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这时,外面又有动静了,门被轻轻敲了敲,做贼心虚的龙青燕顿时哆嗦了一下。
龙青燕心情焦躁,打开一条缝隙没好气的话刚要出口,就卡在咽喉里,呛咳了起来。
糟、糟了!
那个坐在轮椅上都英俊逼人,正气凛然,一点儿不显弱势,甚至很酷很拽很目中无人似的男人,不正是大名鼎鼎的裁决司司长裘法嘛!更要命的是他好像是家主的男朋友,龙意明为此长吁短叹了好几天了,这下怎么拦得住?景姵装睡能瞒过他吗??
龙青燕压力山大,面对别人她还能端起返祖家族的架子,把门摔在人家鼻子上,面对裘法她哪敢。
啊哈哈裘司长!你怎么来了啊?不是已经转院去治疗腿伤了吗?治得怎么样啦?龙青燕刻意抬高了声音,确保景姵能听明白她的声音,同时偷偷侧头去看景姵,挤眉弄眼。要拿裘法怎么办啊,快给点提示啊!
不料听到龙青燕这一声,景姵从电视屏幕上转了过来,一点儿也不紧张,反而眼眸一弯,高高兴兴出声:是裘法吗?快让他进来。
龙青燕:
您请进。龙青燕立时敞开门,让开路,让裘法进来。
裘法操控着轮椅滑进病房内,看到景姵靠在病床上,左手上输着液,她向来宛如玫瑰花瓣的嘴唇没有丝毫血色,脸颊却有着病态的红,额头上贴着退烧贴,小小一个陷在苍白的大大的枕头里,看起来可怜极了。
裘法在早上转院去另一家返祖医院里的治疗仓内治疗腿,才睡着没多久,他就被安彦急匆匆喊醒,这才得知了景姵短暂醒来然后引发的这场混乱。
两家医院距离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偏偏不久后又赶上了早高峰,紧赶慢赶也到现在才赶来。
他一直在怀疑景姵是真的高烧说胡话还是装的,其实他心里知道,大概率是装的,他已经很多次见识到了这条小龙的诡计多端。只是即便如此,却还是不由得感到揪心,无法不担心她的状况。
眼下一看,果然是装的,但是心脏却更加被揪紧了。
他来到床边,面无表情地伸手握住景姵远远就朝他伸来的手,你装也不装一下。
手有些凉,他转头对龙青燕说:把温度调高一点。
好、好的。龙青燕连忙调高几度室内温度,调完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个空间里的空气排斥了,她好像不应该在这里。
装了也是白装啊。你一来我嘴角就忍不住想笑,控制得可艰难了,更糟糕的是这个。
景姵说着,把他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胸口。
触及的不可思议的温软,让裘法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得硬邦邦的。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了,呼吸也不平静,装也马上就露馅了呀。
手掌心确实感受到了底下的心脏在砰砰跳得很快,但裘法却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更快,一团火轰一下烧了他全身,看着她笑盈盈的眼眸,他一下子把手收了回来,触电一样。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些甜言蜜语,还当着家人的面,不知道羞人的。
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正经人。景姵又把他的手抓回来。
龙青燕:
龙青燕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情场□□在调戏良家妇男。同时她确认了,自己确实不应该待在这里,她应该待在车底呸,待在外面!
龙青燕快速溜出去,然后发现安彦非常明智的早就在门口呆着了。
病房里只剩下裘法和景姵。
裘法拿景姵没办法,再说心里其实也愿意得很,骨节分明热融融的大手就被景姵抓在手里把玩着,令人心痒痒的麻意一直从指尖传递到了心里。
电视上还在播放无声的直播,廖忆安等人都落入了楼听的审判天秤之中,看起来危在旦夕。
裘法问道:你这次又要干什么?
景姵笑望着他,你知道的。
很好,又是不能说的秘密。
裘法一把把手收回来,面无表情:这次又要受多少伤?
别生气嘛,我很爱惜自己的,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对不对?结果也并没有正面回答。
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真的让人火大,可是裘法看着她那双含着笑意,似乎还有几分软软的讨好和示弱在里面,又想起她的那句我以前吃了好多苦,需要好多爱,心又根本硬不起来,最终只能气自己。
他撇开脸看向屏幕,不看景姵,你还要继续看着?
等楼听那神秘的能力翻完廖忆安的一生,业火就要烧起来了,廖忆安是普通人,年纪也挺大了,怕是承受不了几秒钟。
景姵眨眨眼睛,你怎么这么笃定我会阻止?
你不是那种人。裘法不相信景姵会眼睁睁看着廖忆安和第九军出事,虽然他根本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
景姵看着他,我不想让你失望,但是,你不要把我想太好哦,我怕哪一天会吓到你。
哼。就好像他没见识过一样,一个狠起来自己的命都能拿去当诱饵的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她当然不是一个普世意义上的好人。