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是让谁抓着图纸,但是我看了看杨华,觉得只有我离得近,而且是不用移步的举手之劳。所以,很敏捷地在收回视线的瞬间,双手已经按在了图纸上。
  张峰瑞在感觉到我抓住图纸的时候,直起了腰身,双手快速地叉在了腰上,扭动了几下屁股,径直走到了房子后墙的前面。
  我根本就想不到他要干什么,更是不明白站到那里跟方位有什么关系。怀着很多疑问,我转过了头,很急切地盯住了杨华的嘴巴。
  “你说说,他这是想干什么?不会是有了新的发现吧!”
  瞅着杨华那薄而润泽的朱唇,心里已经开始了春心荡漾,但是想从她的嘴里知道一些详细的解释,还是无情地压制了一下激动的心。
  杨华轻轻地摇着头,下拉了一下嘴角。
  “我也看不出来他要干什么,但是,绝对不是有了新发现。”
  她一说完,搐动着的双唇间,竟然吐了一下舌尖。
  “没有新发现,他这是犯什么神经,我还等着下一步思考呢!”
  由于看到了杨华吐着舌尖,舔着润唇的动作,那种膨胀急躁的感觉越加的浓烈了。想通过说话,来缓解一下心绪。说着话的同时,我强行将视线从杨华的嘴唇上撤离了过来,勾着头落在了图纸上。
  “不要着急,安心等着吧!心急了吃不了热豆腐。”
  说话声一落的时候,杨华的手伸到了我的眼底之下,好像是要扶着我的下巴转过去。
  “你看他在干什么!”
  很急促的一声喊说,杨华的手真的抚在了我的下巴上一推。
  张峰瑞站在邻居家房子的后墙前,面对着院子里的两间没有门窗的房子,一会儿伸起了右手臂看看,一会儿又伸起左手臂看看。瞅完两个手臂之后,抬起了头远远地盯着两间房子,却没多长时间,又回身盯着房子的后墙,再次转身面对着两间房子看了一会儿,终于侧着身子,瞅着我的方向开口了。
  “你们旋转一下,站成我现在的方向。”
  我虽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毫不犹豫地开始了移步绕着石磨巨轮转了一下,刚好与张峰瑞保持了一致的方向。
  “你到底想干什么,总得有个说法吧!我想要的是在石磨巨轮上如何确定摆布太皞氏授龙马负图的方位,不是咱们站着的方向。”
  为了让他更清晰目的,我大喊着又解释了一遍。
  “没错,应该就是这个方位。”
  张峰瑞偏着头的眼睛从我站着的地方,直直的拉着视线,划到了自已的脚下,又是一个猛烈地抬头盯瞩,好像是在矫正着中心点。
  他做完这些之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过来。
  “你现在站着的方向就是图的方位。”
  停止脚步站定的张峰瑞,也不看一眼我有多着急,瞅着石磨巨轮又挥臂一指图纸。
  “开始干你想干的事吧!”
  话说完的时候,张峰瑞前扑了一下身子,变成了弓着腰的姿势,双手也快速地按在了图纸上,这才抬起了头,很惊诧地瞅着我。
  “你没听懂我的说话?可以干事了。”
  他倒是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话还没完全说完,眉头倒是先拧成了一个明显的大疙瘩,而且还是一搐一动地。
  “我确实没有听懂你的意思,而且也看到了你刚才做了些令我吃惊,令我非常生气的无意义举动。我要的是将太皞氏授龙马负图安放在石磨巨轮上面的方位,不是让你寻找是不是三点一线的中心点。”
  我压着嗓门,很愤怒地一字一顿地说完话,又狠狠地白了一眼。
  第60章 全面而又详细的讨论
  “我是看明白了,张面瘫的意思可能是按照你站着的这个方位,开始将太皞氏授龙马负图再现到石磨巨轮上,做你想做的事情。”
  杨华用最温和的眼神瞅着我,平声静气地解释了一遍。
  我听完杨华的说话,略为思索了一下,感觉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如此一想的时候,我偏着头斜眼瞅了一眼张峰瑞正在点着头的动作。
  “这么简单的意思,在你的叙述中就变成了令人费解的难题。”
  摇了摇头,我刚转过了眼,盯着图纸正要计划着想干的事情。
  “就是你的理解能力太差,不是我叙述的问题。”
  张峰瑞嘟囔着,好像移步靠近了我。
  虽然是弄懂了布置太皞氏授龙马负图方位的问题,但是,我心生疑惑。张峰瑞如此的做法是不是科学,有没有依据的问题,又出现在了我的脑际。如果不进一步了解清楚,会不会出现瞎忙活,而白白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想着的时候,我直起腰身,从图纸上撤离了视线,再次转眼落在了张峰瑞脸上。
  “你确定的这个方位,是用什么作为依据判定地,我想知道详细的说法。”
  我是很严肃的沉声说话,就是想告诉张峰瑞不许开玩笑,更不能嫌我多事,毕竟准确布置图案呈现到石磨巨轮上是开启机关的关键一步,如果出现差错,很可能就会导致机关失灵。
  “还真需要弄清楚之后再布图,将太皞氏授龙马负图复原到石磨巨轮上的凹点,那就意味着输入了开启的密码。根据古籍文献的记载,所有机关一旦输入了错误信息,那就会引发损坏功能。也就是说,第一次的开启失败,就会造成整个机关失灵,永远处于打不开的状态,那么咱们进入房间的可能就彻底渺茫了。”
  杨华准确无误地说出了我的担心,而且,说的话也是有根有据的详细。
  也许是因为杨华的说话过于严重,这让张峰瑞本来不会使用表情的人,一下子变了脸色,陈重的脸上出现紧张的表情。
  他拧着眉头,剧睁着双眼,很缓慢地从杨华脸颊上移开视线,扫过我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却猛然转头盯住了两间房屋的方向。
  “按照玄学的习惯,设置机关之后,会留下开启机关的方法,方法中必然要暗含方位的问题。”
  张峰瑞突然停止了说话,回头一瞅,拉着我转过了身子。
  “太皞氏授龙马负图是被分开绘制在两个地方,其中邻居家房子的后墙,应该是确定方位的坐标,而两间封闭了门窗的房子,毫无疑问就是被机关封锁的地方。”
  他说完之后,侧着身子很认真地瞅着我。
  “你是想说明白确定现在的这个方位,就是根据两处残图的分布来考虑,而且是根据玄学的一般规律找到的吧!”
  我依照自已的理解,解释了一下。
  不过,张峰瑞能够说得如此的详细,是要感谢杨华施加的压力,要不然根本就不会让他变得紧张之后,才能流利地说出心里话。
  “张面瘫的说法比较可信,在古典文献中也有这样的记载,凡是大型复杂的机关之术,必然有方位的提示。之前,我一直在考虑,为什么要将太皞氏授龙马负图以残图的形式,分别呈现在两处毫不相干的墙面上。现在听完张面瘫的解释,确实符合机关之术设置的要求,要开启机关,必须根据这个方位的提示,开启之人应该是面对两间没有门窗的房屋,背对邻居家房子的后墙。”
  这一次说话,杨华是微笑着的神态,而且笑着的样子很甜美,好像是完成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伟大壮举一样。
  张峰瑞听完杨华的进一步解释之后,一脸的畅然神色,不停地点动着脑袋,是非常赞成的举动。
  “既然是有根有据的选择,那就说明张峰瑞确定出来的方位是没有问题的正确判断,那接下来咱们可以考虑开启的事情。”
  我顿了顿,移目瞅了一眼杨华。
  “按照你的说法是,一旦第一次开启失败,就意味着永远无法打开,这个说法也是有出处的吧!”
  沉重的问话声,我想得到准确的信息。
  “是有记载的事实,尤其是对于这些大型而又复杂的机关之术,因为其重要性,在设置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彻底销毁的因素。第一次开启失败之后,不仅机关之术就会失灵,而且,被封闭的事物,也许会跟着消失不见。”
  杨华在我沉着脸的严肃盯瞩下,收敛着之前的笑容,也变得肃穆了起来。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低沉的鼻音,仿佛就是为了加深事态的严重程度。
  “你计划怎么做?真要摆布图嘛!”
  张峰瑞等杨华刚一说完,很着急地连声追问着。
  我转眼的时候,张峰瑞的眼神是非常的迷茫,好像还有一种担心的意思,却又是不知所措的样子。
  “有图案的出现,又有石磨摆在面前,那肯定是有着紧密的联系,否则发现这些又有什么用。而且,石磨巨轮上的凹点总数,完全小于太皞氏授龙马负图上所有小圆圈的总数,这样的呈现绝对不是巧合。所以,在没有别的办法可想情况下,我决定就用布图的方法,来完成机关之术的开启。”
  解释着说完的时候,我瞪了一眼张峰瑞,开始了勾头瞅着图纸。
  但是,如果将太皞氏授龙马负图复原到石磨巨轮上,又出现了一个非常难做的事情,从那里先开始布置九组图案的其中一组,就成了必须考虑的焦点。
  无从下手的难题,让我不得不又从图纸上撤离了视线,一边抬头,一边移动着视线,划到了杨华的脸颊上。但是,看到的却是很惊诧的神色,不仅惊诧,好像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开口快速地问着,眉头忍不住地皱到了一起。由于眉头快速地一聚,竟然有些挡着眼皮抬起的感觉。
  “我是担心,如果真的开启失败之后,就会没有一点补救的机会,是彻底宣告结束的时候。那么,咱们接下来如何继续侦勘,破解巫蛊之术,是不是就陷入僵局?”
  杨华说话的时候,脸颊上已经浮出了噤若寒蝉的表情,瞅着我的眼神更多的是惊恐和慌乱。
  “你的想法确实没错,可是没有第一次,根本就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不过,我倒是觉得只要开启的方位正确,选择的开启方法没错,那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
  我说了一句连自已都无法信服的话。
  可是,不这样说,还真是找不到更合理的说辞,也没有什么好的理论依据作为支撑点。从发现这个院落,到出现太皞氏授龙马负图,我们除了摸索的观点之外,似乎并没有找到任何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就是这种办法开启机关之术。
  “玄学本身就没合理性,歪打正着是常态,按你的方法没问题。”
  张峰瑞说着时,拉了我一把,好像要我看着他。
  “如果出现问题,那就是没法弥补的损失,有可能会让接下来的侦勘工作陷入僵局。”
  我再次加重了语气,还是带着怨气地说话。
  “要不然就硬着头皮,按照你的思路做下去,哪怕到最后出现的现象,不是咱们要的结果,那也证明了咱们已经努力了。”
  杨华插嘴喊说着,声音似乎很坚定。
  “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准备一套补救的措施。如果第一次开启失败,那咱们就来第二套方案。你们要知道开启这里的机关之术,有可能是破解巫蛊之术的关键之处,不能出现差错。”
  我偏着头盯着杨华,心里已经有了猫抓的感觉,非常的着急。
  “早就想过了,也搜索了所有记忆,好像没有这方面的线索。所有关于机关之术的记录,都是要按照正确的方法一次性开启,绝对没有要动用第二套方案的说法。”
  杨华认真的眼神,似乎显得比我还要焦虑。
  “奶奶滴腿!我看只能这么做了,没什么别的办法。”
  从杨华脸颊上移开视线,落定在图纸上的时候,我小声地骂了一句不太脏的脏话。轻轻地拿开了图纸,思考着先将太皞氏授龙马负图的哪一组图形点动在石磨巨轮上。
  “就别迟疑了,直接开始动手,说不上你的想法完全正确。”
  杨华快速说着的同时,伸手从我的手上接过了图纸。
  万般无奈下,我斜眼笑了一下,又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做出了决定要开始干活了。
  就在我刚开始数着图纸上的小圆圈时,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个很常见的惯例,凡是出现有图的地方,都有标注或着是对图的说明。
  “难道在古典文献记载中,就没有太皞氏授龙马负图相关的图例标注,或着是文字说明吗?”
  我是猛然转头后,突然盯着杨华大喊着问话。
  “有呀!”
  杨华也是毫不含糊地吼声答应着。
  “那怎么不提前说出来,耽误了那么多宝贵的时间。”
  我喊说着的时候,心里涌动起了一阵忍不住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