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也不是不能强行测算,但这就是不划算的事情啊!
  这就好比有人参观别人的家,家中有一个有锁的门,只要不是内有窃心的贼,谁会强行打开就为了看一眼?
  这点她已经在阿赞坤身上吃过亏了!
  而且还是吃的够够的,就是因为两人好上之前,没想着踹掉最后那扇门进去看看!
  思及此处,游梦之瞬间回神,磨牙道:
  “葛道长别和我说,他母亲和我有关系?!”
  怕不是什么沾亲带故的亲戚?才让葛老九能有此问!?
  葛老九连连摇头:
  “那倒不是,只是阿赞坤母家还是有些权势的。若你知道她是谁家的女儿,你也会知道当年为救她组织的‘荡魔行动’。”
  游梦之第一反应是这行动名字听着好中二,第二反应才是内心一沉,道:
  “洗耳恭听。”
  葛老九见游梦之却是不知,便也不再藏着掖着,将一切和盘托出:
  “那我就从头开始讲,阿赞坤的母亲出生一个颇有权势的大家族,她们家一直乐善好施,在各界都享有不错的名声。”
  “阿赞坤母亲是家中的独女,但却在二十多年前的一次旅游时人间蒸发。”
  “直到约摸十年前,才有了踪迹,那家族收到消息,说是在暹罗白龙王身边见到了失踪的女儿,联系女儿消失时的地址和种种讯息,竟八九不离十的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女儿在暹罗游玩万朝节之时,因不懂当地风俗,受到了年轻男人的舞蹈邀约,还喝下了象征婚嫁的情蛊酒,自此消失。”
  “而那年轻男人,正是白龙王!”
  “那家族得到消息,便急的不行,到处四处寻找门路千万暹罗救人.....”
  “没几天,还真的被他们凑出一只高,精,尖的队伍来。”
  只要是个人,就能听懂葛老九从牙缝里面咬出的‘高精尖’三个大字时,脸上的表情有多讽刺。
  面对游梦之好奇的目光,葛老九沉着脸,也没隐瞒:
  “其实就是良莠不齐!连我在内十二个人,和白龙王一个照面,没了五个。”
  “甚至还有一个被打到脑子错乱,觉得白龙王是他‘至圣先师’,然后非要留在白龙王那里!”
  这一下,竟然就折了一半!
  葛老九回忆着当年的场景,面色如土:
  “暹罗乃阴毒汇聚之地,我虽斗法撑着的最久,但也难逃重伤......白龙王果真名不虚传。”
  “那富家女待在白龙王身边,见到父母拖我们拿来的东西,眼神虽闪泪,脚下却无法接近我们半分,也不能跟我们走,这分明就是种了情蛊!”
  “可我们一群人,一个照面就死的死,伤的伤,那里带得走她.......”
  在别人的主场,想要带走别人的妻子,而且对方还很有实力。
  这确实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眼见对方仍然沉浸在回忆中,游梦之良久才轻声问道:
  “你们...没有退回来?后面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葛老九霎时停顿,以手拂面,声似古潭:
  “后面,是更大的......劫难。”
  “我们暂时退却之后,暹罗就遇见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天雷滚地之景,那是瓢泼的大雨,而那雷雨天,最易惊扰蛊虫。”
  “阿赞坤母亲也恰在此时挣脱蛊虫,但她......没有选择来找我们。”
  “而是选择了自杀。”
  阿赞坤母亲这是...知道他们肯定带不走自己,所以干脆利落选择离开人世?
  母亲自杀这事情,游梦之听阿赞坤说过,只是别人的另一个角度听闻时候,心中仍然有些五味杂陈:
  “这也并非算是劫难,也可能是她认为的解脱。”
  “而且也是变相给了你们信号,让你们快些撤离。”
  良久,葛老九才平复下心情,再度开口:
  “身为持法之人,却无法行道,这无非是最痛苦的事情。”
  “我痛心那姑娘,但我说的劫难并不是这个。”
  “因为阿赞坤母亲没死,她跳河被人救了。”
  “没死,救了?”
  游梦之懵了,葛老九苦笑一声:
  “虽然没死,但是和死相差不大,成了一个植物人,但白龙王还是不肯放手,仍要与她同生共死......”
  “对了,你可有听过阿赞乾?这名号在暹罗人人嘲笑,就是因为阿赞乾在十年前救了人,借着白龙王对爱人上心,挟恩图报,借此拜进了白龙王门下。”
  原来如此。
  阿赞坤说的失去母亲,竟然是这样的失去......
  难怪那阿赞乾天资平平,却可以拜入白龙王门下。
  游梦之心念转动,将一切记下,随后才点头道:
  “那你说的劫难是...?”
  葛老九长长叹出一口气:
  “是阿赞坤!”
  “他的恐怖,异于他父亲那种天赋异禀的绝对实力。”
  “也正是这件事,让我明白了——阿赞坤此名,在暹罗某种程度上更甚其父是有原因的!”
  “那年他才多大?不到十二!”
  “一个十二的清秀孩子,却能一人找到被白龙王门众围剿到东躲西藏的我们,也不怕我们垂死反扑,而是站在我们面前,坦然的告诉我们——
  ‘你们带不走我的母亲。不如就此离开,我还能赐予你们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