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年氏一把推开她要往里面走,方才看见郭良莲捂着脸哭泣走过,可心疼坏年氏了!
  “别挡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帷帽怎么不见了?”年氏质问道,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采蝉上前,跟着崔妈妈搀扶年氏道,
  “老夫人,今晚姑奶奶被人羞辱了,当众议论,对我们姑奶奶指指点点!”
  “听说是都城里一个不好惹的大嘴巴小爷!应该是说书家的公子哥!”
  话落,年氏惊得险些昏迷过去!
  年氏吼道,“所以,良莲是被知道了吗?你们怎么保护自家姑奶奶的?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吗?”
  年氏呵斥道,采蝉青柳立即噗通跪下来!
  采蝉解释,
  “请老夫人恕罪!姑奶奶就突然跟人闹起争执了,还是姑奶奶给了那小爷一巴掌,那小爷很生气,就当众揭露了姑奶奶的帷帽,然后被议论了。”
  采蝉一席话说清楚了。
  年氏顿觉老眼昏花,好在被崔妈妈扶住了。
  她立马往屋里赶,看见郭良莲拿起剪刀要自虐,吓得年氏扔掉拐棍,踉跄着脚步都要上前阻拦!
  “莲儿!莲儿别胡来啊!”
  年氏哭嚎着,噗通跌倒在地上,摔在了郭良莲脚边,身上的疼痛远没有心里的痛苦!
  她的女儿,郭良莲被人指指点点的议论!
  活着回来已经不容易了,年氏都担心郭良莲想不开,好不容易护住了兴哥儿的前途,如今女儿更是让人操心!
  年氏都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
  “……”郭良莲泪眼婆娑,木讷的看着年氏的出现。
  她没有去扶起年氏,而是眼里充满了血丝和热泪,盯着年氏道,
  “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连兴哥儿都不还给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方才兴哥儿,都不愿站在我身旁,只顾着躲在袁雪玥的身后!”
  “凭什么啊!她到底凭什么!呜呜呜……”
  郭良莲哭着,扬起的剪刀要捅自己,好在被采蝉青柳拦住了!
  “姑奶奶!您千万别想不开!”
  “姑奶奶别这样!老夫人会难过的!”
  崔妈妈立马过来扶起了年氏,收拾着她身上的灰尘,也附和道,
  “姑奶奶别冲动!万事好商量,老夫人会答应你的。”
  事到如今,年氏又怎能不同意?
  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一边是自己的女儿,一边是自己的宝贝外孙!
  缺一不可!
  年氏按着起伏不停的胸口道,“莲儿,给母亲思考几天可以吗?就思考几天……”
  郭良莲狠道,“不要不要不要!快把兴哥儿还给我!还给我啊啊啊啊!”
  “呜呜呜……”
  郭良莲近乎崩溃的边缘,加上方才外面的一幕,更是眼前一花,猛然朝着身后倒去!
  “姑奶奶!”
  “姑奶奶……”
  丫鬟两上去扶住,郭良莲躺在了床榻上。
  经此一折腾,年氏也精疲力尽了。
  袁雪玥他们也是同郭良莲一道回府的,兴哥儿紧紧地攥住袁雪玥的手,不舍得松开!
  兴哥儿心里慌极了。
  却不知,外面的舆论更大,吸引了早在都城里的二郎和二媳。
  二郎奇怪,“今晚外面怎么那么热闹?”
  二媳道,“大都城肯定热闹…戏法什么的,还是早些休息,明天趁早去见吉哥儿吧,别看了。”
  二郎,“可外面那么吵。”
  二媳把被褥一盖住他的头,“睡你的!想那么多!”
  二郎,“……”
  “你这老娘们反了!哎嘿嘿……”
  两人在客栈里打情骂俏,欢度今宵。
  却不知一大早起来全无精神,全被路上的惊天消息给震醒了!
  听着他人/口中说的郭家姑奶奶……
  二媳震惊,“什么情况?大堂姐还在?还活着?”
  “那兴哥儿算什么?”
  二郎也愣住,“发了!我们去找大堂哥!跟大婶吵一吵!”
  刚安顿好郭良莲一晚,年氏也没有精神,辰时免了袁雪玥这些天的请安,却迎来大侄儿的出现!
  崔妈妈急忙道,
  “老夫人不好了!老二家的二郎和二媳来了!他们知道姑奶奶的消息了!”
  年氏惊坐起来,“他们不是来看望吉哥儿的吗?”
  吉哥儿的生父生母,也就是年氏的侄儿侄媳,老二家的二郎和二媳。
  春年还没到,刚过春夜,那么快来了吗?
  年氏挥挥手想躲避,
  “让他们离开!就说我病了不见客!”
  崔妈妈无奈道,“二小爷他们已经在府里正厅候着了,估摸着这会夫人已经去招待了。”
  听罢,年氏一口血梗在了喉咙!
  郭良贤也是一早舒坦起来,听闻府里的奴才告知了真相!
  不曾想,自己的阿姐这么荒唐!
  居然大庭广众打一个小爷!
  郭良贤心烦气躁,如今郭家风头正盛,禁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正想着,二叔家的二郎就来了!
  郭良贤连忙差奴才去王府问一问,小昭大人何在!
  如今,只有王府的人,才能出面帮自己了!
  奈何郭良贤派去的,都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