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一个弟弟的关心程度。
  达到了顶峰。
  此刻昏迷的阮乐池,一次接着一次被反复折磨,他们朝他扔石头,鸡蛋,许多不明生物……他身上好脏好脏,也很难闻。
  一朝之间,阮乐池梦到了他刚到商家那会儿,晚上打雷他会怕,鼓足勇气爬去商澈房间寻求安慰和哄睡。
  他一个人哭唧唧地蜷缩在十八岁的商澈怀里,“乐池不要一个人……哥哥能不能不……不要丢下乐池……呜呜呜……”
  “好了阮乐池,哥哥一直都在这儿,你要是太怕,就安安静静地睡觉,睡着了就没有那么怕了。”
  小可怜双眼含泪,委屈巴巴地告状,“可是哥哥……乐池做噩梦了……不要睡觉……”
  商澈叹口气,“那你想做什么?我陪你玩一会儿?”
  “只想在哥哥身边……”小阮乐池缩成一团,蹭了蹭商澈的怀抱,“哥哥不要……”不要像爸爸妈妈那样再抛下我就好了。
  商澈应声,“好的阮乐池,我就在这儿,别哭了,我不喜欢你哭——”
  思绪再次被拉入梦境,阮乐池恐慌地看着从未发生过的梦境走了出来,小可怜和十八岁的商澈相互拥抱。
  那不是阮乐池,那不是他。
  是假的梦境。
  他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阮乐池怎么也走不出那个梦境,像梦见芙卿那天一般。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乐池——你怎么能是同性恋呢?”
  阮乐池转过头,发现商澈一身正装邪笑,“你怎么能带着这么恶心的标签生活在我身边呢?”
  不,不是真的……
  商澈不是这样的……不是!
  阮乐池猛地睁眼——
  第59章 而他成为“罪犯”
  不是的……不是他!
  阮乐池猛地睁眼,一束光直射着他那双生得好看的眸眼,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白色天花板映入眼帘。
  感受到赤裸裸的光,他下意识的闭眼躲避,眼周疼出生理眼泪。
  他……在医院……
  他最后见到的人,是商澈。
  “乐池,”
  阮乐池紧闭双眼,听见商澈的声音,他浑身都在颤抖,商澈背着光看向他,“你醒了。”
  阮乐池单手扶额,口鼻腔还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他故作冷静应声,眼睛周围也传来阵阵疼痛。
  商澈伸手关掉了vip病房内的直接灯源,留了一盏小灯,“可以了,乐池。”
  阮乐池疑惑,他轻轻睁开眼,没有再刺眼的灯光,他缓慢睁开双眼,正见商澈摆正了椅子坐在床沿。
  他抿了抿唇,大量血腥味尚未散去,他和商澈相视皆无言,阮乐池的大脑还一片混乱,他被蔡未欺负了,林湘来过,再是商澈。
  商澈眼里是带着警惕心的人,心里貌似在悔恨着什么,他放低姿态,“警方已经在着手调查。”
  阮乐池没应声,他脑海中被踏碎的模样历历在目,那段令人难堪的视频不断播放,无时无刻在提醒他,他想幕后黑手。
  而他,内心把矛头指向了商澈。
  商澈蹙眉,问,“很难受?”
  话音刚落,商澈才想起来医生的话。
  他起身欲要离开去叫医生。
  “商澈。”阮乐池讷讷地盯着商澈即将离开的背影。
  商澈明显没想到阮乐池会这么叫他。
  商澈驻足在原地。
  阮乐池很迟钝,他傻傻的盯着从前西装革履、而今西装都显得凌乱的男人看了看,他不了解商澈。
  一点儿也不。
  十年,无法融化一块冰山。
  可视频一经流出,他成为“罪犯。”
  他把矛头指向自己最爱的哥哥。
  阮乐池哽咽着出声,他换了称呼,“哥哥。”
  “嗯。”
  “视频,不是毁了吗?”阮乐池至今不相信是商澈,也不能是商澈。
  商澈身型一顿,他异常觉得不爽,他质问病床上遍体鳞伤的人,“你认为是我流出去的?”
  场面一度陷入死寂。
  阮乐池吸了吸鼻子,他侧躺直视商澈的背影,他很想反问,难道别人还有那段让人觉得耻辱的视频么?难道亲自跟他说视频被删掉的人不是商澈么?
  另有其人?
  不然呢?
  偏生,阮乐池摇头,天性的性软,“不是,我没有。”
  和商澈的接触越发的少,阮乐池自然做不到事事第一先知,而商澈同样不会事事以他先知。
  阮乐池攥紧了被子,耳边传来商澈走出去的声音,只字未言。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他失神抬手触碰到他那双眼睛,肿胀的难受,关键是太过刺眼的物体他有些无法正视——
  倏然之间,病房内的主灯被来者打开,来者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阮乐池遮住了那束光,本以为是商澈的他,在看见祁遇的时候他愣了愣。
  祁遇立马笑得无害,“乐池呀,听澈哥哥说你生病了。”说即,祁遇亮出一个华丽的铁盒,“我托人从美国带了些原产地车厘子,刚知道你出了事就特地带来看你。”
  阮乐池垂眸,过于刺眼的灯源刺中他的眼睛,在未被感知的情况下流出生理眼泪来,他没有应声。
  祁遇故作不知,“在学校是发生了什么,你看看你这身上……怎么都是伤,不过都是小伤,能恢复。”明显,祁遇还不够满意蔡未他们做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