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步紧逼,好像很难过的模样。
  “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呢?”
  太后一个激灵,身子栽倒在地,她肩膀颤抖,下意识摇头:“不!我没有!是你自己跳下去,和哀家没关系!”
  想到什么,太后轻轻颤了一下,唇瓣咬的发白,神色狰狞,“至于那个孩子,本就不应该生下来!哀家不过是做了本该做的事!”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抱着头尖叫起来,“我明明亲眼看着你把那碗堕胎药喝下去的,那个小怪物,他,他为什么没死!妖女,你这个妖女!”
  “啊啊啊!别过来!滚开啊!”
  ……
  容嬷嬷惊恐万状地瞪大了眼,看着自家太后娘娘突然发疯,将自己的头往墙上撞,她吓得连拖带拽抱住她:“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滚开!”太后推开她,复又仰头笑起来,“哈哈哈哈,哀家是太后,哀家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我才是真正的赢家!”
  “是么?”一道凉凉的嗓音落下,带着令人如坠冰窟的冷意。
  容嬷嬷身子蓦地一僵,扭过头去。
  屋内“哗”地亮起来,原本阴森的氛围褪去,那张牙舞爪的白衣女鬼不知何时也安静下来。
  角落里“昏迷”的菩提老道也诈尸般醒了过来,撑着额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南方,原本是一堵空墙,只见墙从中间推开,露出里面浩浩荡荡的人,有神色晦暗难明的陛下,有眼神复杂的皇后娘娘,还有几位朝中大臣,脸色阴沉的临安侯也在里面!
  容嬷嬷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
  完了,全完了!
  太后激动的情绪也缓缓平静下来,眼里流露出一丝茫然,她目光四下一扫,迅速反应过来,猛地看向菩提老道,眸色骤然阴沉下去:“你竟然戏耍哀家?!”
  还有那白衣女鬼,地上赫然映着她的影子,哪里是贵,分明是个人!
  菩提老道从地上站起来,眼神发冷瞧了眼太后,很快又恢复不正经的模样,故作惊讶::“太后娘娘此话何意?”
  “少装蒜……”太后正要发怒,傅凛知一行人从阴影里出来。
  他眸光冷冽漠然,视线一寸寸掠过她,宛如某种冷血动物的窥伺,令人不寒而栗,太后只觉浑身的血都凉了。
  傅凛知倏地笑了,慢条斯理地道:“很精彩的一出戏,不是么?”
  他在笑,可笑意不达眼底。
  虞甜甚至眼尖地瞧见他指腹间一闪而过的鲜红,她极快地想到,方才耳边的一声清脆声响。
  声音来自傅凛知腕间常戴的那一串玉珠,就在刚才,那串珠子被他生生捏成了齑粉!
  虞甜难免心惊,暗暗猜测,是因为听到了他母妃死亡的真相?还是……
  她的心神也有些乱,本来只是单纯吃瓜看戏,没想到吃瓜还能吃到自己头上!
  太后嘴里的“太子妃”,明显就是上一世的她!
  堕胎药是怎么回事?
  虞甜猜到了一种可能,心凉了半截,看向太后的眼神充斥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杀意。
  在傅凛知出声以后,太后脸色变了变,望向他身后的大臣们,哪能还反应不过来,自己是着了道!
  今日之事,分明是针对她设的一场局!
  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眉头一皱:“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哀家怎么不太明白?”
  “太后娘娘,还请您给老臣一个交代!”一个头发花白,眼眶通红的臣子站出来,悲痛的眼里掠过一抹狠厉,此人正是宁妃娘娘的父亲。
  太后下颌轻抬,语气不悦:“宁大人想哀家给你什么交代?”
  虞甜见她死到临头还嘴硬,冷笑一声,眸光清冷:“太后娘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难不成都忘了?不过忘了也没关系,这里这么多人,都替您记着呢。”
  太后眯了眯眸,眼神失望:“皇后,哀家好歹是你的长辈!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她眼眸微闪,扯了扯唇,“哀家方才定是受了这妖道的迷惑,所以才不受控制,说了些奇怪的话!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算计哀家!”
  她看向菩提老道,眼神冷厉。
  不愧是太后,反应过来之后。就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好了对策,刚才的事,只要她咬死了不承认,谁也奈何不了她,反正当年的事都死无对证,死人难道还能从棺材里跳出来和她对质不成?
  “不错。”临安侯也站出来,眉头紧皱,“这两人,一个冒充鬼魂,一个冒充道士,分明是居心不良!”
  “……”
  其他几位大臣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在这沉寂的档口,白衣女鬼抬起头来:“太后娘娘,不知您还记不记得奴婢?”
  她说着,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狰狞丑陋的脸。
  第187章 软禁
  太后警惕地望着说话的人,在看到她脸上的疤痕时眼里划过一抹诧异,微眯了眯眼:“你是谁?哀家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印象的!”
  她神色间傲慢尽显,
  阿芸笑了下,脸上没什么表情:“太后娘娘贵人多忘事,自是不记得一个小小的奴婢,可这几年来,奴婢没有一时一刻敢忘记太后娘娘您的大恩大德。”
  她语气幽幽,眼里多了几分怨怼,那张脸也显得越发狰狞,“奴婢本名阿芸,是宁妃娘娘的大宫女,我家娘娘和小殿下被你害死之后,你为了永绝后患,伪造成溺死的假象杀了奴婢,这样说您可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