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屿唯睁着那双清凌温雅的眸子沉静地看向谢灼凌:“那世子肯相信我吗?”
  谢灼凌和他对视着,二人都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就那么几秒,谢灼凌开口:“信。”
  傅屿唯眉眼舒展,笑意似春风拂柳,“真的信?”
  谢灼凌微抿唇:“嗯。”
  傅屿唯:“这么难以置信的事,世子也愿意信?”
  谢灼凌努力让自己淡定一点:“怎么不信?那什么手机,还有德语,平板,动画片,简直闻所未闻!”
  傅屿唯:“宝宝还说动画片了?”
  谢灼凌:“他想看。”
  傅屿唯:“世子还气吗?”
  谢灼凌顿时又板起脸。
  傅屿唯不解:“怎么了?”
  不是已经信了他的话?
  谢灼凌怒道:“谢乐宁是你和二十二岁的谢灼凌生的,又不是和我!我现在只有十八岁!”
  草!
  世子又开始新一轮的酸气冲天。
  还有——
  谢灼凌最在意的是:“谢乐宁刚刚临走前说你也是这样认为的,你心里也认为他比我好?”
  世子忍不住在心里比较,二十岁的他是什么样子?
  谢灼凌哪里会知道!但是刚刚谢乐宁的话给了世子沉痛打击!
  傅屿唯会不会也在心里比较十八岁的谢灼凌和二十岁的谢灼凌?
  是不是更喜欢二十岁的谢灼凌?
  显然世子现在醋劲上来,开始钻牛角尖了。
  傅屿唯:“怎么会,我没这么想。”
  谢灼凌:“你有!你一开始接近我说喜欢我,也是因为二十岁的谢灼凌。”
  傅屿唯真担心他又气到伤口了,捧着他的脸蛋,亲昵道:“世子真是年龄不大,脾气挺大的。”
  “!!!”
  某人脾气顿时上来了,不高兴道:“你承认喜欢年龄大脾气好的了?”
  傅屿唯:“我可没承认,是世子自己说的。”
  谢灼凌非要计较:“那你是喜欢他还是更喜欢我?”
  这有什么好比较的?
  不管是沉熟稳重的谢灼凌还是肆意无拘的谢灼凌,傅屿唯都喜欢,在他眼里本来就是一个人。
  但此时这个情况,自然是要哄世子。
  傅屿唯亲了亲他:“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谢灼凌还不满意。
  傅屿唯:“怎么了宝贝?”
  谢灼凌被叫宝贝更不开心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声宝贝是称呼他的吧?”
  谢乐宁就是个三岁宝宝,他能懂什么?肯定是傅屿唯经常这样叫他,谢乐宁才知道的。
  呵,宝贝,叫的可真亲热啊。
  对他就一直世子世子的叫!
  傅屿唯见他脸色开始五彩斑斓了,也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了,醋劲是真大,连自己的醋都吃。
  “世子要是不喜欢,那我不叫这个称呼就是了。”
  “呵。”
  看,又是世子。
  傅屿唯:“阿凌?”
  谢灼凌此刻被叫阿凌丝毫没有小鹿乱撞的欢欣:“呵。”
  傅屿唯:“又呵什么?”
  谢灼凌:“谁知道阿凌是不是称呼他的?”
  傅屿唯好笑道:“这个真没有,我大多时间都叫他谢灼凌。”
  谢灼凌在吃醋上最是敏锐,“所以那天你梦中叫了一声谢灼凌,是梦到他了?还骗我说梦到我了!”
  傅屿唯:“……”
  怎么把这事都给翻出来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谢灼凌又要生气了!还说什么最喜欢他?
  他睡在身旁,都能梦到别人。
  傅屿唯:“我那天是梦到和二十岁的你相遇时发生的事,不是春.梦,我逗你玩的。”
  谢灼凌酸言酸语:“想来是记忆尤深,怎么没见你梦到和十八岁的我相遇?”
  傅屿唯:“今晚就梦。”
  谢灼凌冷哼显然不愿意放过他,刨根问底:“大多数时间都叫他谢灼凌,其他时间叫什么?”
  “不准瞒我!我全部都要知道!”
  傅屿唯:“谢总,宝贝,老公,哥哥。”
  谢灼凌:“……”
  叫的可真丰富充满爱意啊。
  呵,叫他就是干巴巴的世子。
  “谢总和老公是什么意思?”
  “就是夫君的意思。”解释不动了。
  “你比他大,为什么要叫他哥哥?”
  这让他该如何和世子解释这称呼是床上的一些特定情.趣呢?
  第66章
  谢乐宁正在拿千里目看窗外,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傅屿唯过来不免心虚:“爹地。”
  傅屿唯坐到不远处的凳子上,“宝宝没话要和爹地说吗?”
  谢乐宁收了千里目,小声问:“爹爹怎么样了?”
  傅屿唯:“睡下了。”
  谢乐宁:“爹地,宝宝是不小心说漏嘴的。”
  傅屿唯朝他招手:“宝宝过来。”
  谢乐宁乖乖走到他跟前,傅屿唯将他抱坐到腿上,“说漏嘴没有关系,你爹爹不是外人,他可以知道。”
  谢乐宁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爹地过来是要教育他的呢,不等他露出笑脸。
  下一秒就听到傅屿唯说道:“但你爹爹现在需要静养,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把这事说出来很容易叫他胡思乱想,不利于他养伤。”
  谢乐宁紧张起来,“宝宝不是故意的。”
  傅屿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爹地知道宝宝不是故意的。”
  “只是宝宝,你当着爹爹的面说更喜欢爸爸,爹地也知道你和爸爸关系好,可爹爹没有爸爸的记忆,爸爸有爹爹的记忆,这样对爹爹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爸爸是因为有了爹爹这份记忆的加持,才能做的那么好,初次当父亲,都要有个适应的过程,才能做的更好不是吗?”
  “宝宝,你能听懂爹地这话吗?”
  谢乐宁捏着手指,被这一席话说的脸皮发烫,默不作声。
  傅屿唯虽心疼他却还是继续:“最后宝宝不该说爹地也是这么认为的,爹地并没有这么认为,宝宝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就如此断言。 ”
  傅屿唯说这些话时候依旧是很温柔,可他从来没对谢乐宁说过一丁点重话,谢乐宁红了眼圈,开始掉眼泪。
  “好了,不哭不哭,爹地只是想和宝宝好好沟通这件事。”
  傅屿唯给他擦着眼泪,亲了亲他的脸蛋哄着。
  谢乐宁:“宝宝不该那么说让爹爹伤心的,爹爹其实对宝宝也很不错。”
  傅屿唯:“乐宁是个好宝宝,这事也不能怪你,爹爹也不该说宝宝不诚实,不过此事确实也是我们先瞒着他的,爹地也有错。”
  谢乐宁把脸埋在傅屿唯怀里瓮声瓮气问:“那爹爹现在是不是怪宝宝了?生宝宝的气了?”
  傅屿唯摸着他的脑袋:“没有,不过爹爹确实因着宝宝的话伤心了。”
  谢乐宁:“等爹爹醒来,宝宝去给爹爹道歉。”
  傅屿唯捧着他的脸蛋问:“宝宝要怎么道歉?”
  谢乐宁想了想:“宝宝不该说爸爸最好。”
  傅屿唯:“在宝宝的心里,爸爸确实最好,难道宝宝要撒谎?”
  谢乐宁:“……”
  傅屿唯:“撒谎是不对的。”
  谢乐宁纠结起来了,那怎么办呀?
  傅屿唯提醒道:“宝宝最应该像爹爹的道歉的是你说爹地也是那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