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起剑,疾若闪电,当当当三声便挡飞了出去。
  “看来你们公输家也不像外人所说那般光明磊落吧,阴损的手段你们也是一样不缺。”宇文晟将滑落胸前的长发拨至身后,然后瞥了一眼地上的那三枚染毒之针。
  公输即若抹掉嘴角的血,他墨瞳没有任何的心虚,慢慢站了起来:“对付歹毒之人,还之歹毒手段,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宇文晟对上了公输即若此刻的眼睛,他们一个阴鹜残虐,一个冰冷刺骨,都对彼此恨不得除之后快。
  宇文晟破颜一笑:“我倒是想看看,你手上还有多少这样歹毒的手段,来对付我这般歹毒之人。”
  话音尚未落,已是剑芒闪烁,犹如一朵盛放的银灿白莲……
  公输即若再次飞身倒地,一身蓝袍已然染红大半,咳血不已。
  宇文晟走上前,一剑刺穿了他的手心,见他痛得抽动,脸色煞白,却是一声不吭,他又拿鲜红的剑尖拨了一下他的喉管,想起他之前所说的话,心绪随之掀起风波。
  他压低了嗓音,近似温柔的语调问道:“便是这里说出的那些挑拨离间的话啊,她本就对我心生芥蒂,你还要叫她对我厌弃到何种地步才甘心呢……”
  “你是谁?!赶紧放开我的主上!”
  身后一道气急厉喝,伴随而来的是狂暴的冲力砸来,宇文晟凉凉抬眸,头也没转,便轻然侧身避开了。
  “主上,你怎么样了?是锯子,是我们来了!”
  锯子一拳将宇文晟给格开之后,同时公输家的一队精锐部队也迅速冲过来,形成重重的包围圈,将倒在血泊当中的公输即若护了起来。
  这些人全都是公输家精挑细选出来保护公输即若的人,他们是公输即若的护卫队,分暗部与明部,专司暗杀与守卫。
  公输即若被锯子扶站了起来,他睁开眼睛,一张又冷又白的脸此刻全是萧杀之气,他看向宇文晟,只吐出一个字:“杀!”
  “是!”
  众声如雷,气势如洪。
  见公输即若他们前来接应的人已经赶到,继续纠缠下去,只会惹来更多追兵,几名邺军急忙冲出来:“将军,快撤!”
  可没有趁着这个最佳时机解决掉公输即若的宇文晟,却不打算善罢甘休。
  他一双嗜杀黯黯的眼眸盯着公输即若,他此刻被护为包围住,要想杀他就必须先杀光其它人,而这些人是宁死不退。
  “去探路,我会追上去的。”
  只交代完一句,宇文晟便直接冲了过去。
  而邺兵向来听令行事,不会因为感情而耽误军令,于是他们当即转身便去完成任务,等待将军解决完这些人之后与他们汇合。
  只见宇文晟身形飘逸如鬼魅,剑法也凌厉似风,公输即若早见识过他的武功有多恐怖,而其它人则被他这股雷霆般凌厉横扫而至的气势所慑。
  他的上锋芒如流星划过,公输即若的卫队单兵作战虽比不上他,但几十人一起上,招中有招变化无穷,一时竟形成了僵持。
  然而,就在他们认为人多可以牵制住宇文晟时,却见他忽然改变了剑势,他不再分心思去防挡一些并不致命的伤害,而是只一味地收割人头时,一切的风向就变了。
  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一时间竟叫他们无法破局,他们人多勇猛却不敌他一剑在手,他一招一式见血封喉,一击毙命,此时更是一往无前。
  他杀人,被伤,但他眼中却没有这些人,他只是如同毒蛇静静地看着公输即若,那眼神足叫人毛骨悚然。
  锯子咬紧牙关,由于战场不断地被宇文晟拉伸着,逼近着,他不得不护着一身是伤的公输即若连连后退。
  “他就是个战疯子,主上,你赶紧退后一些。”
  公输即若此刻失血过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不杀了我,或者他今日不倒在这里,是不会收手的。”
  公输即若看懂了他的眼神所表达的意思,他在说,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今日无论谁来了,他公输即若都必死。
  锯子就不信了,他们这么多的人还耐何不了一个宇文晟,他就算武功绝世,但也是一个人。
  “主上,你暂且离远些,让锯子上去会会他!”
  公输即若脸色一变,想要阻止他,可锯子已经放开他,身似炮弹一般冲了出去。
  锯子冲进战局当中,高大似塔的魁伟身子显然很占优势,他抬起沙包一样的大拳头,对着宇文晟头颈部猛然砸去。
  他拳风所至,如冽风刮肤。
  可宇文晟的剑招更像龙般凶悍,像海浪般凌厉,他的剑风缠住了锯子,切割得他一手臂血肉模糊,一路跌撞过去……
  但其它人也不是吃素的,趁着他被锯子牵制时,他们也是火力全开,在宇文晟身上制造的伤口越来越多,可对方的人也越来越少。
  终于人海战术失效了,只需一个空隙,一个破绽,宇文晟他一个纵步,如鹰一般,翻飞翱翔,便甩开了那些围截之人。
  他笑声骇浪,血色剑森已至公输即若的面前……
  公输即若背抵墙壁,胸膛起伏不定,苍白双唇紧抿成一直线。
  “主上!”
  锯子嘶声大喊,他气血上涌,满脸通红,几步便跳跃飞起,不顾那只见骨的伤手,几近贯注了全部力量一拳挥至宇文晟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