响,她偏过头,不去看那近在咫尺的面容。
  “多谢。”
  这股疼痛持续了很长时间,稍微平静些后,林希睁开眼睛。
  可能是她的动作惊动了人,趴在床边的人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手掌轻柔的继续先前的动作,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不疼了,很快就不疼了。”
  像哄小孩一样。
  林希抿了抿唇,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阮梦清醒过来,看着林希,“还疼吗?”
  林希摇了摇头,“不疼了。”
  “那就好。”她看上去像是松了口气。
  半响,她突然顿住,低下头,就见自己的手腕被林希握着,林希甚至还轻轻的按捏起来。
  “使用过度,是会有些酸疼的。”
  阮梦浅棕色的眼眸逐渐变得水润,洁白的面容被一层粉色覆盖。
  细腻的手腕与那长时间握剑,生出茧子的手掌碰撞,带来一股如磨砂般、轻痒触电的感觉。
  阮梦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攥紧手下薄薄的灰白色床单。
  因为突如其来的生理期,她们耽搁了一天。
  不过好在一切顺利,她们成功的找到了阮父阮母以及阮离。
  虽然只是一些衣物和残留下来的饰品,可也算是把他们接回来了。
  不用在外四处漂泊。
  “爸爸妈妈哥哥,我来带你们回家了。”
  阮梦抱着一个黑色的木盒,木盒上放着已经枯萎的小白花。
  林希站在她身旁,静默的陪伴着她。
  “呸,他妈的,周围的物资都被搜刮完了,还天天使唤我们出来找物资!”
  “就是就是,一群傻.逼,贪生怕死的家伙,不就异能比我们高一级吗,拽得跟个二百五一样!”
  荒无人烟的郊区外,两个男人骂骂咧咧的从一栋废弃大楼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