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地,从未想过的打工方式...方炎还是有点懵:“操作农机不用证件吗?”
  “微型耕种机械,不用。”卫铭长腿一跨坐到方炎身后,敲了敲方炎的头盔:“走,就在清源山的山脚下。”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一天两百块钱不多,但跟大学生在外面打零工也差不多。
  反正是打工,干什么不是干,方炎发动机车:“走。”
  线条流畅,车型酷炫的机车行驶在省道上,时间还早,除了土方工程车跟运输大货车,路上几乎没人,方炎见状打开买车时配送的音响,刚刚挑好的公路音乐响起,方炎嘴角微微勾起,手猛地一拉油门,机车以更快的速度往前驶去。
  后座终于不用挤大巴的卫铭心情愉快地将戴着头盔的脑袋靠在方炎背后,小法器真能干啊,得好好养。
  今天先加油种地!
  与心情愉快的卫铭不同,方旗山前往青禾观的时候,想起上次在卫铭那边看到的道袍,心头却有些烦扰。
  卫铭对这些东西不在乎,但方旗山是识货的,那件法袍哪怕抛去精细的绣工不谈,单单是绸料与货真价实的金线,成本就得五位数。
  这哪是能随意穿在身上的法袍,这简直可以做展示工艺与道家文化的收藏品。
  客户的请托重要,青禾观里,方旗山先是细细挑了俞安乐能用的符箓法器,又自掏腰包囤了些好东西后,才看向梅修永。
  想了想酝酿了一路的说辞,方旗山轻咳一声,“梅师弟,你之前放在卫铭那的道袍,有空还麻烦收回去,我师弟毛躁,那样贵重的东西,要是不小心弄坏了...”
  “卫师怎么会毛躁。”梅修永有些不客气地打断了方旗山的话,只是...这关注点实在不大正确。
  见方旗山面色不好看,想想这是跟卫师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梅修永才收敛些,他放软了语气,“方师兄,那些身外之物卫师根本不在乎价值几何,我送他,只是因为只有卫师能配得上那样的东西,那样的道袍也只有穿在卫师身上,才不算埋没了。”
  ...
  这说的是自家师弟?方旗山有心想说你是不是瞎了,看卫铭的眼睛简直自带八百层滤镜。
  那边梅修永提到卫铭就开始滔滔不绝,“卫师救过我的命,我要是连救命之恩都不惦记,那还算个什么人。再说了,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梅师弟,卫铭救你是同道中人的本分,就算你真心感激,这些年已经付出许多,实在不必...”方旗山觉得自己简直在说车轱辘话,毕竟这话单他就说了不止一次。
  “方师兄,这样绕圈子的话,说来实在没意思。”梅修永突然站起身直直看向方旗山。
  他平时事事都能处理妥当,也是极受师傅、同门喜爱信任的弟子,不然也不能被派来管青禾观法器、符箓的对外售卖,唯独涉及到卫铭的事,却总会有些痴劲儿。
  现在听着方旗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梅修永突然不想再说这些欲盖弥彰的话。
  而他脸上满是郑重,甚至一时都镇住了方旗山,只觉得这人怕是要说什么自己不想听的话。
  果然梅修永一脸豁出去的样子,“我知道在你们眼里,阴阳相交才是正道,怕我...怕我歪了他的路。”
  方旗山有心想说不是这个原因,而是卫铭明显就对梅师弟没想法,自家孩子还没开窍,梅师弟却深陷其中的样子,做家长的自然担心自家孩子沾惹上麻烦。
  只是这话却不好说出口,方旗山只能沉默。
  梅修永既然已经开口,索性一股脑说完:“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卫师那样的人,哪怕我...”
  他顿了顿,终究没太说得太直白,“我只是喜欢他干干净净在那里,并不需要谁拥有谁,大不了他爱道,只要我也爱,我就不会失去什么。”
  这人到底是怎么顶着一张浪荡子的脸,说出这样痴汉的话的。
  方旗山只觉得脑仁疼,如果是因为这种原因选择做道士,真是听起来就让人压力大得很。
  突然庆幸就凭卫铭那个没心没肺的,应该完全不会有负担。
  有些话在心里想想是一回事,说出口又是另一回事。
  话说到这个地步,哪怕是豁出去的梅修永,冷静下来后也有些尴尬,而感情毕竟是私人的事,方旗山也不再多说,只是更坚定了让卫铭少跟梅修永接触的想法。
  然而方旗山怎么想终究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就在他为俞老板家迁坟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梅修永自觉跟卫师的“家人”有了交待,施施然上了卫铭家的门。
  梅修永当然是有正当理由的。
  前两日俞安乐成功拿到了青禾观的安神符,虽然夜里避免不了依旧“梦游”,但其余时间睡得确实更好,白日里似乎也没那么疲惫了,这说明安神术法对他确实有帮助。
  梅修永这次上门,就是应俞老板的请托,前来看看俞安乐的神魂情况,顺便夜里当场为俞安乐念安魂咒,念咒时间定了三天。
  因为三日后,俞家老祖宗就会迁到新坟中,到时候俞安乐就该回家去,试试迁坟形成的祖荫对他的“问题”到底有没有效果了,在卫铭的地盘,俞安乐的老祖宗可能照顾不到他。
  而在此之前,固魂安神必不可少。
  既然是现场念咒,而且要连念三天,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