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乐池摇了摇头,无力地、沙哑地哽咽:“没有了。”
他说不下去了。
他不是没有无理取闹过。
显然,商澈不能再纵容第二个人。
祁遇梨花带雨般哭着,“真的……我不知道乐池会这么说我,澈哥哥,我不舒服,我把乐池当作亲弟弟一样看待……”
商澈同样失落望向阮乐池,语言丝毫不讲情,“道歉。”
阮乐池:“……”他问,“为什么。”
“阮乐池,我教你的,你什么都没记住是吗?”商澈顿了顿,“你现在学会离家出走,以后你还想怎么样?”
“……”阮乐池体验过逃避感才明白,面对一切有多痛苦,长达十年陪伴的火光,熄了又燃,燃了又落。
阮乐池坚决不说那句道歉的话,他取不到商澈的信任是另外一回事。
他是无辜的,他是没有任何错的那一个。
他秉持他的想法,用他拥有的过去抵押。
而商澈接下来的话彻底让他死心。
“你是沾着我的光长大的,你欠了我的恩情,现在用这些给阿遇道个歉,还不够么?”
阮乐池愣了好久好久。
他好像真的有点不认识商澈了。
心口疼死了。
祁遇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祁遇小巧的依偎着商澈,“没事的……澈哥哥,如果乐池非要求得我的原谅……我也会原谅他。”
商澈一言不发地默认了祁遇的话。
阮乐池点头,“好。”
如果一个鞠躬让他划清他和商澈的关系。
他愿意。
他深深地朝祁遇鞠了一躬,“对不起,祁先生。”随后他又补了句,“对不起,商总。”
商澈拧眉,“我不需要你跟我道歉。”
阮乐池抬头,泪水滴落,他为那段恩情道个歉而已。
王萧彻底对商澈失望。
之前他教佣人不要胳膊肘往外拐,原来那些佣人的行为是学商澈的。
祁遇轻笑,仍然楚楚可怜,“没关系。”
他刚说完,商澈又接到了秘书的电话。
他们公司最近正常上班,他处理工作实为繁忙。
商澈走到店外忙工作,王萧被商澈唤了出去。
蔡未等人从楼上下来,他笑道,“我去,商澈那傻子,什么都信啊。”
祁遇伸开五指仔细瞧着,“还有什么事一并处理好,我等会要和他一起走。”
蔡未收到指令,他往外瞧了一眼,商澈背对他们处理工作。
蔡未猛地上手扇了阮乐池一巴掌,“刚刚有点不听人话啊,处理好别人的事情,该到我了吧,我爸妈因为你全部进去了,你说,想怎么算。”
阮乐池没站稳,跪倒在地。
全部的不好朝他袭来。
祁遇抬脚踩在他的手腕处,“说我撒谎么?贱人啊你,你以为你一字一句就能挽回商澈,简直是徒劳。”
他用力践踏阮乐池的尊严。
阮乐池闭紧眼,泪水夺眶而出,疼痛沿袭。
疼到了极点。
突然,手腕处的玉镯发出断裂的声音。
祁遇正处于使劲全身力气践踏之时,隔着断裂玉镯,伴随着骨裂的声音。
阮乐池痛苦的呻吟,“呜呜……”
祁遇这才停手,嗤笑,“没玩够呢…你们还有什么要做的?快点儿。”
蔡未生怕商澈突然回头,他一时半会想不到该怎么报复,于是便把主意打到了沸腾的鸳鸯锅上。
他想聆听痛苦蔓延——
第101章 岁岁平安*丢失
巴西利亚下了第一场关于深夏的雨夜。
抵达巴西利亚机场。
一抹黯淡的灯光断断续续地打在众多人影中。
率先下了飞机的人是邢柏寒,他接通了电话,“喂,抱歉,我现在刚到巴西利亚,我需要你们开专车过来接我。”
邢柏寒打着一把黑伞,朝一辆带有研究团队标签的车辆走去,随即雨水滴落在他肩处,他颔首向车内的打招呼,“你好,现在就去研究院吧,谢谢。”
接连离开机场的人,乘专车。
满大街的葡萄牙语。
夏季的雨夜湿热。
“尊敬的乘客,请拿好您的行李。本机场于凌晨三点就要关闭,没有离开的乘客请找到工作人员……”
站在接机口,一群人蜂拥而至走出机场,他们说的是葡萄牙语,有些听不懂。
脸上带着疤的男人稍微将伞把举高了些,他错开那些人的身体,他本能的避开了光线。
第一晚,于巴西利亚。
雾蒙蒙的天气,高温之下,雨水降落。
夹杂高温,雨水偶尔会顺着汗水流过男人的脸颊,水触碰那块被烫的难看的疤痕,完全阐述了疼。
刻骨铭心。
——
之后的半年,邢柏寒一直在从事他所做的研究,没日没夜的奔波。
在年前告诉他的好消息,实验还是没能成功。
“活死人”没能苏醒。
自此,邢柏寒为了家中邢桉锦着想,为他所爱之人着想,他就越发上心的深度研究,那笔钱是商澈承诺借予他。
“诶,柏寒,要不要先过去吃顿饭?”
邢柏寒笑着拒绝,“不太饿,你们吃吧。”
几个男人道,“好啊,回来给你带。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